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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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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悻悻然甩開他的手,「淳于先生,請你自重。” 「你真的不想要你的工作了?” 「我很想要,可是你這麼咄咄逼人.迫使我不得不放棄。”她挺直了背,毫不畏懼地與他平視。 就算平時脾氣再怎麼溫和的人,一旦被逼到極點也會反抗的。再說,她這幾年為了隱藏自己的身分,過著畏畏縮縮的日子,她已經夠無奈,也夠煩躁了,她的耐性似乎已逐漸告罄,天曉得她還能撐多久而不會爆發出壓抑多年的鬱悶及委屈——她只是為了文函才拼了命的忍,她知道,一旦她的身分曝光,她姐姐的男朋友就會知道文函在她這裡,他就會跑來跟她要兒子,到時她怎麼跟她死去的姐姐交代。再說,她也不願意再去面對她的未婚夫,當年她笨笨的把賺的錢,拿給他去投資他想要做的生意,要不是她姐姐告訴她事實,她還被蒙在鼓裡,不曉得他愛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她那二億五千萬的身價!所以她對他心寒了。 錢她知道她是拿不回來了,但是她知道,她的心還來得及收回。 她現在有文函要照顧,為了保護他,不讓他跟著那個泯滅良心的父親,她不得不隱藏自己的身分。 唯有這樣,才能讓他永遠待在她身邊,就算她錢不多,無法給他最好的,但她堅信,她對孩子有愛,在有愛的家庭長大的小孩,比在那種污穢不堪的家庭長大的小孩更幸福! 無奈,這個決定卻苦了她,她除了音樂以外,沒有其他專長, 她深知自己在音樂界的名聲有多大,幾乎大家都認的出她的長相,所以她不能做與音樂有關的工作。 然,隔行如隔山,想跨行談何容易? 這些年來,她找了很多零星的工作,每個都做不長,也受了很多苦,最後,所幸讓她找到了這個幼稚園的工作,一做就是兩年多,園裡的每個人都對她很好,大家都沒有心機,非常單純。 況且,每天面對的都只是小孩子,和家長接觸的時間不多,她根本不怕別人會認出她。 她真的喜歡這個工作,更有長久做下去的打算,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怎料的到,突然會蹦出一個淳於循極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一個狂妄囂張的男人,不顧她的苦衷,硬要把她逼上絕境才肯罷休,說真的,這一刻她恨他比恨她未婚夫及害死她姐姐的男人還來的多。 畢竟那些都已是過去式,過去的事她現在暫時沒能力計較,但,現在正在發生的事,她無法假裝沒看見的忽略掉,更何況,他也不容許她忽略掉他的存在。 真正與他相對的日子不過才二天,認真算起來,才幾小時,她就被他逼的走投無路,大有不顧一切,豁出去和他一決生死的衝動。 他,絕對是個掃把星! 還是她的剋星! 「我是為你好,哪算是逼你。”他為自己霸道的行為狡辯著。 「讓我過我想過的日子才是為我好!你什麼都不曉得,而且你憑什麼才一走進我的生命,就要主宰我的一切!?”她實在是氣瘋了,罵人的話劈哩啪啦的從她的嘴裡傾吐而出,「你只是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你和我並沒有任何關係,我從來都不認識你,更不曾得罪你什麼,你為什麼要苦苦相逼?你就不能大發慈悲,放過我這個可憐的單親媽媽嗎!?” 他只是一徑地瞅著她瞧,沉默不語。 「我猜,你大概應該知道我是誰了,但我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逼我說出我的真實身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有沒有想過,為了滿足你一個樂趣,別人要付出什麼代價?你能不能設身處地的為別人想想啊!”她氣得眼眶泛紅,淚水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串接著一串的滾落。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給她,她不領情地別開臉。 「我回去後會立刻收拾東西,不用你趕,我會馬上走人。”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想止住也沒用,眼淚還是不斷的掉落。 轉身走沒幾步,她再也忍不住蹲在馬路上,狠狠地痛哭起來。 過去受的苦,忍耐的、壓抑的一切一切,全傾泄而出,她好累好累,好想好想丟下一切一走了之,但是她不行……她還有文函,她要堅強! 她不能示弱! 天哪……她好痛苦!她的苦難何時才能消失?她還要過這樣的日子多久? 淳於循極走到她身旁,不費吹灰之力就抱起她,她大力掙扎著,可惜她愈掙扎,他抱的愈緊。 「你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可以借你。” 艾璽兒僵了下,頃刻,心防完全撤下,她偎在淳於循極的懷中哭著。 好久了,很久沒人對她說過這種話,她一直是一個人故作堅強,假裝自己很厲害,什麼都打不倒,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難,她也咬著牙硬撐下來,好久沒人提供她一個肩膀,借她稍微棲息了。 淚就這麼持續流著。她不曉得自己哭了多久,唯一記得的是,借她的那個肩膀好大好寬,替她拂去了所有不快。 她……渴望這個肩膀…… 回到幼稚園時,大家都在教室裡上課,沒人發現她眼睛的紅腫。 她一個人走進辦公室.快速地收拾好東西後,到教室把文函叫出來。 「媽媽?你怎麼了?”被艾璽兒牽著的文函,看見自己母親眼睛腫的厲害,忍不住關心地問。 他自從被艾璽兒帶走後,就改口叫她媽媽,真的當起她的兒子。 「沒什麼。”艾璽兒搖著頭,「我們回家了。” 「可是還沒下課,我們為什麼要回家?” 「因為媽媽不能在這裡教小朋友了,所以我們要回家。” 「為什麼媽媽不能在這教小朋友?那以後我還能不能來這上課?” 「媽媽會帶你到其他幼稚園上課的,文函乖,媽媽心情不好,你先別問媽媽那麼多事好嗎?” 文函重重的點下頭,很乖地應著:「好。” 「嗯,乖小孩。”摸摸文函的頭,艾璽兒露出一抹微笑。甫抬起頭,只見淳於循極站在幼稚園門口,擺明就是在堵她。 她別開頭,默默的從他身邊走過。 「你真的要走了?” 「不走等著讓你趕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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