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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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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句謝謝也沒說,江浩風火速用鑰匙打開門,然後他看見方小米直挺挺地坐在書桌前,背對著他,那單薄孤傲的模樣,讓他的心一凜! 他迅速關上門,阻去汪小弟好奇的眼神。接著,慢慢走上前,半跪在方小米身旁。 「為什麼不肯聽我解釋?為什麼就這樣定了我的罪?」汪浩風先前的怒火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受傷的、無奈的語氣。 方小米無動於衷,腰杆仍挺的直直的。 江浩風把她轉向自己,但一接觸到對方那雙冷冽到毫無溫度的眼神:心像是被重捶了一記,欲出口的話語頓住。 「遊戲已經結束了,你贏了,可以回去炫耀慶功了。」方小米緩緩地抽出被握住的手,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道。大哭一場後,她顯然已冷靜許多。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說,事情根本不是這樣,你要我說幾次?」她的冷漠疏離,讓他的心亂了。「我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戲弄你的意思,更沒有欺騙過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夠了!」方小米捂住耳朵,拒絕接受他聲音中隱隱透出的情感。「江浩風,請你不用再演戲了,我已經承認你贏了,這還不夠嗎?你到底還想傷害我多深,你才肯放手?」隱藏好的傷口,再次被觸動,她失控地大吼。 「我沒有演戲!」屢次被誤會,江浩風再也遏制不住被誤解的情緒,爆發了壓抑一整晚的怒火。「為什麼你寧願相信別人,不願相信我?我對你幾乎掏心掏肺,你卻固執地要定我的罪,方小米,你可不可以公平一點?」 「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嗎?」被欺負的人是她,受傷害的人是她,他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大吼? 然而,也因為她把話吼回去,她才注意到他帶傷的眼角,以及猶汩汩流血的嘴角,原本冰冷的心不由自主地融化了一些些…… 但椰林中,賀、馬兩人那些惡毒的言語,卻在此時倏地滑過耳際,讓她再度偏過眼。 她眼中的嫌惡與冷漠,更加刺激了他,他激動地將她拉向自己,強忍著眼中的怒焰道:「我再說最後一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以後,我不會再對這件事作解釋。自始至終,我對你都是真心的,我的心坦坦蕩蕩,日月可鑒!」 說完,他推開她,帶著一顆嚴重受傷的心,摔開門,離開她的視線外。 他的大吼以及離去,讓方小米眼眶再度泛紅,她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 只是這一次流下的——她已分不出是心痛,還是難過的淚水。 尾聲 隔天,是學期最後一天,學校舉行休業典禮,但汪浩風、羅旭東、方小米三人都沒有出現。 三天后,寒假輔導課開始,他們三人依然沒來。 在三人的位子持續空了一星期後,賀士齊再也忍不住一顆罪惡的心,趁著下課的空檔,來到了康夫子的辦公室。 「老師,他們三個——」 「唉!」像是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康夫子先以一聲低歎回應。「他們三個沒事,一個在家療傷,一個在家止痛,另一個在家唉聲歎氣,他們還想請假請多久,隨便他們了,我管不了。」 賀士齊的心一陣沉重。雖不知療傷、止痛、唉聲歎氣的各是誰,但知道與否都沒有意義,因為,是沒大腦的他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聯考迫在眉睫,事情是他惹出來的,他必須負責收拾殘局。 若有所思地走出辦公室,還未回到教室沖途便被一個早已等在一旁的人影攔住。 「老師怎麼說?」馬菲麗緊瞅著他,同樣心事重重:心情低落。 賀士齊看了她一眼,「還能怎樣?看來阿風跟阿東這次心結結的頗深,這都怪我,事情沒有弄清楚就亂講,惹出這些事來。」 「也不能全怪你。」馬菲麗垂下眼,緊咬著下唇。「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想……我也有錯,要不是我一直心理不平衡、加油添醋,方小米也不會信以為真,導致現在的結果。」 聽到這樣的話,賀士齊明顯有些訝異。「你……放棄了?」 「不放棄又能怎樣?」她慘然一笑。「阿風根本就不喜歡我,就算我勉強跟他在一起,他的心也不會在我身上,我又何苦呢?」 這些天來,她想了很多,也弄清楚了一些原本執著的事,不該是你的,強求不來!鑽牛角尖只會害人害己。 賀士齊收回訝異的目光,以沉默代替話語。 「阿齊,事情是我們造成的,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一點補償的事?他們再繼續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 賀士齊點點頭。「我的想法跟你一樣。」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都沒有再開口,似乎都陷入該如何解開這場僵局的思索中。 決定好用「各介擊破」的方法後,第一站,賀士齊與馬菲麗來到羅旭東家。 「阿東,為什麼不回到學校?你們三個一直缺席讓我們很擔心!」 羅旭東本來面無表情,聽到最後一句話後,眉頭動了動。 「他們兩個……也一直沒有去學校?」 賀士齊歎了口氣後點點頭。 「其實,你真的誤會阿風了,他對方小米是真心的,並沒有戲弄傷害的意思,一切全是我在窮攪和、自以為是惹出來的。」 「還有我。」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的馬菲麗,自責的聲音加了進來。 羅旭東望瞭望兩人,沒有答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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