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妹妹不受教 | 上頁 下頁
十七


  不管再忙、再累,像現在這麼的煩悶,但只要一見到她,這些煩悶和疲憊就會立即消失無蹤。

  「你怎麼這麼笨,一點都看不出來嗎?看不出來我是女生?」她摸摸自己的臉。

  「就是因為像女生,才會讓我產生錯覺。」伸出手,他拿下她摸臉的小手,「不過,你是女孩,真是太好了。

  」亞亞也反握住他的,柔婉地笑著,在她心底早就藏著對他的感情,只是不知如何表達,「大哥」「你想說什麼?」他深邃的雙眸回睇她。

  「其實這幾年我一直注意著大哥,尤其在你偷偷親了我之後,就更想念你了。」因為他的直接,她也想坦白自己的心情。

  「什麼?我偷親你!是你是你自己湊過來的。」他的俊臉染上一片暗紅。

  「誰說的,我好好擦著地毯,是你硬拉我過去。」亞亞抿著唇,甜甜一笑。

  他笑著搖搖頭,「好好,你高興就好,反正你說得也設錯,如果早知道你是女生,我就狠狠的吻你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回答,反而讓她窘死了。

  「不……不說了……那你什麼時候加完班,我們一起回去?」亞亞羞怯的轉移話題。

  「今天可能要熬夜了。」薑昱霖揉揉眉心,「這些賬務果真有問題,一個晚上也沒辦法理清。」「那就明天再弄,等大家上班了就可以幫你。」難道他真打算留在公司忙一夜都不睡覺?

  「沒關係,反正我不累。」他撇嘴一笑,「倒是對你很過意不去。」望著他的笑容,她看得出來他心中承載著比她想像中還沉重的壓力,只是向來不習慣在人前洩漏而已。

  「有……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因為不知道該不該說,更怕說了會帶給你麻煩,可現在我發現我沒說是錯誤的。」「什麼事?」他從財務報表中抬起眸問。

  「記得你問過我,當時在香港被那群人追時,是不是我偷聽到什麼。」她定定望著他。

  「嗯,你不是說忘了?」「其實……躲在竹林裡的那次我已經想起來了。」怕挨駡,她悄悄吐吐舌尖。

  「什麼?」他皺起眉,擰擰她的鼻尖,「那你還騙我?」「因為害泊嘛!」垂下腦袋,她小聲地說:「不要怪我好嗎?」「不怪你可以,現在老實說你看見或聽見什麼?否則我可要……打你屁股。」薑昱霖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我說就是,那天在飯店我看見你說姓楊的男人。」她努力回憶著。

  「楊合慶?」這是他早知道的,「還有呢?」「印象中他說有位姓陳的高級主管是他安排在那裡的人,還說……什麼考古之類的事,因為時間隔太久,我只想起這些,他們還說你們如果知道,就會有危險,所以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說。」亞亞認真的望著他,「那位姓陳的高級主管,是不是今天來家裡找你的那位?」「高級主管……」他閉上眼想了想,「集團內稱得上高級主管又姓陳的,當真只有他,不過這和考古有什麼關係?」「爸說姜爸爸以前曾經考古呢!」「這個我知道,可我還是聯想不起來。」看來無論是賬務還是那一堆謎團都得等著他慢慢解開。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渴了嗎?我去幫你泡杯茶,這飯盒你多少吃一點都快涼了。」說出來之後,她覺得輕鬆多了。

  她走出辦公室,為他泡了杯茶。

  待泡完茶再走進辦公室,看見他正在吃飯,亞亞輕漾出一抹笑。

  薑昱霖回以一笑,「時間已不早,你先回去吧!」「我留下陪你可以嗎?看看有沒有可以幫你的。」她笑出一抹尷尬,「雖然我沒有工作經驗,但是簡單的文書處理我都會。」「不回去不怕淩叔擔心?」有她陪著當然好,只是怕她累著。

  「我可以打電話告訴爸一聲。」因為他沒有反對,亞亞的雙眼都亮了起來。

  「那好吧!」他指著一旁書拒,「我不需要你幫什麼,那裡有書可以看看,想睡的話裡面有間休息室。」「好,我沒關係。」亞亞點頭笑笑。

  於是她先打電話回去告訴淩睦東,然後隨意取了本雜誌翻看著。

  其實她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忙,但只要能陪著他,在他累的時候幫他泡個茶或咖啡,那就夠了。

  偶爾從雜誌上抬頭,看著他認真翻閱資料的神情,雖然臉上難掩疲累,卻還是努力將它看完,認真的男人最迷人,她發現自己愈來愈依戀他了。

  幾個小時過去,亞亞好幾次差點兒睡著,但還是強迫自已清醒著,直到半夜三點,她終於忍不住倒在沙分上睡著了。

  薑昱霖因為盯著數字太久,疲累得從文件中移開視線,就在這時候讓他發現亞亞微微張著嘴的可愛睡姿。

  「哪有女孩子這麼睡的?」他走進休息室拿了條薄毯出來為她蓋上,又坐在一旁望著她熟睡的小臉,頭一回這麼仔細的看她。

  長長的睫毛、櫻紅般的小嘴、小巧可愛的下巴看著看著,他忍不住掬起她的下顎,輕輕在她的唇角印上一吻。

  「好好睡吧!」溫柔的輕撫她的發,他伸了伸懶腰,又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不一會兒,亞亞的雙眼才慢慢張開,望著他英俊的側面,又偷偷摸摸自己的嘴角,漂亮的唇瓣淺淺的漾出一道弧,卻也因為他身負的壓力與擔子而感到心疼。

  「我完全沒想到薑昱霖那小子會愈來愈囂張,竟然敢明日張膽的反抗我,也不想想當初可是我和他父親一起創立這家公司!」陳士達氣惱的找來楊合慶,一邊喝酒一邊痛駡。

  「那小子和他爸不一樣,又怎麼會擔心秘密曝光而遷就你。」楊合慶冷冽一笑。

  「說得是,如果薑力揚早知道我是你這邊的人,還一直待在薑氏抓住把柄玩他,他肯定早就氣到斷氣了。」陳士達板起臉色。

  「如果可以這樣,那你算是救了他,想想一個人成了植物人躺了八年多,這不是酷刑是什麼。」楊合慶點了支雪茄,「不過,他所受的苦哪有我的深,和自己的女兒、父親、妹妹一別就是十三年,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們,這種心痛誰能明瞭?」原來從年輕開始,他倆和薑昱霖的父親姜力揚便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三人同是考古協會的會員,一次,他們一起前往西域一帶考古三年,非但一無所獲甚至負債累累,身為組長的楊合慶擔起開銷責任,四處借貸,或許是老天眷顧,就在他們快要絕望之際挖到一個價值不菲的古物,本來說好東西賣了之後,還清債務三人齊分,沒想到薑力揚卻一人將之獨吞,而後逃之夭夭。

  楊合慶為了避開債主,讓父親與妹妹帶著才六歲的女兒亞亞離開臺灣,先將他們安置在日本,之後他為了躲債和忙於其他事,一段時間沒有聯繫,當想要找他們時已音訊全無。

  「對了,說起你的女兒,我昨天去了趟薑家,倒是有個意外發現。」陳士達突然想起亞亞。

  「我女兒和姜家有什麼關係?」楊合慶不解地問。

  「姜家的管家淩睦東不知哪時候領養了一個女兒,名字也叫亞亞,更巧的是,她的頸窩有個心型胎記,我記得聽你提過,你失蹤的女兒那裡也有個胎記。」他看楊合慶深蹙起眉,又繼續說:「而且年齡也相當。」「有這回事?那我要去看看。」楊合慶再也待不住了,立刻站起身。

  「等等,你這麼跑去不會太冒失嗎?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這女孩的身份,應該不難查,就再等個幾天。」陳士達拉住他。

  「可我想先看看她。」「隔了那麼多年,怎麼看得出來?我也看了她好一會兒,只覺得那女孩很漂亮,但是和亞亞小時候的樣子已經連不上了。」他繼續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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