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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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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有特質、貌美、冷豔、有才氣的美人,本就已經很吸引人了,加上她雙眼失明的缺陷,又更是引得男人憐愛。 所以何歡雖只有每天在大廳裡彈琴娛樂客人,仍是引得大把男人願意花銀子來看她。也因此她成了醉仙閣的招牌和搖錢樹! 曲罷,廳裡響起如雷掌聲,何歡乃是漠然著一張臉,不笑也不答謝,起身讓丫鬟扶著走回房間。 她的杏閨是棟獨立小樓,裡面的陳設興常簡單,因為她看不見,屋內能減少的東西便儘量減少,而且都放在固定位置;在房裡,她不由人扶持也能自在走動。 「小姐,銀耳燕窩已經燉好了,就放在小姐面前,小姐吃點吧!」丫鬟翠珠扶何歡坐下,將一碗燕窩推到她面前。 「我不餓,備水沐浴。」何歡平板的交代。 翠珠只好應聲是,她明白,只要是小姐不想做的事,花再多的心力苦勸也沒用。 何歡坐在水池裡,拿著澡巾輕輕拭著身子,濃妝一卸下,一道自額頭延伸到眉角的紅色長疤就看得很明顯,在水氣鼠氯下,更是觸目驚心。 她習慣性的摸摸額上的疤,嘴角掛著讓人難以理解的笑容,似悲苦也似自嘲,總要撫弄那道疤痕好一會兒,她才會放下手來。 她之所以濃妝豔抹,也是因為這道疤,本來秦嬤嬤要她將額前的頭髮放下,以遮去那道痕跡,但她說什麼也不肯,就是要讓那疤痕顯露出來,但女子臉上有疤本就不好看,而且青樓女子又首重臉蛋,有疤痕會嚇跑客人的。 因此李嬤嬤才會讓丫鬟為何歡化上濃妝,以脂粉掩去傷疤。 沐浴完畢走出來,屋內名了個男人,身形壯碩、臉孔木訕老實的他關心的對坐在鏡前讓丫鬟梳頭的何歡說道:「你晚膳沒吃,這燕窩就多少吃一點吧。」 「我不餓。」何歡簡單回答。 「唉!你……你就是這性子,不好好照顧自己,身子都弄壞了。」秦泰忍不住撈叨。秦泰是碎仙閣老闆秦嬤嬤的兒子,是閣裡的保鏢打手,當初也是他在河邊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何歡,將她救回醉仙閣的。 他對何歡很好,簡直把她當公主般奉養著,大家都看得出他對何歡的情義,但他自認配不上她,只是盡心照顧她,不敢有非分之想。 秦泰這般的維護何歡,將她保護得很好,也讓有歹念的客人不敢染指于她,因此她在醉仙閣多年,還沒有客人冒犯過她。 翠珠梳好了頭髮後,何歡站起身走向床鋪,淡淡的去下一句:「我要睡了。」 秦泰搖搖頭,「好,我造就走,你好好休息。」說完,便無奈的離開。 翠珠伺候小姐睡下,這小姐的不近人情而搖頭,秦泰這樣的關心小姐,小姐卻沒一絲好臉色對他,這個小姐真是個沒心肝的人。 翠珠吹熄燭火,也退下了。 黑暗中,何歡一雙眼睛仍是睜得大大的,對一個看不見的人來說,黑夜白天是沒有什麼分別的,開眼與合眼仍是一片黑暗。 死不了,活著就是在受罪,她是罪有應得、自作自受!老天爺既然不讓她死,她就繼續留在人間吃苦吧。 多好的懲罰啊!她冷冷一笑,合眼睡了。 萬福縣的縣令周文全率領一干人等站在府衙門口迎接人,算算時辰也該到了。 遠遠的行來一隊人馬,不久後在府衙前停下,為首的男子俐落的跳下馬背,英姿楓爽的站在周文全面前。 周文全忙領人上前行禮,「見過巡按禦史大人,尉遲大人大駕光臨萬福縣,其是萬福縣之福。」 「周縣官不必多禮。」尉遲浪淡笑回禮,回頭瞪了隨身侍衛史安一眼,他來此是要舒服休假的,弄得這等大陣勢,他還能輕鬆自在嗎? 史安有些怕怕地苦笑,消息是他洩漏的沒錯,但他也千交代萬囑咐別舉行盛大歡迎儀式,誰知周文全沒將他的話聽人耳裡,真是整慘他了。 「尉遲大人,下官已備好豐盛的午筵,希望巡按禦史不嫌棄。」周文全哈腰邀請,討好巴結模樣再明顯不過。 「周縣官的好意,本官心領了,來此純是為了能好好休息,不想煩勞到地方官,周縣官不必費心招待本官了。」尉遲浪話說得不慍不火,但語氣卻不容人反駁。 周文全的一番熱情落了空,有些尷尬,尉遲浪的氣勢讓他不敢再多說,只得納納的點頭稱是。 「周縣官辛苦了。」尉遲浪話語一落,人又上馬離開。 周文全只能暗歎自己運氣不好,這樣的好機會都沒把握到。 要說現在天下誰最紅,鐵定就屬尉遲浪了。 他的掘起就像一則傳奇,五年前,他以高超不凡的劍術在賞金獵人的比賽中奪魁,獲得了皇上的讚賞。但是,皇上御賜封號時,他卻不接受獵王賜封,還要求皇上降罪。 原來他以假名參加比賽,奮力奪魁只是為了面見皇上,他的真名叫尉遲浪,因被小人陷害而家門含冤、顛沛流離,懇求皇上為尉遲家洗刷冤屈。 皇上欣賞他的過人勇氣,下令徹查,不但案情水落石出,還給尉遲家清白,也產物歸原主;雖然主嫌吳孔德早一步脫逃了,但全國已懸賞通緝,遲早總會捉到的。 案情得雪,尉遲浪恢復了本名,不但接受了獵王的封號,還在隔年考上了狀元,接著技壓群雄,又贏得了武狀元名號。 霎時,尉遲浪名震天下,他能文能武,多才多藝,風光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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