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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她推開獨孤彧辦公室的門,抬眼就看見一個美麗的長髮女郎正偎在獨孤彧的懷中,兩人親呢的吻著彼此。

  裴敏氣得想跳腳,恨不得沖上前將獨孤彧狠狠大卸十八塊喂鯊魚。還有一種比怒氣更深的一種情緒是傷痛,但她將那種情緒用力壓下,決定只專注在自己的怒氣上。

  她眼中起了一道不祥的光芒。看著吧!此仇不報非君子。

  她刻意甩上大門絕塵而去,摔門聲震醒一對交頸鴛鴦。

  正和老公纏綿的杜深深抬起頭,「老公,你想那女孩為何如此怒氣衝衝?”

  「我怎麼知道?”獨孤昊皺眉,因著那打擾了他倆親呢的不速之客。

  杜深深若有所思的微側著頭。「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杜深深漾出一抹美麗的笑,「你是百份之百完美的情人,完美到我連想學怨婦撒潑發怒的權利都沒有。”

  「你那是在抱怨嗎?”獨孤昊佯裝橫眉豎目,可藏不住眼中一片深情流光。

  「不敢。”她假意謙虛的模樣逗笑了他。

  「你哪有什麼不敢的,都是我寵壞了你。”沒辦法,這輩子他沒法不寵她。

  見她沉思的表情,他又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那個女孩……”

  「我該懊惱老婆心裡想的不是我,還是該慶倖老婆想的至少是個女人而非男人?”

  「傻子。”杜深深拋給他一個半嗔半喜的眼神,然後緩緩解釋道:「這個女孩八成把你當成獨孤彧。”

  「這沒什麼新鮮。”他撇撇唇。這傢伙造的情孽太多,遲早有一天遭天譴,只希望當雷公決定劈下第一道雷時,別認錯了人。

  「昊,你可曾仔細注意她的臉?”

  他仔細的回想。「沒什麼印象。”一張引不起任何欲望的臉,只除了接收到一雙流光璀璨的黑眸;幾乎引人墜落深淵的一雙黑眸。「你又發現了什麼?”他妻子的敏銳度一向勝過平常人。

  杜深深露出一個美麗帶點狡黠的笑。「我看見的可多了。”

  首先教她玩味的是對方中人之姿的樣貌。像獨孤彧這類在社交圈女人堆中橫行掠奪芳心的狼,狩獵的對象非豔冠群芳的女人絕入不了他挑剔的眼。

  所以如果剛剛來者是一個美豔的女嬌娘,她可就不會那麼驚訝。

  但那是在物化一個女人,並且以容貌為準則的前提下。這個眸中藏星的女人只說明了一件事,獨孤彧這回打破他奉行多年遊戲人間的原則,認真了起來。除此之外,她還敏銳的察覺到旁人第一眼絕不會發現的,那女孩眼中不馴的火焰。

  一個自覺被背叛的女人通常要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棄婦把戲,要不就是用妒恨的目光企圖射穿另一個女人。

  多數的女人都會私心偏袒自己的丈夫或男友,鮮有女人會理智的瞭解男方的不忠與出軌,才是釀成悲劇的始作俑者。

  可在剛剛雙眸交會的瞬間,她注意到對方凝視她的眼中沒有怒、亦無怨。她的惱、她的氣,全針對這個她誤以為是獨孤彧,這個背叛她的男人。

  聰慧又理智的女人,懂得對事不對人,又不會意氣用事。她眼中的怒焰是擇人承受的,擔了這負心之罪,獨孤彧可有得受了。解讀她眼中精光,明瞭她是個會報復,但不會遷怒的個性。

  不負人、不負我。這樣俠骨柔情的火焰精神比起那些溫室養出來虛情假意的鶯鶯燕燕更吸引人,也難怪獨孤彧起了想捕捉住這朵火焰的異心。

  「你笑什麼?”

  「沒什麼。”

  「每當你露出這種狐狸般的微笑,我都有一種寒毛直豎、大禍臨頭的感覺。”獨孤昊假意顫抖了一下。

  「不是針對你,這回是你的弟弟獨孤彧。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回他可有好受的了。”惹到了火焰女郎,沒有一級的傷,怕難以全身而退。

  「我們走。”他攬著她朝門外走去。

  「去哪?”杜深深可好奇了,但還是任由他拉著。「咱們不等獨孤彧了嗎?”

  「要,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去買些零嘴喂飽你和肚裡的寶貝。”這陣子她特別易餓且嗜睡。

  「然後?”

  「然後卡個好位準備蹺腿引頸看戲啊,這樣的好戲怎能錯過。”本是同根生,相煎更要急。

  杜深深微笑漾得更深了,這回惡魔獨孤彧恐怕要栽在一位火焰天使的手上,這次臺灣之行算是值回票價。

  「裴敏!”電梯門一開,獨孤彧X光銳利的眼睛就緊緊鎖在大廳裡遠遠的一個背對著他的女人身上。

  只見那抹背影僵硬了幾秒,接著聽若未聞的想鑽進午休出外覓食的人潮中溜走。想逃!不顧身後好事者的眼光,獨孤彧長腿幾個大跨步就縮短了彼此的距離,他一把抓住裴敏,強迫她轉過身。

  「是你,真巧。”她皮笑肉不笑,假惺惺的,心裡卻為這相遇詛咒個半死。

  「你究竟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她顧左右而言他。「我不懂。”

  「少給我裝胡塗,我問你,最近幾天你為什麼躲著我?”連續幾個晚上宣稱加班躲入公司暗房不回家,白天猛ca1l她機子,又一律留話狀態,若不是獨孤吳突然回國致使他暫時分身乏術,他早就殺去雜誌社揪裴敏回家外加嚴刑拷打。

  這下可好,踏破鐵鞋無覓處,通緝要犯竟然自投羅網現身在他的辦公大樓下,隱忍已久的怒氣不好好宣洩一番未免太對不起自己。

  「我哪有躲著你?瞧我現在不是出現了嗎?”嫌犯理直氣壯說道。這傢伙擺明瞭水仙不開花,裝蒜到底!

  「還敢狡辯,剛剛若不是我眼明手快逮住你,你又想腳底抹油溜到哪個雲深不知處的地方去!”

  裴敏低頭吐了吐舌,識趣的保持緘默。

  見她不答話,他說:「也好,咱們兩人的問題先擱著回家算,有些人我想介紹你認識。”

  「我才不要。”不論來人是誰,她打定主意來個相應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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