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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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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說的是這些跟發誓沒關係。」她喘了口氣說。 「哈……」邵弦忍不住大笑,「你這女人,都變成這副狼狽的樣子了,還在想著發誓的事?」 「當然了,我怕你誤會。」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為我吃醋,在你心裡的人又不是我!」他看她一身泥巴,於是道:「走吧!找個地方把衣服弄乾淨。」 「可是這裡……」這裡是一大片花田,要去哪兒弄乾淨衣服? 「有花田就有工寮,我們四處看看,否則你這樣可是沒有公車司機會讓你上車的。」他拉著她繼續走,不知為什麼,本來很難堪的晏芸也因為他的話而不再介意。 她反而像個小頑童,也弄得他滿身泥,一路上兩人直笑鬧著。 好不容易找到一戶人家,向好心人借衣服把髒衣洗過之後,兩人索性留到晚上,飯後,一起並肩坐在花田前看著星星,既輕鬆又愜意。 晏芸和邵弦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晏芸因為一整天玩得太開心,直到天亮都還無法入睡。 其實她住院時就知道邵弦對自己似乎有意思,會答應成為他的掛名女友雖然不理智,但她相信他明白她對容剛的心,也絕對會謹守分寸。 沒錯,他對她從未逾炬,如同過去一樣的照顧她、關心她,只是多了份對女友的……溫柔。 倒是她心亂了,變得好亂、好亂!以至於今天上學她變得好沒精神。 下課時,她趴在桌上補眠,讓安喬看得直覺奇怪。 「晏芸,你怎麼了,精神怎麼這麼差?」下課鐘聲響起,安喬看教授離開後,便來到晏芸面前問道。 「昨晚失眠。」她伸了個懶腰。 「失眠!?為什麼?」 「因為心亂……無由的心亂。」 「心亂!」安喬關切地問道:「是不是複健又不順利,還很疼?」 晏芸搖搖頭。 「那是為了張容剛?」這個可能性最大了。 「一部分。」 「那主要的原因是?」安喬發現她直搖頭,也就不再多問,「搞不清楚?也對,如果搞得清楚,又怎會心亂呢?」 「對了,家齊還有容剛的消息嗎?」晏芸趴在桌上,左手用力一握一松,雖然還是疼,但她現在比較忍得住了。 「昨天家齊才跟我通過電話。」安喬咬著唇說。 晏芸瞧著她的表情,已有了心理準備,「是不是又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也沒什麼不好的消息。」 「別騙我,說吧!現在我已經可以調適自己的心情了。」晏芸斂下眼。 「真的可以?」說真的,要她一直把話藏在心底也很難受。 「嗯。」 「張容剛好像有女朋友了,家齊今天約他出去,看見他跟一個女孩有說有笑的。」安喬擔心她聽了會承受不住。 「這樣呀!」晏芸抿緊唇,拳頭緊緊握住。 原以為心痛只是像被針紮了下,沒想到竟像被一支鐵槌狠狠捶了下般,痛得她快哭出來。 「唉!張容剛也真是的,才一年就忘了你。」安喬真為晏芸感到不值。 「是我害他差點丟了命,我無話可說。」晏芸看著她那擔憂的神情,「別替我擔心,我沒事。」 晏芸決定要徹底忘了張容剛,或許他們之間的情分,早在那場意外中結束了…… 「如果他是因為那場意外而這麼報復你,我還真不能原諒他,你傷的比他還重呢!」安喬為她抱不平。 「放學後我們一塊兒去吃臭豆腐好不好?」晏芸突然轉了話題。 「為什麼?」安喬納悶。 「我就是想吃嘛!」以前她只要和張容剛吵架又和好,就會一塊兒去吃臭豆腐,這次雖然不可能再和好,但她還是想去吃。 「好吧!就跟你一起去。」安喬笑著說,「這丫頭如果不是參加社團表演不在,聽見臭豆腐三個字一定會昏倒。」 「是呀!我愛吃臭豆腐,她卻怕得要命。」晏芸想著以前的時光,不禁笑了。 叮咚、叮咚—— 晏芸按著邵弦住處的門鈴,她沒把握他會在家,通常他若有緊急手術就會趕著去醫院。 突然,門扉打開,只見他腰部圍著圍裙,像是正在廚房忙著。 「你……你在做飯?」晏芸很意外地問。 「是呀!看你這個女朋友做得多失敗,居然不管男友的胃。」他笑著將門打開,「進來吧!」 「我一直以為你一個人,三餐都會在外面解決。」晏芸將手裡的袋子放在茶几上,「在做什麼?我看看。」 一進廚房,晏芸就聞到一股香氣,往平底鍋一看,原來是義大利面!「好香喔!」 「要不要也來一盤?似乎有預感你會來,我多做了些。」他拿了白酒淋下,再翻炒兩下,「可以起鍋了。」 「幫我將這兩盤端出去,我喝紅酒你喝果汁。」他跟著晏芸身後端了兩杯飲料出去。 「為什麼?我也要喝紅酒。」她不依的皺著眉。 「我不是說了,你不能喝酒。」關於這點,他很堅持。 「我的眼睛已經沒問題了。」晏芸很想向他證明自己好了,只是眼球又不能拿下來當球拍,表示它很健康。 「再過一陣子吧!」他對她嘿嘿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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