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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哦,這個,你也知道我的,老毛病嘛,對了,有什麼事嗎?」永健不自然地躲閃著伯榮的眼光,臉頰慢慢泛起的紅暈洩露了她不自然的原因。

  伯榮臉色一正,語氣有些微的黯然,「永健,你真的討厭我到不想看到我的地步嗎?」

  「不是的,」永健情急地說,「當然不是這樣,我……我只是……叫我怎麼說嘛。」

  永健的一臉苦惱更增添了伯榮的好心情,但他依舊裝得很淡然,「我把話說完就走,省得你困擾,這個週末威利洋酒開慶功會,慶祝廣告成功和銷售破關,這是帖子。我走了。」他受傷似的轉身就走。

  「伯榮,伯榮。哦,該死的。」永健挫敗地抓抓頭髮,「我不是討厭你,我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懂不懂?」她對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大叫。

  站在門邊不遠的伯榮「撲哧」一聲,隨即忍住笑飛快地離去。

  「不好意思什麼?」何頭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三個檔案夾,「那麼大聲?」

  永健吐一口氣,「沒有,我在構思下一個案子。」

  「哦,清涼飲料裡用得上不好意思嗎?」何頭揶揄地調侃。

  永健硬要給它拗回來,「我說用得上就用得上。」

  「好好好,我看你怎麼用。」何頭放下檔案夾,「這三個是新案子,下個月前給我。」隨手拿起桌上的帖子,打開一看,「哇,不愧是大公司,這還是個高檔晚宴嘛,要穿晚禮服,永健,你有晚禮服嗎?」

  「什麼?」永健忙細看一下,「這麼麻煩?我不去了。」

  「不去?你不是還要向伯榮告白嗎?怎麼能不去?」何頭比永健還急。

  「對哦,」永健撓撓頭,「那怎麼辦?我會變成天鵝群裡的醜小鴨,伯榮肯定更不會要我了。」永健哭喪著臉,「嗚,何頭救命呀。」

  「別哭,別哭,我有辦法,你找伯榮救你,他肯定也沒有準備,你問問他有沒有認識的造型室,他做業務的應該有不少朋友。」

  「對哦,我要好好打扮一下,讓他看得眼珠子掉出來。嘻嘻,然後就手到擒來了。」

  那花癡樣看得何頭直搖頭,「別笑得太囂張,你不知道你自己經常會漏氣的嗎?」

  「想想總不犯法吧。」永健不高興地白她一眼,「人類因夢想而偉大,你沒聽過嗎?」

  「隨便你,只要做夢之餘別忘了工作就行。」何頭完成任務離開了。

  「好,打電話。」永健抓起電話就撥。

  「喂,伯榮,是我,永健,那個慶功宴要穿晚禮服,我……對,拜託你,好,那你要來接我,什麼?要四個鐘頭?我的媽呀,好吧好吧,我豁出去了。還有,伯榮,那天我有話要對你說。」永健臉紅了起來,「現在不行,到慶功會結束後我再和你說。」 「好,拜拜。」伯榮放下電話,面對父母那好奇得圓滾滾的眼睛,終於投降,「這個週末我會帶她到因妙的工作室去,你們可以在那兒見到她,但是不許嚇到她,也不許洩露你們的身份,明白了嗎?」

  「好啊好啊,」阮母李采玉開心地頻頻點頭,「老公,那天我也要去做保養。」

  「太好了,兒子終於要娶媳婦了。」阮父阮成之笑眯眯的,「等兒子娶了媳婦後我就能退休了,我們可以去環遊世界了。」

  「太棒了,老公。」李采玉幾乎要喜極而泣了,「我們終於要自由了。」

  原來阮家祖規,要執掌家業者必先成家,因而雖然阮伯榮的能力明顯優於阮成之——自阮伯榮十八歲開始,阮氏未來發展方向全出自於他之手——可在阮伯榮未成家以前,阮成之還是不能拋下阮氏總裁這個空名,仍必須天天關在總裁辦公室這個籠子裡不得自由。

  如今,兒子終於有了非她不娶的女朋友,怎不令他心花朵朵放呢。

  李采玉更是開心萬分,自伯榮懂事起,她就想再要個女兒來玩玩,可老公被她的生產過程嚇壞了,怎麼也不肯讓她再生,所以自伯榮十八歲起她就念叨著叫伯榮給她孫女抱,伯榮總當她在開玩笑,現在終於曙光初現,抱孫有望,也可以從那些討厭的交際應酬中解放出來了,她怎能不喜極而泣呢。

  阮伯榮看著這兩個仿佛即將刑滿釋放的犯人般的父母,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怎麼搞的,你不是答應要為媽出一口氣,也不會讓那個雜種搶走外公的事業嗎?你怎麼拖到現在還不動手?」咄咄逼人的質問出自於一名美豔奪人的麗質少女口中。

  「別這麼說,她也是我們的妹妹。」口氣同樣嚴厲的是凱文。

  「妹妹?劉懷文,你什麼時候承認她是你妹妹了?」劉懷真厲聲叱道,「是誰說狐狸精的女兒沒資格進劉家大門的?是誰說劉氏建設是外公一生的心血,不該落入和外公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手裡?又是誰說要讓逼得媽媽長年吃齋念佛的罪魁禍首付出代價的?又是誰在看見了那個雜種有了男朋友後叫我計劃這一切的?劉懷文,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把我當什麼了?還是你發覺劉永健才是你的妹妹?這一切就這樣算了?」

  「懷真,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永健也是受害者。」劉懷文矛盾得左右為難,「或許有錯的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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