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護花酷郎君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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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感到有點兒奇怪,因為他發現下面的士兵似乎並沒有特別專心的在巡邏,否則自己絕無法如此簡單的通過層層障礙。 小庫扯開嘴角暗笑,原來景祥王用人之不才比燕王更甚之。咦!他怎麼能這麼講,如此一說,豈不表示他也是不才之一嗎?呸呸呸! 近身一看,那獨幢小屋已近在眼前,所謂得來全不費功夫,就是他目前這種情況了,他欣喜若狂的臉上閃著得意的光芒。 確定四下無人後,他躍下身,欺在牆邊由窗口望進去。 裡面烏漆抹黑的一片,應該有那東西嗎?小庫沉思了一會兒,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就試上一試吧! 怎麼?就連門鎖也沒上!一股涼意沁上背脊,他發覺不對勁兒!卻又難以回頭了。就在小庫踏進門檻的那一瞬間,原本漆黑的屋內驟然燈火通明,他著實嚇了一大跳! 他用衣袖掩住刺眼的光束,卻看不清屋內人物的臉蛋,他驚聲顫抖的問:「是誰?」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吧?」 方默站起身,厲聲斥喝。猝不及防的聲音嚇得小庫屁滾尿流。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當刺眼的光芒散去後,小庫終於看清楚來者,原來是他! 「這是我待的房間,我不該在這嗎?」方默一臉淡漠,略帶譏嘲的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沒……沒人派我來,是我自己來的。」膽怯的小庫卻有著忠心的擔當。 「哦,不是燕王嗎?」他反問。 「不,不是,我不認識什麼燕王。」小庫矢口反駁。方默的眼眸閃,挑起單邊俊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陣子在客棧內與燕王同桌吃飯的應該是你吧!」 其實方默也無法確定是他,只不過是用猜的。 「大俠,饒命吧!我雖認得燕王,但這次的行動卻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小庫陡然跪下,兩腿發顫得他連跪都跪不穩。 原來真是燕王,他果然沒猜錯。 「你自己的主意?那能不能請教一下,你的主意是什麼?」不打自招的傢伙! 「主意……」對呀!什麼主意,他如此一說不是自揭瘡疤嗎? 「說啊!是不是要偷軍事部署圖的主意?」方默沉聲一問,眼眸一暗,一雙劍眉不怒而威。「這——你別逼我!別逼我——」小庫臉頰輕顫著,震懾於眼前這個狂狷不羈的傲氣男子。 「我沒逼你,只要你道出實情。」方默兩瞳發出灼灼怒火,僅存的一絲柔和也幾乎流失不見。 「我……我不說,我絕不會說的。」小庫一咬牙,加深心中的堅決度。 方默望了他良久,「燕王能有你這樣的手下,可是他的福氣,但你可曾想過燕王為何要偷部署圖?這是否會威脅到大唐江山?」 「我跟燕王一點也不熟,你不要動不動就提到他。」小庫神情惶惶難安,但依舊堅守最後關卡。他不能鬆口,絕不能鬆口! 方默並不理會他的辯駁,兀自繼續說道:「這套軍事部署圖已由長沙將軍帶往前線運作,倘若落入敵方手中,而將軍卻來不及應變,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我想你不笨,應該想得出來。」 「你亂講,燕王絕不會這麼做的,他只不過想讓景祥王……呃——」小庫及時捂住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他一切的動作與所做的解釋全部一絲不漏的進了方默的眼耳裡,他輕扯開唇角,綻著胸有成竹的笑意望著他。 「我剛才亂講的,你別相信,這裡只有你和我,我可以什麼都不承認。」 然,在方默炯炯眸光的注視下,他的任何解釋與逃避皆無所遁形,他緊抓著身旁椅腳,「讓我走,我不會乖乖就縛的。」 椅子遽然飛出,直往方默的臉上砸過去。 方默默不出聲的將頭微地一偏,躲過了飛來物,腳背一勾踢翻桌子,倏然疾飛,將前腳已往後跨出準備逃跑的小庫釘在牆上,桎梏在四隻桌腳中。 「大……俠,饒命!」小庫顫著聲,技不如人,他只好認了。 在眼前這個以冷漠著稱的方默面前,能保有一命,就算是小庫前世修造來的七級浮屠。 「還是死不承認嗎?」方默並不注視他,只是一徑兒的玩弄著手上的小刀。 望著陰森森、亮閃閃的刀鋒,在燭光下呈現出七色虹彩時,小庫頭一次發覺彩虹並不是那麼美的。 「怎麼?不講話!是想當刀靶讓我耍幾刀是嗎?」 「不!不要!我承認,我承認。」望著那七彩刀鋒,他之前那股讓人讚賞的傲骨全完蛋了!小庫那張哭喪的臉,方默見了直覺想笑,「好,你跟我去前廳,景祥王爺有話要問你,你只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這條命就交在我手上。」 「是……謝謝大俠。」 小庫無奈的想:燕王爺,對不起了,小的只好下輩子再還報你的大恩,再怎麼說那把刀實在是太鋒利了,小的承受不起。 「聽說已抓到證人了,是嗎?」 紫若端了杯茶進房,擱在桌上,走近方默。 「事情已經到一段落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他卻哪壺不開提哪壺,老是要說些紫若不想聽的話。 「你就那麼急著把我送走嗎?」她黯然的垂下眉睫,掩不住心中愁苦。 「別往偏處想,這本是我該做的。」他別過臉,口氣已不像從前那般冷硬;他正在掙扎嗎?「那我們留下來,景祥王需要你的。」她心底的失望又悄悄地抬了頭,但願他能答應。 方默猛然回身,而她那近在咫尺的笑容險些讓他失了魂,不知何雲! 「他貴為王爺,手下多的是人才,不會差我一個。」他強迫自己的目光飄離她那傾國傾城的嬌容,如此一來他才能說得理直氣壯些。 「可是事實擺明著,不是你的話,昨晚怎能輕而易舉的抓到那賊呢?你很行的,不要找理由拒絕嘛!」 她瞳眸中一覽無遺的關切與執意,令方默為之心慌意亂,好似他再堅持就太小家子氣了。 「給我一個讓我留下的理由。」 「理由?拯救黎民百姓、大唐國土,還需要理由嗎?」問得好!她雖問得直接,卻也一針見血。 「該做的我已做了,留下也是枉然。」他說什麼就是想走。 「他們的手下落在景祥王手裡,我猜不用太久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的,你現在走不是正好讓他們有趁虛而入的機會。」瞧她說的振振有詞、有條不紊的,儼然是一女軍師的架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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