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輕薄狂徒梁上妻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
他的無情,他對感情的輕視已嚴重傷害了她,他以為只要他手指頭再勾一勾,她就會再回去舔他的鞋尖嗎? 他目光冷然一轉,刀鐫般的容顏微微一抽,隨即擠出一絲假笑,「也對,你是淑女,而我不過是浪子,我喜歡常常更換新鮮的口味,所以……」他聳聳肩,轉身過去,避開她審視的眸光。 「那祝你永遠擁有這種好運氣,更但願還有許多像我一樣傻的女人在等著你的青睞。如此一來,你的口味才能常常換,但注意了,別哪天吃到了魚骨頭噎著了。」 她冷諷涼語道,強憋住幾欲出匣的淚水,糾結的眉心、哽咽的話語,都彰顯出她痛心疾首的傷心;微顫的身影寥落得讓人心疼,石韋幾度想攬她入懷,輕撫她的痛,但終被理智給抑止了。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儘量避開魚骨,多採擷同你一樣的嫩豆腐。」他笑得虛偽且特意,露出一抹以肉麻當有趣的調侃狀。 「你當真已無藥可救了。」 綾琦悲切的節節後退,他實在是變得突兀,變得莫名其妙,連讓她喘息的機會都沒,難道除了女人外,男人也是善變的嗎? 「無所謂,我喜歡現在的生活。」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細膩白嫩的頸項,「趁最後一晚,想不想再續續舊情啊!」最壞的男人他詮釋得實在是太成功了! 「你……」霍地,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從腰袋中掏出那兩半珍珠擲向他,「去死吧!帶著這該死的玩意兒去死吧!」 綾琦難過的直搖頭,一旋身,快速的往回跑。她不再回頭,只怕再次見到那令她傷心的身影。但,她不想欺騙自己的是,這輩子她再也無法忘了他,無論他是怎麼狠心對她。 石韋欲喚她的手伸到一半,隨即無力地放下,緩緩撿起地上那宛如他此時心情一般破損不堪的珍珠,他緊閉上眸子,長長的喟歎了口氣,身後的盯楷者似乎不願意放過他,算了!既然做了,就不要留下一條讓別人牽制的尾巴。 但他卻非常堅定的告訴自己,夏綾琦,我不會放你就這麼走的,這輩子你永遠是我的人,我的妻……綾琦含羞帶辱的收拾起行囊,卻發現她無法將爹爹交給她的東西帶在身上,石韋他姑姑三番兩次想激走她都不得其法,如今當她得知她受了石韋的戲弄後,必定是興奮得無以復加,說不定明兒一早就會遣船送她離開,而這一走,她又勢必得和楊清風同行,如果此時她將那麼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一定會很危險的,她的性命不足以道,重要的是夏家整個產業絕不能落入這賊人與李聿芳手中。 考慮良久,她決定無將東西藏在這兒再說,有機會她會回來取的。只是思及還得再見那負心漢一面,她的胸口就涵蓋著無以名狀之苦。 將東西整個捆紮結實,綾琦將它藏在梁上,應該是安全吧!總之,要比帶在身上好得多。 窗外蟲鳴聲不斷,擾得她睡不著,或許這只是藉口,真正擾她的應該是那個人。 島上風景怡人,而今晚她只能再感受它一夜,雖然心受了傷,但她也學了一次乖,倘若有機會再來這兒,她會把欣賞景物視為第一享受。 男人,算了吧! 然,不知為何,白璧無瑕的臉上竟又泛起水霧,滿腦子充塞的依舊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忍不住掩面低泣著,原來她並沒她所想像的那麼勇敢,敢於面對現實。 「我就說嘛!被人遺棄的滋味不好受吧!」 隸兒可惡的笑臉透著月光反射在綾琦的瞳仁中,那模樣就像是個巫師,有種被她預言中的得意。 「你很厲害,已經等到這樣的結局了。」綾琦斂起淚眼,在別人面前,她不願表現軟弱的一面,這是她從小學會保護自己的方式,尤其在這個女人面前。 「你很冷靜嘛!好像不是挺傷心的。」這倒讓隸兒意外。她認為綾琦應該慚愧的羞於見人,或是躲在被窩裡蒙頭大哭才是,但她什麼都沒做,冷靜得令人詫異。 其實隸兒不懂,愈冷靜的背後卻是愈澎湃的傷感,激烈到形之於外的表相動作全沒了,只有心死的無動於衷。 「讓你失望了嗎?我沒大喊大哭?」綾琦暗暗笑說,一徑地搖著頭。 「難道你愛石韋的程度沒我想像的深?」隸兒懷疑的挑起眉,語帶不層及輕蔑的指責道。 「對那負心漢嗎?他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不是我要的。」淚水無聲無息的又佔據她的眼,她輕輕用甩頭,想甩去它。 「這麼說我還是有機會囉?」隸兒暗自得意的說,雖然她心知肚明這只不過是楊清風要的小手段,石韋並非當真不愛綾琦,但只要能拆散他們,她就有機會。 綾琦悶不作聲,只是遙望天邊月色,「該挖苦、該嘲弄的你全做了,可以離開了吧!」 「你趕我走啊!我是怕你一時想不開上吊了,才會在這兒陪著你耶!」隸兒虛情假意道,那副嘴臉則是巴不得她立即尋短才是。 「你慢慢等吧!我不會稱你的心、如你的意,若有可能,要死我也會抓他一塊兒去。」她眼底閃過一道冷硬的光芒。 「你想報復?」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