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天使迷咒(9)_柯怡

九

　　「那是環境及現實逼我的。」

　　「算了，不要談這麼嚴肅的話題，我問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實回答我。」

　　「你問看看。」

　　既然她叫她問看看，那她就很不客氣地直接問了——

　　「你是男的對不對？」

　　帥精靈打字的手倏地定住，不解她是從哪裡看出「她」是個「他」。

　　「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好了。」

　　「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裡聯想到我是男的。」

　　他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因此，小可愛沒有理由會認為他是個男生才是，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個改天再跟你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是男是女有差別嗎？性別會影響我們兩個的友情嗎？」

　　雖然冉禍水認為她和帥精靈根本構不上「友情」二字，不過在她觀念中，性別並不構成交友的限制。

　　「不會。」

　　「那不就得了。」

　　「你很會回避問題，神秘兮兮的，是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怕人知道？」

　　「當然有，我怕你知道真相後，會死纏著我不放。」

　　「拜託！你嘛幫幫忙，第一，我不是同性戀；第二，我很挑的，所以不可能會纏著你不放！」冉禍水差點笑岔了氣。

　　「那可不一定。」

　　「不是不一定，是很肯定。」她沒笨到連自己的性向都弄不清楚。

　　「你有案底在身，不能信。」

　　「案底！？」冉禍水嚇壞了，連忙打上一堆澄清的話——

　　「喂！你搞錯了吧！我家世白，從小到大，違罰單都沒拿過半張，你居然說我有案底！？你瘋了嗎！？」

　　「我說的案底不是指警局的案底。」

　　「不然呢？」案底有分警局跟不是警局的嗎？她第一次聽說

　　「我指的是你很迷戀某個人，所以當你知道事情真相時，你絕對會迷戀我到極點，所以我不能告訴你我的性別。」

　　「帥精靈，我承認我是呆了點，反應也差了點，但我不走白癡好嗎？」

　　帥精靈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有點不相信她的話。

　　「你的言行之間早透露出你是個男人！」

　　「喔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我是大智若蠢！」

　　帥精靈嘲弄地大笑。「最好走。」

　　「那你發誓，說你不是男人。」

　　「好吧！看在你難得聰明的份上，我承認，我是男人沒錯。」

　　「我就知道。男人就男人，還怕別人知道？你有什麼問題？」

　　「我沒有問題，只是讓人知道我走誰，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一個念頭從冉禍水的腦袋閃過，她深吸了口氣，幾乎為這個可能性而感到窒息。

　　可能嗎？帥精靈會是——

　　不可能吧！她向采是衰神天天報到，三百六十五天，沒一天例外的，這次衰神會剛好遠離她？以她活了二十幾年的經驗來看，這個可能性似乎不大。

　　「你不可能是封心本人吧？」

　　心裡才剛想這個可能性不大，手卻下意識地打出疑惑，等到她按下，把字送了出去後，才發現她打了什麼。

　　「我應該是嗎？」帥精靈不答反問。

　　「應該不是。」

　　「既然你都想應該不是了，那還問我。」

　　「說的也走。算了，你是誰都和我沒關係，反正我們只在綱路上聊天而已，現實裡根本見不著面。」

　　帥精靈同意她的話。「我們雖然在同一塊土地生活，但事實上，我們卻活在不同的現實社會中。」

　　「沒錯，就是這樣。」冉禍水本采還想再繼續和帥精靈聊天，可是肚子卻不爭氣地突然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我肚子餓了，要去覓食了。」

　　「被你這麼一提，我也覺得好像有點餓。」

　　「那今天就聊到這為止吧！」

　　「嗯，對了，你明天會再上來嗎？」這次要先和她約好時間，以免再像前幾天那樣，傻傻的在線上枯等她。

　　「應該會，我出了車禍，腳有點扭傷，醫生交代我不要亂跑，所以晚上店打烊後，應該擾會回家。」回家後若不上網，她要怎麼打發時間？

　　「發生車禍？嚴不嚴重？」帥精靈的腦海裡浮起下午在百貨：公司，看見有個女生騎機車摔倒的鏡頭，怎麼這年頭，到處都有：人出車禍？

　　「還好，我習慣了，只是這次因為扭傷，麻煩一點而已。」

　　習慣了？帥精靈的就揪住她的語病。

　　「有人對於發生車禍會用『習慣』三個字來形容嗎？」大部分的人應該都是覺得倒黴透頂，不是嗎？

　　「我另類呀！」

　　「你已經夠笨了，還要另類？我以為笨也是另類。」

　　「夠了你，不和你說了，我肚於好餓，要去找東西吃了。」今天聊的都還好，她可不想在要下線時，惹來一肚子氣，破壞今晚的聊天。

　　「好，你先去找東西吃吧？若餓死了，我可會捨不得的。」

　　「我和你又沒關係，你捨不得什麼？」

　　她皺起兩道可愛的眉毛，覺得帥精靈不只說話和如甜蜜一樣毒到不行，還油腔滑調的，男人該有的缺點他都有了，以後搞不好會挖出他更多的缺點采。這樣的男人真是糟糕透頂。

　　「你若死了，就沒人讓我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好玩的玩具，你說，我會不會捨不得？」

　　「去你的，我是人，不是玩具！」當她是玩具，真是討厭！

　　帥精靈笑著沒理她。

　　「懶得理你，再見！」

　　「拜。」

　　「不會吧！難道天真的要亡我！？」冉禍水瞪著空空如也的冰箱傻眼。

　　她有那麼久沒去市場了嗎？否則她的冰箱怎會空到連半點食物都找不到？歪，

　　關起冰箱門，她不死心地打開廚房內所有的廚櫃，可憐的發現，她家居然連一碗泡面或乾糧都找不到。

　　摸著一直叫個不停的肚子，她歎了口氣，認命地一拐一拐的走出門去覓食。

　　辛苦地步出居住的大樓玄關，本想到對面的面攤買碗面止饑，豈知那家足以媲美——、全年不休息的攤子，今天居然休息了！

　　門口貼著一張大紅紙，上頭寫著攤位主人的長孫今天出生了，所以為了慶祝，今天休息一天。

　　垮下俏臉，冉禍水不禁哀歎起自己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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