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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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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鬼面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身子一提,反守為攻,劍猛地一揮,直砍玉磬頂門。那玉磬從容避向左側,右手劍訣一引,軟劍疾刺那鬼面右肩。鬼面沒料到吃了這一擊,瞬間血流如注。 受傷口牽動,他攻擊的招式遲滯了下來。 氣窒劍落,玉磬身手敏捷地空中一個沖天飛鳥一抄手,左手順勢接下了皞月劍。 「好劍,皞月劍果然名不虛傳。”他指尖撫過劍身,讚歎著。「皞月劍出,見血入鞘。只不過……”他笑容滿面。「今天恐怕要用閣下自己的血喂你那把饑渴的寶劍了。” 玉磬身子如春雷一動,雙劍突然夾擊朝紅衣鬼面左右夾攻,玉磬右手軟劍如蛇吐信、快如閃電,左手皞月劍使得如空山靈雨、輕盈悠揚,這時紅衣鬼面才真正明瞭眼前這敵人武功有多麼地深不可測。 失去了皞月劍,等於失去了攻擊機制,紅衣鬼面只能徒手被動的採取守勢,而玉磬的招——愈來愈淩厲,攻擊毫不留情。 遇招十數回合間,後頭追兵亦趕上。 「我倒要看看這昆侖奴面具下究竟是何方神聖!”幾回合的過招之後,玉磬語氣冷懾道。 一陣寒氣迅雷不及掩耳朝鬼面直劈而來,鬼面呀的一聲,閃避不及,他一個側身,臉上的面具一分為二,墜落地上。他亦被這股氣機逼至連連倒退,用盡全力方能勉強站穩。 可玉磬不讓他有須臾的喘息空間,只見他十指貫氣注入軟劍直扣紅衣人必死喉穴,這回不再有任何保留施展十成力道,因為在武林中面對敵人就是全力以赴。 過招數十回合,這紅衣鬼面算是難得的對手,值得玉磬使上全力送他入冥府。 數十回合的拚鬥,加上右肩的傷口,紅衣人內力已然耗竭殆盡,他的臉呈一片死寂,感覺殺氣穿風呼嘯撲面。 我命休矣—— 心死,冷眼對上玉磬肅殺之眼,下一秒,合目待斃,紅衣人錯過忽略了玉磬雙目大睜,臉上閃過的詫異表情。 竟是他?! 表情猶不可置信,玉磬硬是收回必殺淩厲的劍勢,這一收撤卻是兩敗俱傷。 瞬間,一抹腥紅自玉磬唇角緩緩汩出。 那頭的紅衣人的情況更糟,玉磬的劍雖勉力抽回,罡氣卻已順勢撲向紅衣人心口。 一口鮮血猛地自紅衣人嘴中噴出,他星目渙散,身子猛一顫直往後跌去。 紅衣人背後的醇親王府一個先鋒侍衛見機不可失,揮刀待致命一擊—— 手起,刀卻遲遲未落下。 只見皞月劍穿過他胸膛,他大眼圓睜瞪著玉磬,然後筆直倒下,臉上帶著臨死猶不可置信的驚異表情。 皞月劍喂了血即入鞘,玉磬收劍,飛快接住紅衣人癱軟的身子,封住他身上六大穴。 只見玉磬一手提起雙劍,另一手托起紅衣人翻飛而去,驚鴻一瞥隨即消失天際,只留下一具死屍和百思不解的眾人面面相覷。 博爾齊、豪格目睹這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博爾齊悄悄問道。 兩人混在一群喧騰譁然的兵士中,本以為看見的是主子終結紅衣鬼面的血腥場面。 心思一向縝密的豪格略微沉吟,一會兒說道:「考倒我了。” 雪地上一個東西吸引住豪格的視線,他彎腰拾起半邊鬼面具打量,若有所思。 那半張鬼面血盆銳牙,嘴角彎起一道猙獰的弧度,彷佛正冷冷地嘲笑這人世間的一切。 五更天,東方朝霞映天。 盤坐運功調息直至中脈七輪圓轉、大小周天無礙後,玉磬掀起了眼瞼。 他伸腿下炕,給屋內一籠火盆加上幾塊炭磚後,旋即回到暖炕邊,帶著深思,居高臨下打量著暖炕上的人兒,沉睡的身影似乎沒有清醒的跡象。 「爺?”似聽見房內動靜,門外博爾齊揚聲。「醇親王府遣來的差役已在大廳等候終夜。” 「哦……”聽不出情緒的。「什麼事?” 「說是要拘提刺客回醇親王府問訊。” 玉磬沒有遲疑的開口,「囑咐下去,就說人我已經處死。” 「但是對方執意活要人死要屍。” 玉磬聞言,眼神一冷,徐徐地道:「去告訴對方,誰要是活得不耐煩只管來試試。” 「是。”博爾齊應聲而去,儘管不明白主子的任性妄為。 屋內的玉磬重新省視著炕上不省人事的不速之客。沉思。 一個驚奇! 玉磬自忖平生已見各種事物,不過似乎要考驗他的自負和自信,老天連連送了兩個驚奇給他。 先是發現在醇親王府梅林中與之過招數百回合的刺客,竟是他自瓊丹樓一別便時時懸念在心頭的冷絳雪。 第二個驚奇接踵而來,為了替冷絳雪治療肩傷,待剝下他全身衣物才赫然發現原來這冷絳雪不是「他”,而是「她”! 即使見慣奇事、閱人無數的他乍見她赤裸賽雪的嬌軀、柔軟的曲線時,也不禁一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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