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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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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先生——」她不由自主地又喊住了他,神態卻轉為扭捏。「那個……我想……我還是應該為兩件事跟你道歉。」 莫微塵對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感到不解。 她走上前,仰頭望著他的臉有些靦腆。「第一、為我幫錯人,製造了你們的困擾道歉;第二,為我把你當成黑道頭子……而道歉。」 黑道頭子?乍聞此言,莫微塵難掩愕然,但隨即,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有人說他冷酷、不近人情;更有人說他心機深沉、陰險狡詐,但黑道頭子……這倒是蠻鮮的稱謂! 也因這縱聲的一笑,釋放了他心頭的悵然,更區隔了記憶中與眼前的影像,讓他矛盾糾結的心稍微撥雲見日。 「這兩個道歉我都接受。」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表情一下子變得專注熱切。「其實,我也應該為那天那個吻……道歉,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只是一時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是什麼意思,當下她無暇去細思,見他毫無預警地提起那個吻,一道道的紅暈迅速浮上她的臉頰。 注意到她臉上的緋紅,他笑笑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地說道: 「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也別再好管閒事,更別讓我擔心。」他頓了一下。「希望下次再見面時,你能改掉『莫先生』這生疏的三個字,換個不一樣的稱謂。再見。」說完,他笑笑地轉過身,沒入了層層的樓梯中。 他揉發的親昵動作雖只維持了幾秒,但伴隨著這幾句關心的話語,卻讓向織月像觸電般僵在原地。 此刻,她心中突然漾起一道又一道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很複雜,夾雜了感動、納悶,但更多的是不解。 對感情世界仍然陌生的她,雖不明了此刻的感覺所代表的意義,但那種新奇的感受,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處女地,悄悄地在她心中埋進一顆多情的種子。 「晚報」事件後,莫氏集團表面上雖恢復了平靜,但潛藏在乎靜表面背後那種風雨欲來的氣勢,讓莫微塵隱隱地感覺到,一股陰謀正在持續醞釀…… 尤其,在聽了眼前財務部經理范永平的報告之後,他更加深信自己的直覺。 「總經理,最近公司旗下各股票的股價持續下跌,這直種情況很不尋常,我懷疑是有心人士介入市場炒作,想套取利差。」范永平憂心忡忡地道。 范永平年紀雖輕卻老成持重,對於總經理慧眼識英雄的拔擢與栽培,完全以實力回報與服眾。 「如果對方介入炒作單純只為了謀取暴利,那還不足為懼,就怕是居心叵測、包藏禍心。」莫微塵語帶玄機地道。 其實,早在范永平提出懷疑之前,他就注意到莫氏股價這一波不尋常的波動,他不動聲色是在觀察,不是忽視。 「總經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莫微塵笑了笑,搖搖頭。「這只是我的猜測。」 雖然,總經理語帶保留,但范永平知道總經理一定發現了什麼,且心中也一定有了什麼因應之策。 以總經理與他幾年來共事的經驗來看,不論處於何種劣勢之下,這個從來不會慌亂的主管總有智慧可以扭轉乾坤,這一次,相信也不會有例外。 思及此,他心中的憂慮減低了許多。 莫微塵翻開范永平呈上的財務資料,不經意地問道:「能不能查得出是哪些人惡意炒作?」 范永平苦笑了一下。「我曾經透過私人關係,想瞭解是哪方人馬惡意炒作,但查到的也只是幾個人頭戶,背後的金主是誰,沒有人知道。」 莫微塵點點頭,表示瞭解。 「總經理,是不是需要調資金進場護盤?」 「暫時不需要。」莫微塵淡淡地道。「現在還不是進場的時候,我們再觀察一陣子,如果股價繼續走低,到時候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范永平點點頭。「總經理,另外……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語中少見的猶疑,讓莫微塵不解的眼自財務資料中落到了他身上。 「前幾天……」范永平吸了口氣,似鼓足勇氣般。「魏副總曾委託會計部一位李小姐,幫他匯了一大筆錢到瑞士日內瓦,說是要讓已移民瑞士的妻女當生活費。」 「瑞士日內瓦?」莫微塵的眉毛揚了一下。 范永平點點頭後再道:「或許,這純粹只是魏副總私人的行為,但是那筆錢的金額實在太龐大了,基於財務人員的直覺,我認為有必要向你報告。」 聞言,莫微塵闔上了文件夾,整個人埋進了黑色皮椅中,表情轉為深沉。 「魏副總是在記者會前,還是記者會後要求匯款的?」 「記者會後隔天,」范永平肯定地道。 「很好。」莫微塵直起了身子,眼中精光一閃即逝。「永平,麻煩你撥空追一下這件事,重點放在這筆錢最後的流向,記住!這件事一定要私下進行,千萬不要驚動魏副總。」 「我明白。」范永平挺起胸膛。 正巧,莫微塵桌上的行動電話響起,范永平立即識相地起身退了出去。 「莫大哥,我是夏惟。」 「查得怎麼樣?」一聽到他的聲音,莫微塵眼中一股寒冰慢慢凝聚,化成了數道冷冽的光箭。 「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這其中有很多耐人尋味的巧合。但是,我現在要告訴你的不是這些……」電話中的夏惟停了一下。「莫大哥,樊世高死了,剛剛警方在一處廢棄的工寮內找到他的屍體,」 「什麼?」莫微塵猛地起身。 「他身上中了五槍,很明顯是被人滅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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