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多情俠客癡情種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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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帶我去哪兒?我的傘──」他陡地一拉,她手中的大傘也羞點兒飛了出去。 「熊耳山,雪沁窯。」 「我不去!」紗紗強硬地拉回自己的手,一與他分開,她立即躲得遠遠的。 「為什麼?昨晚你不是一個人跑去那兒嗎?」他糾結眉心,厝痘低沉的問道。 「我昨晚去是為了與她道別,可是我知道你不一樣,你每天去只是為了向她纖悔,我不希望你這個樣子!」 因為她就是彩衣,更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禁錮所有的感情,只為了一個不會動的軀殼。 「要不你希望我怎麼樣?忘了她?我辦不到。」他炯然約亮起黑眸,挹郁低冷的聲音慢了開來。 「我也不希望你忘了她,但你有自己的人生要過,她畢竟已經死了。」她注視著他,語重心長的說。 「你以為我忘了她就會接受你?」他極盡挖苦的說。 「你怎麼這麼說!」惡劣的言論如利刃般傷了她的心,紗紗喉頭梗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難道不是嗎?走吧!與其讓你在這兒胡鬧,不如跟我上山。」 不讓她再有任何反駁的餘地,他牽它的手,二話不說的直往外拉;他就是要她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免得她再闖禍、鬧笑話! 紗紗無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勉強自己跟上他愈趨加快的腳步,同他一塊乘上坐騎。 一路上她緊握著黑傘,雖然力橋不時勒緊韁繩,讓馬兒呈散步的狀態前進,但西風狂起,紗紗欲抓緊手上的傘還是顯得非常吃力。 「我想我還是下來用走的比較好。」她稍稍露出腦袋,瞄了眼在後方正襟危坐的力橋,倏地余光瞥向四周,這才發現這條路好陌生,它不是通往熊耳山的。 「這裡是哪兒?你不是要帶我去看彩衣嗎?」 「你還算有點兒智慧,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賣掉的,再說你那幾兩肉也賣不出個仔價錢。」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由他謹慎仔細的表情可瞧出他似乎在專注找尋著什麼。 「你在我什麼嗎?」她試著又間。 「聽說這兒住了位隱世大夫,我正在找他。」他輕巧地一收韁繩,馬兒立即停止了動作。 「不用那麼費事,彩衣並不是靠任何精湛的醫術就能回天的。」她搖搖頭,誰會比她更清楚自己的狀況。 力橋凝神且疑惑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道:「我打算請他來醫治你。」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尖,「不用了,不用了,我好得很。」 紗紗暗忖:她怎麼可以就醫呢?要是被看出她是個附魂體,那該怎麼辦? 「你全身都是毛病,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好得很?」他指責的聲浪在她耳際響了起來。 「我這一身病是無藥可醫的,不勞你費心。」她垂首斂目,腦中正在思索著該如何婉拒他的好意。 「無論有沒有用,軌試試看吧!別再跟我爭了。」他並不喜歡他倆老是處於分分秒秒針鋒相對的局面。 「但……」 「終於找到了,就是那兒。」他霍然而現的欣喜神情,打斷了她的但書。 相對於他的喜悅,紗紗可是緊張極了,她趕緊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試聽有沒有心跳,又量著自己的脈搏,看看有沒有動作,可千萬則讓那位神醫看出她不過是個活死人。 由神醫那兒出來後,紗紗的表情可是開心極了,倒是力橋露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像陷入千年寒窯似的。 什麼該死的紳醫,竟說紛紗沒病,換言之,也就是查不出何以她會見光死?再說正常人不是都希望能解除自己身上的病痛嗎?瞧她開心歡笑的模樣,仿佛醫不好,才是地想要的。 女人──真是難以理解的動物! 「我說吧!沒人能醫好我的毛病,你就不信!」這丫頭還不知適可而止,淨在那兒加油添醋、煽風點火的。 「我不會再理你了。」恰巧一陣強勁的北風夾著風沙吹過,力橋謎起乾澀的雙眼說道。一隻手則將她嬌小的身子緊壓在胸前,若不如此,雙手托傘的她早就被這道勁風給刮飛了。 窩在他溫暖的臂彎中,紗紗頓覺安全無虞,她發現自己好久好久都不留這麼有安全感,如此平靜了。 見她那麼信任的在他懷中,他獨樹一幟的冷漠突然退了場,換上一抹溫柔的關切,「太危險,別撐傘了,躲進我的鬥蓬裡吧!」力橋將她手中的黑金一抽,塞進馬測的吊袋中。 被鎖在黑鬥蓬內的紗紗,雖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清楚的聽見挨在她耳畔如雷鼓般的心跳聲!他為何那麼緊張呢?這不應該是他所該有的反應呀! 「別動!」 她這是幹嘛?小腦袋老是不規矩的在他胸口磨磨蹈蹈的,弄得他全身燥熱如火,是故意的嗎? 「你說什麼?」躲在裡面的她沒聽清楚他在吼些什麼東西,於是將鬥蓬撥出個小縫,偷窺了他一眼。 天,他的臉好紅啊!是不是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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