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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怕了？你有膽在我眼皮下作怪，就要有膽承受我的怒氣，我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毀了你，因為你是如此的不知好歹，我曾告誡過你，不要再糾纏我，你還明知故犯，這麼不服從我的女人，我怎能把她留在這個世上？” 　　「你想做什麼？我知道我錯了，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敢再這麼做了，我求你放了我，我求你。”她恐懼至極地哀求著他。 　　「現在道歉不嫌太晚？”他冷哼。 　　「璟熾……”在旁把一切看在眼底的書懿柔終於開了口，「算了，我知道你們其實沒什麼關係，放了她吧！” 　　「可是她曾經害你又差點離開我，我饒不得她。” 　　「我不會離開你，我們走吧！我不想再多看這樣的女人一眼，我想她已經得到教訓。”她輕輕搖著頭。 　　「可……”看見書懿柔堅持的臉龐，他歎了口氣，「好，依你。”看來全世界只有她才有辦法左右他的想法。 　　她睇了陳恬恬一眼，主動挽著巫璟熾的手離去。 　　其實她該對陳恬恬說聲謝謝的，因為她讓她瞭解了她在巫璟熾心中占了多少的重要性，她知道，他是真的為了她變了很多，唯有她才能牽動他的情緒。 　　此時此刻，她知道，他的心的確是她的，這就足夠了…… 　　連續幾天，書懿柔都覺得身體怪怪的，動不動就反胃，而且對任何東西都提不起胃口，她這莫名的症狀可急壞了巫璟熾。 　　他一天到晚守在她身邊，急得像什麼似的，就怕他一個轉眼，她就會生病死掉般，什麼都不讓她做，更堅持她先停掉電臺的工作，等她的身體正常後再恢復上班。 　　她本來是不想聽他的話，但一見到他為她擔憂的臉龐，她就狠不下心來回絕他的好意。 　　這會兒，他正好聽說吃什麼菜能治反胃，因此馬上到附近的超級市場去購買，出門前他還千交代萬囑咐，面色凝重的要她千萬不要踏出門口一步。 　　真不曉得他為何要如此緊張，她除了反胃外，似乎沒其他特別的症狀，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反而讓她想起，當初懷有翔翔時的情況…… 　　她不會又懷孕了吧？想到這，她不禁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她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肚子，這裡頭又孕育了另一個新生命嗎？ 　　沉吟了半晌，她決定走一趟婦產科去證實她的疑問，拎起包包，她走到門口，拉開大門，抬起眼，她立即與外頭的馬路對上，瞬間一些景象急速竄過她的腦海。 　　她瞪大了眼，臉上的紅潤倏地刷白，她倒抽了口氣，揪緊胸口，淚水急促地湧了出來。 　　「不……”她頹坐在地，目光緊緊鎖在馬路上，心中像被人掏空了般，「不要——不要撞到我的翔翔，不要——” 　　巫璟熾回來時就見到這個景象，他臉色丕變，趕忙沖下車緊緊抱住她，擋住她的視線。 　　「沒事了，沒事了。”他心慌地安慰著她，「我不是交代過你，我不在時，你不要獨自出門的嗎？ 　　他就是怕她看見屋外的馬路，會聯想到翔翔死亡時的那一刹那，所以每一次她要出門時，他都不顧她是否會生氣，執意捂住她的眼睛，等離開那個地方才放開她，沒想到今天他留下她去買個菜而已，她就會出事。 　　「來，站起來，我們進屋去。”他扶起她。 　　在這一瞬間，她終於明白了巫璟熾老是捂著她眼睛的理由。 　　她沒想到他居然為了她顧慮那麼多，她自己甚至都忘了她不敢接近那條馬路…… 　　她被他寵著、呵護著，她卻完全不自知……她還曾為了他這個舉動和他吵了一架，他卻什麼話都沒解釋的任由她對他發著脾氣，他…… 　　她閉起了眼，拒絕他的扶助。 　　「懿柔？” 　　「你說的對，我是該面對現實。”她緩緩地將他推到一旁，目光堅定地直視著馬路，「我不能逃避它一輩子，就算現在不面對它，我遲早也要面對它的不是嗎？” 　　「可是這對你太過殘忍了，我捨不得你——” 　　「沒關係。”就算她的心再痛，她也明白翔翔已經無法再重回她懷裡的事實，她強壓住心中的悲切，徐緩地從地上站起身，她握緊了他的手，「陪我一起走過去好嗎？” 　　「你確定你會沒事？我很擔心你的精神會撐不下去……” 　　「不會的。” 　　「可是……” 　　「你在我身邊不是嗎？你會陪著我吧？”她轉頭看著他。 　　「當然，只是……”他點頭。 　　「這就夠了。”她打斷他的話，「真的，我要的就只是這個而已。” 　　「懿柔……”他扶著她走到馬路上，目不轉睛地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準備一旦發現有任何一絲不對勁，就立刻把她抱進屋內，不讓她再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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