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四爺太挑剔 | 上頁 下頁


  柳露水,爭氣點兒,何苦為了一個男人變得這麼沒用呢?

  「哥,我好想回家,我不想再待在這裡,點心我也不想做了,可不可以?」若不是大哥,她壓根不在意什麼一千兩銀子,她真的累了……

  就在這時候,張大娘過來探望,「露水……露水在嗎?」

  聞聲,她趕緊拭去淚水,強迫自己笑著說:「我在,是張大娘嗎?」

  來到門邊就見張大娘徐徐走了進來,東張西望了會兒,「這裡就是北鎖苑的灶房?」

  「是。」柳露水強顏歡笑著。

  張大娘注意到她難過的神情,「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似乎愁眉不展的……咦?眼睛還紅紅的呢!」

  「因為我太沒用了。」她苦笑。

  「點心做不來?」搖頭一歎,張大娘拍拍她的肩,「別惱,另外三位丫頭情況也差不多,總會否極泰來的。」

  「聽你這麼說,我總算好多了。」柳露水這才想起,「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呢?」

  「哦!一方面是想來看看你,另方面是想把這個交給你。」張大娘從袖袋裡拿出一封信交給她。

  「這是?」一看上頭的字跡,柳露水著實吃了一驚。

  老天,大哥是傻了嗎?怎麼可以將信交給別人,倘若讓她的行跡敗露,那該怎麼是好?

  「怎麼了?剛剛我去市場買魚肉,一位自稱你大哥的人要我轉交給你,難道這不是?」張大娘疑惑地問。

  「是,是我大哥,謝謝張大娘。」她趕緊將信收進衣襟內。

  「說真的,我還不知道你有位哥哥在蘇州呢!」

  「我只是沒對其他人說起自己的事。」一抹苦澀的笑容出現在她的小臉上,「也不知從何說起。」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攢銀子一定很辛苦,有話可以找我說說。」張大娘笑了笑,「做點心上還有問題嗎?」

  「問題很多,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四少爺說冰釀不是釀酒,只是用極冰的東西調製而成的。」

  「是這樣呀!」張大娘蹙起眉,「對,經你一說,我倒想起我有位親戚因為與皇商有點關係,經常來往各國,曾提過有些地方的食物很特別,都是咱們中原人沒接觸過的。」

  「這麼說,老爺離開過中原了?」柳露水好奇地問。

  「這倒沒……至少我待在秦府這二十幾年不曾見老爺遠行過。」瞧她憂急的模樣,張大娘拍拍她的肩,「放心,我那位親戚過兩天會路過蘇州,遇到他我會再問問的。」

  「那一切就麻煩你了。」對於張大娘的好,柳露水可是感激不盡。

  「快別這麼說,那我先回去忙了。」張大娘對她笑了笑,便走出門外。

  望著張大娘的背影,柳露水的眼眶突生熱氣,因為這抹慈祥的背影,又讓她忍不住想起了娘。

  「唉!別想了,還是趕緊幹活要緊。」她起身收拾桌面,才發現胸前有樣東西,「對了,是大哥的信。」

  她趕緊走到屋外看看附近無人,這才打開信……

  大哥說已確定殺害爹的人就是秦振沙!

  怎麼會呢?從一開始的懷疑到後來的半肯定,直到現在的確定,已在她心底造成不一樣的影響了。

  如果真是他,那她該怎麼做呢?

  她再繼續看下去……

  大哥要她今晚想辦法潛進秦振沙的書房,將擒私黨的資料偷出來……可是,什麼是擒私黨?記得上回阿三也提及這名。

  「我該怎麼做才好?」她直重複著這句話,心跳不斷加速。

  問題是北鎖苑現在已有人看守,她該用什麼辦法潛入才不會被發現呢?

  今晚的夜色非常深沉,就連星月都看不見,只剩下寒沁的露水。

  對,是露水。

  柳露水小心翼翼地走在長廊上,踩著濕漉漉的地面,就好像踩在自己的身上,是這般沉重與無奈。

  為什麼她始終無法相信秦振沙就是她的殺父仇人?是因為那份好感影響了她的判斷嗎?遠遠地站在樹蔭下,柳露水望著遠方那幢屋子,她知道他的寢居就在那裡,而書房是在另一頭。

  深吸口氣再慢慢吐出,她告訴自己既是大哥想要得到的東西,就算死她也要拿到手。

  於是她利用黑幕做為掩護,加快腳步朝那兒移動,一路上不停左顧右盼,好不容易到了書房外,她輕輕推開門閃進裡頭。

  「什麼資料名冊在哪兒?」她一手撫著胸口,緊張的在裡頭東翻西找,就在這時候屋內燈火陡然亮起,就見白天那個女人面露冷笑來到她面前。

  「你在幹嘛?」秀雅勾起嘴角,逼視著他。

  「我……我……」柳露水嚇得手心都滲出汗來。

  「你接近四少爺到底有什麼目的?」秀雅一步步走近她,手裡提的油燈在柳露水眼前一晃一晃的,映照出她驚慌的神情。

  「我只是……」她該怎麼說呢?柳露水抖顫得說不出話來。

  「別吞吞吐吐,有話快說,否則我要你好看!」她將油燈一擺,隨即朝柳露水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不說是嗎?好,我看你還能逞強到什麼時候!」

  她舉高手臂,正要甩她一記耳光,卻被江森給叫住,「別這樣,秀雅。」

  「爹,是這個女人太過分了。」秀雅跺腳道。

  「我沒說要放了她,而是等四少爺回來再做處置,先將她關到後面的地窖去。」江森知道自己女兒的手勁兒,這一打那女孩肯定受傷。

  「是的,爹。」秀雅雖不甘心,但還是聽話的將柳露水帶到後面地窖關起來。

  地窖內非常潮濕,裡頭好多小飛蟲,柳露水窩在角落,膽顫的四處張望著,淚水不由淌下。

  「露水,不要怕,真的不必怕,大不了就是一死,然後去陪娘和爹而已。」她閉上眼,不停的告訴自己。

  兩個時辰後,一夜未眠的柳露水害怕加上疲累,狼狽的靠在牆邊,就像個活死人,動也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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