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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你剛剛才說你不會再說,現在立刻又說,你小心變成一個大胖子。」因為食言而肥嘛!

  「哇!才不會。好啦好啦!我儘量不提到就是了。」只要她沒有感覺到任何像是要離開的跡象,她絕不會再提。

  但願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到來……

  「金銘銘。」鐏夜襲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金銘銘躲藏處。

  聽見他的聲音,金銘銘表情丕變,她震驚地回過身面對他,沒想到他居然找得到她藏身之處。

  「你怎麼找到這的!?」她驚問。

  「我當然有我的管道,今天我是特地來和你把事情做個了結的。」

  聞言,她心一悚,「你想做什麼?」

  「我說過別動問寂寞,你卻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不只想親自送她去見閻王,甚至還委託其他人去殺她,這幾筆賬我們是該好好算一下了。」

  「我會這麼做只是因為太愛你。」

  「我很早就對你說過,你永遠不是我愛得了的女人,是你執迷不悟。」

  「付出去的心怎麼可能說收就收?」

  「我不想聽你廢話連篇,想殺她就是你的錯。」他冷道。

  「我——」她囁嚅著,「我當時只想到,只要她在你面前消失,你就不會被她搶走,所以我才——我只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因為你是殺手,所以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想殺誰就殺誰?銘銘,我們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你看我有那麼草菅人命嗎?」

  她咬緊下唇,微微的搖頭。

  「我每次接下的任務,都是該殺之人,若是不該殺之人,我絕不會接下,我的為人你應該最清楚,所以你想,我豈會愛上像你這種自私、草菅人命的人?」

  金銘銘的臉色因他的一番話而變得慘白。

  「寂寞有很多你沒發現的優點,我和她會在一起是天註定。」

  「胡說!夜襲,我好不甘心,在問寂寞出現以前,你一直是我的,結果她一出現你就被她搶走,你叫我情何以堪?」她神色激動地說著。

  「我們從沒在一起過。」

  「誰說的,我們從在師父那就一直在一起的呀!而且以前有人欺負我,你還會幫我,如今你非但不會幫我,反而還加入他們的行列,這的我走投無路。」

  「我們向來只是同門關係而已,是你逕自扭曲我們之間的關係。至於我逼你走投無路,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他絲毫不為所動。

  「鐏夜襲!」

  「金銘銘,我一再的袒護、容忍你,你覺得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今天要是換作他人這麼對我,我早就送他去見閻王了,哪還由得你繼續在我眼前大放厥詞?」

  「我……」

  「我不想再聽你廢話連篇,現在我給你二條路走,第一條:永遠離開我,到老死都不許再來騷擾我的生活,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

  金銘銘蒼白著臉,不敢置信地瞅著他,凜著聲問:「非要做那麼絕嗎?」

  「還有更絕的,第二條:死在我槍下。」

  她倒抽口氣,萬萬不敢相信鐏夜襲居然會開出這麼一條路讓她走。

  「你真的要我死!?」

  「你可以選第一條路。」

  「可是要我一輩子不在你面前出現,這跟要我的命有什麼差別?」

  「如果你覺得第一條路會讓你痛苦一輩子,那我建議你選第二條路,一死百了。」他拉開保險栓,「給你十秒鐘考慮,十、九、,八……三、二、一。」

  「我選第三條。」金銘銘表情突然變得詭譎,不管選哪一條她都難過,那不如由她自己來創造第三條路,那就是——同歸於盡!

  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休想得到!

  鐏夜襲眸光一閃,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他反射性地舉超自己的槍往金銘銘開了一槍——金銘銘瞪大了眼,正想從懷裡掏出的槍掉在地上,還來不及有任何想法,整個人就往後一倒,見閻王去……鐏夜襲面無表情地瞅著已死去的金銘銘,他本來還打算只要可以和她把話說清楚就留她一條生路,沒想到她卻自找死路。

  對於金銘銘的告白,鐏夜襲並沒任何感覺。

  不愛她不是他的錯,愛上他也不是她的錯,錯的是金銘銘的偏激,她做任何事都非常偏激,就連面對自己的愛情也選擇走上偏激的路,值得嗎?

  他很想這麼問她,不過不管她會回答哪一個答案,事實既定,她的生命已在自己一念之間結束……要是她不選擇同歸於盡,那她很可能不會死……生與死僅在一念之差,只是這「差」字,一差就是陰陽二隔……

  民國九十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早上——「明天寂寞就會回來了嗎?」冉禍水望著窗外下個不停的大雨,喃喃自語著。

  如甜蜜依著她的目光望去,對著今天突然下起的滂沱大雨感到嫌惡。

  「我最討厭下雨天了,潮濕的感覺會讓我無緣無故感到心煩氣躁。」她撇著紅唇,沒好氣道。

  名幸福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她向來對下雨天沒太大的感覺。

  「明天寂寞到底會不會回來啊?」冉禍水把頭轉回屋內,大聲地問道。

  「你在問誰?」如甜蜜懶懶地瞥了她一眼,啐了聲,「有人能回答得了明天寂寞是否會回來,我的頭就斬下來給你當椅子坐!」

  這個冉禍水真是頭殼壞掉了,下雨天已經夠讓人煩了,她還老是問些沒人能答的問題,難道她不曉得這只會讓大家心意暖而已嗎?

  「也許你們能感覺的到寂寞快回來了也說不一定啊!」冉禍水解釋著。

  「感覺?你以為我們是神,會算嗎?」

  名幸福始終沒開口的機會,因為冉禍水每說完一句話,如甜蜜就會立刻吐她槽,讓名幸福就算想說話也沒機會。

  「你們有超能力呀!」冉禍水說的理直氣壯,仿佛她們有超能力就要對問寂寞有沒有要回來,必須有感覺才是。

  如甜蜜非常粗魯地仰天哈哈大笑幾聲,「小姐,如果我沒記錯,好像你也有超能力吧!」

  名幸福早就被她打敗,連開口的欲望都沒了。

  「你們的超能力比較強。」

  「你哪一隻眼睛看出來我們的超能力比你強了?」

  冉禍水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後,訥訥地搖頭,「沒有。」

  「那你不是廢話嗎?我們三人的能力不是都差不多?我甚至懷疑你的能力此我和幸福高呢!」

  「有嗎?怎麼說?」

  「因為你闖禍的能力實在是無人能比,讓我們佩服到了極點,你的超能力要是不強的話,我想你惹是生非時情況不會一件接著一件,從未間斷的產生。」

  「哪有像你說的那麼嚴重,你少胡說八道!」

  「最好是沒有,咦!對了,搞不好寂寞會消失就是因為你帶衰的緣故!」如甜蜜突發奇想,「怪了,我之前怎麼一直沒想到這一點,天哪!要是真因為如此,那你以後最好離我十公尺以上,我可不想和寂寞一樣,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見。」

  「你愈扯愈誇張,寂寞消失那天我根本沒和她在一起好不好?」冉禍水趕緊替自己澄清。

  「也許她是因為太常和你在一起,久而久之感染到你的磁場,當能源累積到某個程度一口氣爆發開來,她就中獎了。」瞧如甜蜜比乎劃腳,說的仿佛煞行其事般,一旁看戲的名幸福也不禁研究起這個可能性。

  「你的頭啦!胡扯——通,我懶的和你說了。」冉禍水說不過如甜蜜,索性不說了。

  她絕不承認是她帶衰的緣故,她堅信問寂寞會回到過去,一定有其他原因。

  「你惱羞成怒了。」

  「我沒有!」她鼓著腮幫子反駁。

  「哈!你就是有。」

  「厚!如甜蜜,你真是青番耶!你老了是不是?否則怎會變得像一個老番顛,說也說不聽!?」

  「去你的,誰老了!?本小姐才二十幾歲,正值青春年華。我警告你,要是再讓我聽見一次你說我老,我絕對扒了你的皮!」如甜蜜氣呼呼地在冉禍水面前揮舞著拳頭,她最痛恨別人說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老,這可是嚴重侮辱到她!

  「我們四個人年紀都一樣大嘛!所以我才納悶,我沒那麼青番,怎麼你卻那麼青番?我懷疑你是提早老化,甜蜜,你要不要去聲院檢查一下?」

  叫她不要說,她還愈說愈過分!如甜蜜當場發飆,她火大的重擊桌子,完全不顧形象。

  「冉禍水,你真的很欠扁,我今天不狠狠的揍你一頓,我如甜蜜二個宇就讓你倒過來寫!」她開始追著冉禍水,發誓一定要把她那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給縫起來不可。

  「哇!幸福快救命啊!」冉禍水慌張地到處躲藏,她知道這次真的把如甜蜜惹的很毛了!

  「別扯我下水。」名幸福揮揮手,悠哉地坐在原地啜著蘇格蘭紅茶,不把她們二人之間的吵鬧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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