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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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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馳騁約五裡外,寧風這才收氣降下飄浮的身形,亦將摟在懷中的箬雨輕輕放下地面。 方才在疾風中飛舞,那風馳電掣的速度,簡直嚇壞了箬雨,倘若不是追兵於後,她一定會要求他放她下來,那種懼高的感覺說來心驚! 好不容易甩脫了那些人了,寧風的臉色卻顯得沉重。 「怎麼了?不是擺脫了他們?」箬雨關切的問道;可想而知他是為了後面的路而煩憂不已。 「我想我還是送你回方橋那兒吧!」沉吟一陣子,他陡地開口說。 他心煩氣躁,懷疑起自己當初的自信為何而來,如今突發的變故使他心情為之沉重,他可以死,但必須先保住箬雨的性命。 「那你呢?」箬雨怎會猜不透他腦子裡正在打什麼主意。撇下地,重赴隴西,這可是生死一線間的決定呀! 成者,可得嚴東窘的信任,將邢戎槨一干人繩之以法;敗者,他將一輩子冠上江洋大盜的罪名通緝在案,甚至於鋃鐺入獄、身首異處。 「我要去見嚴東窘,沒到絕望的時刻我是不會放棄的。」果然如此,正如箬雨猜測一般。 「不,我不答應!」她激烈反對,此行勝敗各半,她不要寧風下這種可怕的賭注,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全勝。 「這由不得我們!抱歉,是我低估了邢戎槨,他比我想像的還要奸詐狡獪許多,再者即是嚴東窘,畢竟他隱世多年,不問世事的他實難去判斷誰好誰惡,只能將我先逮回去再說。」他冷笑了兩聲,「但我不能束手就擒,這一鬆手,進入了他們的大牢,也許就永遠出不來了。」 「嚴東窘既是無能,那我們就別找他改找別人。」 寧風搖首,「沒時間另覓他人,我想嚴東窘只是一時迷惑,我必須讓他清醒過來。」 「那你準備怎麼做?」箬雨的一顆心高高的提在喉間,驚惶的等著他的結論,就怕他會…… 他一掃眉心間的心灰意冷,硬是覆上一層傲氣,「我會潛入嚴府找他詳談,我想他會接受的。」 「不——」她不能接受這種答案!箬雨強忍住乾澀的喉頭,呐呐的喊出。 「我必須賭這一把。」他佯裝堅強,不讓人偷窺到他心底的慌亂。 「賭注太大,我不同意!」 箬雨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愈加寒冽,好不容易尋獲的愛情她不願就此終結,更不願她愛的人走上人生絕路。 「你不用陪注,等我先送你回去,再進行我的工作。」寧風臉龐掠過一絲抽搐,看著箬雨那張被淚水浸淫的小臉,那模樣顛覆得他不知如何開口慰藉她。是的,他還未學會怎麼安慰人,但那抹憂心整得他好慘! 「我不回去!之前你不讓我走,讓我不由自主的黏上你,如今難分難解了,你卻要撇下我,難道你不知這種撕裂的痛楚有多疼嗎?到時候我倆都會變得體無完膚,兩敗俱傷,又如何去面對敵人,剷除邪惡?」 她緊緊想握住這得來不易的幸福,否則稍縱即逝,她不能沒有他! 箬雨呀!箬雨!你是我揣在心中的疼,我又怎捨得離你而去!寧風心碎的思忖著。 她不勝幽怨的眼神惹得寧風心神不寧,無一刻不揪疼著他的感官。他想拿出以往的火烈脾氣來面對她,讓她知難而退的遠離他,為何卻怎麼也使不出來? 不行,他不能再這樣了! 猛一抽氣,他冷著聾道:「你只會牽絆我的行動,懂嗎?」 箬雨的盈盈秋水眨了眨,磨人耐性般的端睨了他良久,似乎讀出了他的意圖,最後扯出一記耐人尋味的微笑,「我懂。」 「既然懂就讓我送你離開。」他堅持道。 箬雨搖搖頭,「我不走,那只是你的藉口。」 「你這個頑劣的女人!」他終於忍不住暗自啐罵。 「你這個暴躁的男人!」她噙著笑,學著他的語氣照本宣科。 他卷起風暴的臉寫著無可奈何,須臾,他英朗的劍眉輕輕挑起,朗聲笑開:「服了你了!」 「既是服了我,那就一塊兒走吧!他們決計猜不著咱們會往虎穴裡跳。」她走向他,遞給他一個有自信且燦如夜星的微笑。 寧風首肯,他並非是個不解風情之徒,箬雨的好與體貼他全感受在心底;撫上她如玉瓷股滑嫩的面容,指尖托起她的下顎,熱烈地鎖任她柔軟又性感的玫瑰紅唇,在細碎的舔噬之下轉為一場火辣的輾吻,波波激狂的浪潮拍岸而來,他明白她永遠是他的,就在兩情相悅、生死與共之間。 熱鬧的隴西果真是個人口、資源的集散地。踏上這地方反倒不緊張了,先前的局促不安已漸漸清逸,或許這就是心態上最典型物極必反的呈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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