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藍采兒 > 愛火狂燃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是啊!有什麼話還是攤開來說好。解鈴還須系鈴人。但如果你心裡一點也沒有她的位置存在,我個人倒是建議你用不著花時間去找她了。」陸海威一派瀟灑地勾著關傑森的肩,唇邊淨是嘲諷意味地說道:「要不要去找她,你自己想清楚囉!機會可是稍縱即逝。」

  愛情,會讓人頭疼發燒,燒到最後,都神志不清了,然後就是愛得一塌胡塗。

  明知道這段感情沒希望,卻又捨不得放下,看來她已經發燒到五十度破表了。

  自那天從和關傑森大吵一架後,路杉典隔天沒去上班,在家裡哭了一整晚。隔天表姊施琇琇和伍良青來看她,好言相勸安慰她,本來還以為心情已經好多了,可以去上班了,卻沒想到生病了。

  人家說心理影響生理,向來很少生病的她竟然在炎炎夏季裡頭患了重感冒,整個人頭重腳輕,昏沉沉的。她已經待在家裡好幾天沒去上班了。

  她全身無力地橫躺在客廳沙發上,這幾天腦中不斷浮現關傑森那天和茱蒂當著她的面調情以及和她大吵一架的情景,回想起來好像是在作夢,一切卻又是那麼真實,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和關傑森玩完了。

  地球上有這麼多億人口,好不容易才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感情都還沒穩定發展就告吹了,這大概就是愛上個性像風一樣的關傑森所淪落的宿命吧!

  反正他身邊從來就沒有缺過女人,和她分手也沒差,以他的速度,八成早已忘了她的存在,他大概也不會瞭解像她這樣失落的心情。感情這種事,合則聚,不合則散嘛!

  唉!這樣想著倒是挺灑脫的,但真的想要忘了他,還得要好長一段療傷的日子呢!或許要好久、好久。做人實在不該感情太過豐富,不然就只會像她這樣子,為情所困。

  每次只要一想起他曾對她的好,她心裡頭就會悶悶的,好像被一塊硬石給壓住,喘不過氣來,然後,不知不覺眼眶就泛起了淚光。

  路杉典閉起眼睛,躺在沙發上細細想著,眼眶忍不住又凝聚了淚水,她越想頭越暈,一坐起身,想抽一張放在桌上的面紙來擤鼻涕和擦眼淚,卻意外發現面紙沒了。這幾天她患了重感冒,才會面紙買沒多久就用完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失戀就已經夠慘了,連面紙都和我作對!」她懶洋洋地將面紙盒壓扁丟入垃圾桶裡,拿起公寓鑰匙,走出門去,打算到附近的便利超商買面紙。

  關傑森開著車前往路杉典的公寓,一路不停細細思量,想像著路杉典為了他哭紅腫了雙眼。

  或許真是他的錯,他不該那麼武斷,一直認定她和伍良青餘情未了。若不是伍良青來告訴他,他或許就這樣子一直誤會她。

  可若不是他太過愛她,太過在乎她,他也不會失控地故意叫茱蒂來,在她的面前大演調情戲。

  說真的,他是第一次做出這麼荒腔走板的事情,想必這樣的舉止一定讓路杉典傷透了心。

  這些日子以來,他何嘗不想再見她一面,要不是為了忘卻她在他心中根深柢固的印象,他不會沒日沒夜的工作,也不會對下屬大發雷霆。

  他也是飽受思念的煎熬,如果不是他太愛面子,太放不下他高傲的自尊心,他早就來找她了,也不用等到伍良青親自來告訴他她為了他哭紅雙眼的事,這才肯放下身段來找她。

  沒想到真正碰到了愛情,他竟然處理得一塌胡塗,枉費他縱橫情場多年,竟然還會想到找茱蒂來氣她,真是幼稚得可以,回想起來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終於站在路杉典的公寓門口,關傑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好等一下要對她說的道歉話語,便伸手按下了門鈴。

  原本以為沒多久公寓大門就會打開,沒想到他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了,大門依然深鎖,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對啊!她不可能不在家,伍良青說她今天並沒有去公司上班,說她在家,那麼她會是去哪裡了?不會是因為知道他要來,所以故意躲著他吧?

  不行!他都主動來找她要求複合了,她不能再這樣子躲著他。

  這幾天他想她想得快瘋了,在他和她相處的那段日子裡頭,他卻沒有找機會替她拍照,他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只能憑記憶思念她的容顏,他再也受不了這樣子的生活了,再這樣子下去,他會先瘋掉。

  已經幾天沒見到她,他的個性行為就已經因為她而驟變了,如果接下來的日子沒有她的陪伴,他不敢想像他的人生會有多麼的索然無味。

  他要當面告訴她,他是真的很愛她,他不能沒有她,全都是他的錯,他不該這樣子氣她的,讓她為他傷心。

  為了她,他可以不要他那狗屁自尊,只請求她原諒他,只希望她跟以前一樣笑笑的陪伴在他身邊就好。他連自己是什麼時候對她那麼放不下的都不清楚啊!

  關傑森越想越心慌,等不及她來不來開門,乾脆拿出以前在學校時同學教他開鎖的那一套,三秒鐘就把大門鎖給打開了,逕自進去找她。

  「杉典,你在哪?我是傑森!」偌大的公寓裡頭,關傑森心急地尋找著,就是沒發現有路杉典的影子。

  所有的東西都在,她不可能不在家啊!不在家她又能去哪裡?如果是去她表姊家的話,施琇琇會通知他才對。她也不可能回鄉下吧?如果真的回鄉下了,依她母親那麼喜歡他的個性,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才對。

  不會真的是刻意在躲著他吧?難道她真的恨他,真的討厭到不想再見他一面?

  關傑森喪氣地在沙發上坐下來,正細細想著該去哪裡找她才好時,眼角卻瞥見桌上放了包藥袋,上面寫的日期正是前三天的,白色藥袋上清清楚楚用原子筆寫著「路杉典」三個字,看得他頓時揪心不已。

  她生病了?她生什麼病?不然好端端地看什麼醫生?既然都生病了,為什麼還不好好待在家裡休養?

  同一時間,路杉典一臉無精打采的提著一大袋面紙上樓來,正自口袋掏鑰匙開門時,赫然發現公寓的門是打開的,她大吃一驚,轉首看看門的旁邊,卻意外發現有一雙男人的皮鞋,這個發現嚇得她手中的一袋面紙掉落在地上,嘴巴張得大大的,久久不能說話。

  不會吧?她家被小偷光顧了?她一個獨身女子成了小偷下手的目標……這小偷竟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來她家偷東西,偷東西就算了,還知道要把鞋子脫掉……有沒有搞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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