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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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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晚上呢?」 「Miss吳,請這位小姐到領藥室領藥。」邵弦不耐地對護士說。 護士對這種事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一把拉住那位女病患的手,溫柔中挾帶氣勢地說:「走,我帶你去拿藥。」 眼看她被帶走,邵弦才輕吐口氣,隨即站起,準備到醫院樓下的餐廳解決晚餐。 才走出診問,他竟然看見張容剛朝他走了來,「邵醫生,我請你吃頓飯,咱們邊吃邊聊怎麼樣?」 「我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得繼續看診,沒法去太遠的地方,就樓下餐廳,隨便你要不要。」說著,他又繼續舉步朝前走。 「那就去樓下餐廳。」張容剛快步跟上。 到了那裡,他才知道不過是簡單的自助餐廳,隨意挑幾樣菜,便坐在邵弦對面,「那天晚上沒有仔細看你,沒想到你長得挺帥的。」 「謝謝,我還是第一次被男人說帥。」邵弦面無表情地扒了一口飯,「想說什麼就快說吧!」 「把晏芸還給我。」那他就直說了。 「對不起,可能沒辦法。」 「為什麼?難道你真要巴著她不放!」張容剛的語氣激動起來。 「不是我要不要巴著她,而是她肯不肯讓我巴,她從來都沒有屬於過我,要我還給你不是很可笑嗎?」說到這裡,邵弦向來的好脾氣也消失了,口氣跟著沖了起來。 張容剛愣了下,「你說什麼?」 「你好好待她吧!」他只能給他這一句忠告。 「多謝你退出,你該知道我很有心與她重修舊好,但是她不領情呀!」張容剛抓抓頭髮,「我也明白過去一年來對她不聞不問的,對她很不公平,但我後悔了嘛!」 「既然後悔,就把你的誠意表現出來。」 「真的可以嗎?」張容剛疑惑地看著他,「可問題就出在你。」 「什麼?」 「我昨天去逼問她的手帕交,她們受不了我的追問,終於招了。」張容剛靠上前,「你趁我不在時與她玩起掛名男女朋友的遊戲,這算什麼?」 他定住吃飯的動作,「聽好,我們要怎麼做是我們的事,你管不著。」 「可現在我回來了,你們還是掛名情侶不是很可笑嗎?」張容剛覺得邵弦那張過於帥氣的臉還真礙眼,「就算你說什麼都不是,但這件事還是讓我心裡起了疙瘩。」 「我們已經結束這場遊戲了。」邵弦眯起眸,「如果你說完了,可以趕緊離開嗎?」就怕再說他會忍不住給他一拳。 「原來你們當真只是玩玩而已,可是……不行呀!我這幾天打電話給她,她還是不肯接受我。我千思百想之後,或許關鍵在於你。」張容剛一雙利眼直勾勾盯視著他。 「我不懂。」 「你大概沒跟她說清楚,讓她誤以為自己對不起你,你該知道晏芸是個很重感情與道義的女孩。」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重重將筷子往桌上一擱,頓時驚得餐廳內所有人都往他看了過去。 「你是聰明人,我想你知道。」張容剛站了起來,壓低身對他說,「要結束就請你斷得乾脆點,別讓她陷於自責的懊悔中,左右為難。」 說完之後,張容剛連飯也不吃就快步走出餐廳。 邵弦痛恨的緊握雙拳,雙眼微眯地看著張容剛離開的身影,耳邊縈繞著他離去前的那句話——不要讓她陷於自責的懊悔中,左右為難。 那天在西餐廳她對他說的話不就隱約聽出她的無奈?而他愛她,又如何忍心見她這樣? 放了她,就放了她吧! 深吸口氣,他繼續吃飯,但每一口都味如嚼蠟、難以下嚥呀! 晏芸白天先打電話到邵弦看診的醫院問清楚他的班表,得知他今晚沒班,於是連忙又打電話向劉家俊請了一天假,在放學後繞到超市買了一些菜,想弄一頓簡單又溫馨的晚餐與他一起共享。 從皮包裡拿出一串鑰匙,其中有一把是邵弦住處的,他會交一副在她手上是基於安全考量,萬一她遇到什麼急事可以直接來找他;而她自始至終都沒使用過它,不過今天她倒想給他個驚喜! 走進他屋裡,她先到廚房洗米煮飯、簡單炒了幾個菜,以前只要不用看診,他都很準時回來,看看時間他應該快到家了。 在餐桌上點了她精心準備的彩色蠟燭,雖然這麼做滿突兀的,但她相信如果邵弦見了一定可以明白她的心意。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怎麼還沒回來呢? 她走到窗邊看了看,忍不住又打了他的手機,但居然是轉進語音信箱!這是怎麼回事? 晏芸坐回沙發上,靜靜的等著,眼看牆上時鐘的分針一格格走著,恍神間她竟然聽見敲下十點的鐘聲。 十點了!他還沒回來,也聯繫不到人,他到底在哪兒? 晏芸失望的站起身正打算將桌上的碗盤收拾乾淨,卻在這時候聽見大門被開啟的聲音! 「是邵弦回來了?」她開心地奔出餐廳,可眼前的一幕竟讓她傻了眼! 邵弦和一個女人從外頭吻到屋裡,女人的衣衫不整,可見在電梯裡他們已迫不及待的親熱起來。 而他好像現在才發現屋裡有人,回頭一見是晏芸,立刻笑著揚起眉問:「怎麼是你?有事嗎?」 「沒……」晏芸心底直發酸,她不知道他是這種人,為什麼現在知道了,那塊壓在心上的石頭會這麼沉重? 「咦?那是什麼?」他眯眼看著餐桌上的飯菜,和那幾支彩色蠟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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