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輕薄狂徒梁上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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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您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從前仁慈善良的您呢?我想是楊清風要脅您吧!我去找他理論。」 他憤怒地轉身,卻被蕭如霞拉住了手,「我沒被任何人要脅,這原本就是我想做的。夏綾琦根本不適合你,你和她在一塊兒,難道不怕對不起地下的父母。」 「冤有頭,債有主,我相信爹娘地下有知,也會贊同我的決定。」他剛毅的面孔、無懼的眼神更落實了他的想法。 蕭如霞搖搖頭,老淚縱橫,「不會的,他們絕不會贊同,現在我就要阻絕你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 石韋沒親眼看見,親身感受到當時的慘狀,所以,他能將整個情況看得那麼淡然,但她不行,當年石家莊一夕之間血流成河的景象,她怎能忘記? 「姑姑……」石韋仍想力挽狂瀾。 「別說了,如果你不想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就照我的話去做,你應該想像得到被裝入竹簍丟人海中喂魚的慘狀。」 她閉上眼,強迫自己必須殘忍,為了石韋的將來,這個黑臉她是做定了。 石韋額際青筋暴跳,雙手緊握成拳,沉聲問道:「給我多少時間?」 「三天。」 他不再說話,甩身走出主屋,才踏出門檻,蕭如霞的聲音又傳進他耳裡,「記住,別留給她遐想的機會,必須全然斷絕她對你的信任,死心才對她有好處。這三天,我會派人留意你的一舉一動,千萬別妄為。」 石韋僵著臉色,冰若寒霜,對她投以憎恨的仇眸,「您非得這麼對付您的親侄兒嗎?可以,我配合,但這輩子你永遠休想看見我成親的那天,除非對象是綾琦。」 話方落,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蕭如霞苦澀的注目。她扶著白牆,強自打起精神,並告訴自己,時間是最佳的遺忘劑,韋兒遲早會淡忘綾琦的。 打了一壇最廉價的白乾,石韋躲在一處無人的空地上獨飲了起來。 第三天了,這三天來他拚命躲著綾琦,一個人喝著一壇又一壇的黃酒,然這些烈酒卻化不開他心口濃濃的愁緒。 他瞄了眼躲在暗處姑姑派來監視他的人,斜唇一笑,想不到自己也有行動受限的一天。他更感受得到楊清風和隸兒在一旁暗笑他的得意眼光,那種刺眼的光束令他有著強烈殺人的街動,只不過他都忍下來了,他相信,他與綾琦的緣份絕不會就這樣結束,一定還有挽救的機會。 只不過現在他得先傷害她,用殘忍無情的言辭來打擊她,這是他最不願做的事,誰會願意傷害自己可以以整個生命來愛的女人? 才剛要把手上的余酒一歐而盡,它卻突然不見了! 「誰?是誰拿了我的酒?」 他抬起頭卻對上一雙盈盈帶水的眼眸,雖然薄醉淺醺的他仍對不上焦距,但神志依舊百分之百清醒的知道是她來了! 「為什麼刻意躲著我?」綾琦壓抑捺住一抹強烈的委屈問道。 「酒還我。」他閃過她的問號,粗魯的想奪回酒罈。 綾琦後退了兩步,一氣之下將它摔在地上,震入耳膜的破裂聲撼醒了石韋的理智,今天已是第三天了,他不能再運用自己的逃避哲學來處理這件事,先將她驅離這個島上再說。 記得十年前,也就是他十幾歲的那年,他曾親眼瞧見島上村民發飆的景象。當年曾有一位可疑男子來到琉湮島,好死不死的他偏又姓夏,那時琉湮島從未有外人進入,因此島上村民一致以為這個男子與仇家有關聯,於是他就這麼活生生的被荼毒至死! 而今,他不能再讓這齣悲劇再度重演,尤其是發生在他心愛的人身上。 「你這是做什麼?跟酒過不去。」他故意惡聲惡氣的說,然心裡卻在滴血。 只不過,這麼做並未嚇走她,綾琦反倒蹲在他眼前,細聲問道:「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以解決的麻煩?」 該死!她這是幹嘛?為什麼要如此心細如發、溫柔備至? 「沒錯,我是遇上了件大麻煩。」他死盯著腳前破裂的酒罈碎片,及映在地面上的那一攤水酒。 「能告訴我嗎?我能幫你什麼忙?」老天,她還天真的想幫他,偏偏他卻還要傷害她。 「你的確能幫我一個忙。」他淡淡的說,表情雖平靜無波,內心卻波濤洶湧。 「你說,我能做什麼?」她非常仔細地昤聽著,但願真能助他一臂之力。 「怎麼辦?我後悔了。」他苦苦的冷笑。 「後悔!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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