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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雜誌出刊，他就知道她不是玩試膽遊戲的蹺家少女，而剛好他正在飯店各餐廳巡視客人用餐的情形，來到西餐廳看見她跟馬君維用餐，他看到馬君維離開座位，便走過來坐在她對面，她那種吃飯的愉悅神態讓他不忍打斷她，於是乾脆等她吃完飯。 　　雖然他一向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但她讓他破例了。 　　韓紹爾一句話就讓她的自信心全無。「怎麼會？”她小臉垮下。 　　「你的記憶力不太好，我記得那天我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寫出來。” 　　什麼有愛才會有恨，所以他選擇怨恨死去的馮娟娟，這樣才能永遠記得她。 　　她寫的都是狗屎。 　　雖然她那張圓圓的臉蛋很可愛，可是他還是得說，她一點也不專業。 　　「我那天說的是實話。” 　　飯店的空調夠強夠冷，不過何小苗卻覺得她現在全身都快要著火了。 　　因為他的指責，她覺得難堪。 　　「明明就是相愛過的兩個人，在一方死後怎麼可能會恨對方，這是不對的，如果馮小姐知道的話，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難過？ 　　韓紹爾冷冷的哼了聲，他不以為他有必要為馮娟娟的死亡感到難過，她的死亡對他來說是個解脫。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都是好人吧？”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壞人，但是以比例來說，好人還是多過壞人，有些壞人並不壞，他們只是欠缺別人愛他們。” 　　好一個善良的人間天使。 　　韓紹爾坐直身子，「如果我說，約你吃飯的馬君維對你有不良企圖，你還會覺得他是個好人呢？” 　　他知道馬君維剛才訂了間房間，之所以離開飯店，也許是去買慣用的保險套。 　　有個男人恨不得把她剝光了衣服，丟在床上消磨一整晚，她還會以為這樣的男人是好人？ 　　「應該不會吧……” 　　她那張五官皺緊的小臉隱隱扯動了他的心，他向來不做好心的笨蛋，但是她的神情又讓他破了例。 　　「給我你的手機號碼。”他拿出手機。 　　「幹麼？” 　　「二十分鐘後，我打電話給你，如果你覺得安全就掛了電話，不然你就藉口有人找你溜走。” 　　在他的強勢要求下，何小苗乖乖念了手機號碼給他。 　　「韓……” 　　看到馬君維出現在餐廳門口，他也該離開了。 　　「不必感謝我，我這麼做完全是想證明你的人性本善論是錯誤的。” 　　何小苗看到韓紹爾在經過馬君維旁邊時，還停下來跟他寒暄了幾句，她看著雜誌。難道她的想法錯了嗎？ 　　三十秒的猶豫過去，她還是選擇相信何奶奶的教誨。 　　這個世界上好人比壞人多，只要我們付出真心關懷別人，這個世界絕對是美麗的。 　　何奶奶是這樣說的，她一直相信著，可是…… 　　二十分鐘後，她的手機準時響了。 　　「是，總編輯……什麼？那篇稿子有問題……好，我馬上回公司處理。”她跟馬君維道了個歉，然後匆匆離開座位，當然馬君維並不知道這通電話的來電者是韓紹爾。 　　何小苗頭也不回的離開，她不想看呆在座位上的馬君維，也不想看他拎在手上的房間鑰匙。 　　1812 　　她待會就用這組號碼去買樂透，最好讓她中大獎，再捐給育幼院。 　　第二章 　　不管跟員工朋友或是商場競爭對手相處，溫和態度中帶著淡漠，這就是韓紹爾的為人處世之道。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企業家後代，哪一個不是從小就看慣了爾虞我詐的商場伎倆，但是為了不替自己或是家族樹敵，客氣卻帶點疏離的態度是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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