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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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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絕一笑,「我們家五個兄妹的額上全有這個東西,與其說它是『痣』,不如說是『印記』!我的父母是二〇九七年的天羅二號與地網四號,他們在二〇九七年逃亡到一九七〇年,生下了我們一家五個兄妹,所以我們五個兄妹都擁有這個晶片的烙痕,身上也都有晶片上的齊剋星輻射能!」 「那麼你算是『培養人』私生的下一代?」她驚訝地抬眉。 「嗯!」 「你們都能適應二〇〇〇年的生活嗎?」她有些好奇。 「當然可以!我們那個時代的生活相當有意思!」卓絕感歎地道。 「你在二〇〇〇年都做什麼事?」她不禁發問。 「我是個畫家,將心中所想所望全變成一幅幅有色彩有線條的畫。」他朗聲說道,有著掩不住的開心。 除了女人談情說愛之外,繪畫是另一項讓他開心的事。 「那是你自己選擇的事?」望著他燦爛的笑,她好奇了。她從不曾見過有人笑得如此自然而且舒坦,像是一顆心全都攤在她眼前,不遮掩、不欺騙、不虛假、不木然。 他的笑有感染力,笑進了她心裡。她真想像他一樣的笑,只是一回也好,她想知道那是什麼滋味與心情。 「是啊!活在我們那個年代就是有這種好處,『自由』比你多!」 聞言,她的眉心一緊。她剛剛才因為「自由」這兩個字被揍、被罵、被唾棄。他怎麼能那麼輕易就擁有自由?她真羡慕他。 「你為何來到二一〇五年?這不是一個適合你的地方。」她輕聲說道。 「因為一個叫『天羅一號』的人被派遣任務,到了我們那裡,在他被時空門卷回二一〇〇年時我不小心被扯了進來,成了倒黴的流浪漢。」他歎了一口氣,終於說到他的煩惱。 「二一〇〇年的『天羅一號』?」她一怔,對他說:「聽說他在二一〇一年被帝女放逐到不知名的時空去了,再也不會回來。現在的『天羅一號』是從前的二號升格的。」 卓絕一聽,眼珠子差點滾出來。這可真是最「糟」的消息!天羅一號如果不在這個時空,那他該如何回去?卓然會不會還傻傻的在二〇〇〇年等著她的愛人? 實在是太悲慘了! 「你怎麼會認識被放逐的天羅一號?」她驚疑地看著他。 「天羅一號奉帝女之命到二〇〇〇年調查我們這一家子『逃亡者』,結果與我小妹卓然相戀了,兩個人愛得甜甜蜜蜜、生死不分,可是天羅一號註定要回到二一〇〇年,他被時空門卷回二一〇〇年那一瞬間我正巧抓著他的手,就這樣不幸地被卷了進來,還甩超過五年。」卓絕回答。 她微微迷惘。「戀愛」對她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只是一個過時的名詞,她覺得很疑惑,愛怎麼會讓人甜甜蜜蜜、生死不分?好奇怪的東西。 「我該如何回去二〇〇〇年?」卓絕不禁歎息,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顆緩緩洩氣的皮球,提不起勁。 「我不知道,我明天再替你打聽一下消息。」她訕訕回答。 說是這樣,她卻一點把握也沒有。她自己都有困擾,怎麼有多餘的心力幫他?她的心更沉重了。 這個時空好靜,靜到連人的呼吸聽來都格外清晰,靜到連自己的心跳聽來都格外規律。 卓絕躺在地板上,閉著眼想入睡,卻輾轉難眠,腦海裡想起自己二〇〇〇年的家人,想著自己該如何回去,想到忘憂這個女子。 她心事重重,似乎有什麼重擔壓在她身上,讓她不快樂、讓她不想活。這個時空真是讓人如此難以存活嗎?可是與她差不多時空的天羅一號卻是如此自信與自負!難道只因她是這個時空最劣等的人,而他最優秀的人,就該有雲泥般的差異? 看來人類進入二一〇〇年以後,階層差異越來越大,越來越分明,競爭卻未必因而減少。雖然表面上是「各適其所」,但未必每個人都活得快樂。他也不認為所有人都會如此認命,甘心如同工具一樣,沒有自主意識,沒有一點野心。 應該有人存有私心才對!他沉沉想著。 突然,一絲微弱的聲響吸引他的注意,他微微睜開眼睛,只見忘憂悄悄從床上下來,走到一台奇怪的機器前面。 她輕聲躡足,怕驚醒他似地緩緩拉下白色柔鋁衣前方的拉鍊,露出白皙光滑、細緻如瓷的雪胸——他微微一震,見到她的小腹上有一塊很嚴重的青腫瘀痕,看來是力道十足的腿勁狠狠踢出來的「傑作」。 他的心裡閃過一絲忿怒。怎麼會有人將她傷成這樣?像她這樣一個嬌弱的女人應該是要好好疼惜的,這個時空的人難道不懂得「憐香惜玉」這個道理嗎? 他心裡有一絲不忍,看來她已經忍痛很久了,像那樣的傷痕還能勉強忍耐,她的毅力也真是驚人。 她拿起機器上的探照器放在傷痕上,機器發出一個小小的聲音。 「診察症狀:瘀青血腫。請用藥膏塗抹患部,幾日可消。」 不到三秒,機器的另一個小洞口掉出一條藥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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