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記得那次約定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
「那請你稍等。」老闆娘挑了一些菟絲與滿天星,還有日本進口的夕霧做搭配,一層層的將它完美地包裝好。 「小姐,你有車嗎?我幫你拿上車放好。」老闆娘好意道。 「呃,我沒車。」真的好大一東,看來她沒辦法搭公車了。 「要不我讓我們小弟為你送去好了,這麼大一束你可能不好拿。」老闆娘又建議道。 「好啊!那他什麼時候可以送呢?」 「幾位小弟都出去送花,可能要晚一點了。」老闆娘看看時鐘,「六點可以嗎?」 「不行,那太晚了。」可晴攏了攏發,想了想,「那我坐計程車好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叫車呢?」 「當然沒問題了。」她立刻打電話叫車,幾分鐘後計程車到了,老闆娘還好心的替她將花擺放好,「這樣比較不會壓到,等一下直接拿出來就行了。」 「謝謝你。」可晴對她微微一笑,慶倖自己找對了花店,只是看著這美麗的花束,卻也同時哀傷起自己愛情的瞬落。 回到公司還不到下班時間,可晴捧著花進入辦公室,卻驚見裘韋林已經坐在辦公桌前等著她了。 「我遲到了嗎?」可晴驚愕地問。 他樞著眉毛,神情中帶著一抹不經心的慵懶,「你是沒遲到,不過這束花的問題卻非常大。」 「什麼問題?」她隱藏悲傷,故作輕鬆的說:「我想這夠氣派,任何女人見了都會心動,你難道不這麼覺得?」 「你是好意為我泡妞?」他扯出笑痕,卻惡意要揭她傷痕,「還真是個稱職的女秘書,難為你了。」 她別開臉,用力眨去眼底的淚霧,「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話。」 「好吧!那我就說些正經的。」裘韋林指著她手裡的那些花,「花是很美,不過你買錯了。」 「買錯?!」她猛地一愣。 「章玲的父親昨晚心肌梗塞送急,我這是要探病的。」他站起來笑望著她,「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她倉皇的搖著頭,「我怎麼可能是故意的,我並不知道花的用途,你只是要我幫你買花。」 「你身為我的秘書,是不是有責任打通電話問問我?」他眯起眸,語氣中滿是譏誚與苛責。 她一下子啞然無言,湧上心間的委屈鑽心刺骨,本想從他臉上找尋一點開玩笑的蛛絲馬跡,然而卻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那一道道大瞻的灼烈視線。 「我這就去換。」她忍著淚,就要轉身。 「不用了,我和章玲已經約好時間,就要來不及了,這束花就送你吧!」丟下這話,他便拎起外套迅速走了出去。 可晴看著手裡的花,最後隨便找來一隻瓷瓶將它插進去,與原來的綠色小盆栽擺放在一塊兒,看著它們亮麗的綻放笑容,可她為何一點都笑不出來? 看向他空蕩蕩的辦公桌椅,她心底突然有了一個決定,於是趕緊趁自己還沒後悔之前拿來紙筆,寫了要寫的東西。 可晴回到住處,沒有佩蓮的身影,頓時寂寞不已。 這陣子佩蓮的公司辦了個日本五日遊,她已經於今天中午前往機場搭機,昨晚她就是為了準備東西才忙進忙出的,早上她還刻意提早起床,在可晴上班之前向她道別。 「沒人閒聊的日子還真難熬,」她無力的坐進椅中,一手托腮地喃喃自語。 強迫自己不去想,可還是忍不住想著有關裘韋林的一切,不知他現在在做什麼?是和章玲在一塊兒嗎? 用力吐了口氣,她從皮包裡翻出剛剛順便在街上買回來的三明治和兩瓶養樂多,看著它們她不禁苦笑,想想自己又將沒了工作,以後大概真的只能吃三明治過日子了。 時間滴滴答答過去,可晴吃完三明治,打開二十吋的電視看了一部爆笑片,但從頭到尾她連一點笑意都沒有。算了,才剛死了心的人,要她笑簡直是殘忍的酷刑。 拿了衣服進浴室泡澡,佩蓮不在,沒人跟她搶浴室,可以讓她盡情的泡……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最後她索性滑進浴缸內,將整張臉埋在裡頭,再冒出水面時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淚。 然後她起身、拭幹、穿衣,才剛走出浴室,門鈴聲卻突然響了。 可晴震了幾秒,佩蓮不可能在這時候從日本飛回來,那會是誰呢? 拉開門一看,她驀然愣住……等找回行動的能力時,她立刻後退、關門、上鎖,整個動作可說是一氣呵成、毫無遲滯。 「你這是在做什麼?遇見搶匪了嗎?」裘韋林調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可晴低頭看看自己,天!一套粉紅色的少女睡衣,一頭濕淋淋的亂髮,她已經毫無形象可言。 「開門,讓我進去。」他命令她。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