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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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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莫愁,別對自己太有信心了,我們來打個賭,如果我真下得了手,你別埋怨我,從今爾後,我們再無瓜葛,你敢賭嗎?」天鳳君提出賭約。 舞莫愁忍不住笑了,「小東西,你受我的影響還其深啊!你既然敢提出賭局,我自是敢賭了,若我贏了,你不准再胡鬧,以後都必須乖乖聽我的話。」 這時舞競魁的話又在天鳳君的耳邊響起,「要果絕明快,千萬不可藉斷絲連,糾纏不清。」天鳳君咬著牙心一狠就舉起匕首,在婢女的尖叫聲裡不留情地對著舞莫愁刺下,她感覺到刀子穿透肌膚刺進肉裡,溫熱的血噴到她手上,也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她順著手往匕首看去,它正刺在舞莫愁的肩膀上,血染紅了他的衣棠,而他沒哼一聲,身軀穩如山,竟然連動也沒動,只是放開了原本箝制著她的手。 此時此刻,天鳳君幾乎心痛到麻痹了,僵硬地放開拿著匕首的手,匕首可鏘當」一聲落了地,她踉蹌地後退了一步,沒有勇氣再看舞莫愁的臉,只能像個木頭人般以平板的聲音說出,「我贏了,你輸了。」說完話,她不敢稍有遲疑,立刻轉身走出屋子。 對不起,吾愛,這一切原是她惹起的,那就讓她來當個壞人,結束不該有的一切愛恨糾纏! 兩名婢女好不容易回過神,趕緊拿著行李追上公主。 不久後,田庸領著侍衛們伴護著馬車,匆匆離開了大鷹城。 緣盡,情了,這段感情終究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 「公主,喝藥了。」芙兒扶起公主,讓綺兒慢慢將藥汁喂入天鳳君的嘴裡,喝完了藥,再趕緊讓她吃下糖粒甜嘴,輕柔地再扶著她躺回去。 「船是不是又停下來了?」吞下嘴裡的糖,天鳳君問起。 芙兒點頭,「御醫說公主身子虛,不宜再受船行顛簸之苦,所以船在岸邊停下,等公主身子好些再開船。」 「本宮不過是著涼罷了,御醫也太大驚小怪了,吩咐船繼續航行,本宮想快點回宮。」天鳳君虛弱地吩咐。 「公主,您這次的病來勢洶洶,還是聽從御醫的話,好好養病。」芙兒柔聲勸著。 「本宮真的沒事,船兒搖晃反而讓本宮比較能入睡,就依本宮的命令做吧!」天鳳君心意不改。 「是,奴婢遵命!」芙兒領命退下。 「綺兒,你也下去,本宮想休息了。」天鳳君也摒退了另一名婢女。 她從離開天鷹城後就病倒了,鎮日發燒不止,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分不清自己是醒著,還是在夢裡,下屬都被她的病給嚇壞了,隨行的御醫更是日夜輪流治療看護,為她擔心不已。 可是她反卻覺得歡喜,病了,人變傻了,感覺也相對變遲頓了,心就不會那麼疼,否則她真不知自己要如何熬過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不願船停下來,也是想離他越遠越好,以免自己克制不住想回頭找他,只是傷害已經造成,她還有什麼顏面去見他呢?想他現在一定是恨自己入骨,此生此世恐怕連她的名字都不想再聽到,何況是見她的面呢! 天鳳君想著,心痛又犯了,讓她眉頭糾結,悟著心口,臉埋在被裡又劇烈地咳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稍獲舒緩,人卻已經滿臉通紅,氣喘連連了。 這就是她的報應吧,她本以為皇位在自己心中是最重要的,百到離開舞莫愁的身邊,自己從車窗看到天鷹城的身影越來越小,一股無可抑止的心痛揪住了她,像是有雙手在她身體裡用力掐她的心般,痛得她呼吸困難,眼前漸漸被黑暗籠罩,當她倒下時才驀然瞭解,失去皇位她可能會感到惋惜,但是失去所愛,她連靈魂都無所依歸,只是太遲了,已經失去的是永遠無法再追回了。 所以她這輩子將要為自己的錯誤決定而悔恨一生,如今上天是可憐她,用病免去她大部分的痛楚,因此若可以,她還希望自己的病永遠都不要好起來。 感覺身下的床鋪輕輕搖晃了起來,她知道船開動了,然後輕輕闔上眼。睡吧,夢裡不知身是客,才能一晌貪歡啊!那也是她此後唯一可以免除心痛的法子了。 只是天鳳君的病沒轉好,隔天又開始發高燒,御醫簡直是嚇得手足無措,最後只得讓舫船再靠岸,田庸和御醫下船覓得了清靜舒適的住所,將公主接下船,上岸養病。 天鳳君再睜開眼時,面對的已是陌生的環境,聽完屬下的報告,她啞聲低笑,「你們太緊張了,只是小病,要如此慎重其事嗎?」 「公主,您的病已經不是小病了,受寒之軀久治不愈可能會轉成肺炎的,到時就醫藥罔效了。請公主務必保重身子,不可以再輕忽!」御醫語重心長地回話。 這話讓天鳳君不禁微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會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但是她心裡卻也沒有太大的恐懼,不過也不好再讓屬下為難,「本宮會小心的,偏勞大家了!」 為何她之前不知道人原來是這麼脆弱,一次情傷除了打碎她的心外,竟然會讓她連小命都不保,如果早知如此,當她下決定時一定會更慎重的,可惜錯已鑄成,無可挽回了! 天鳳君便在租來的民宅裡養病。 幾天過去,天鳳君的病情還是時好時壞,不時還會發燒,不過症狀較輕微了,讓御醫暗松了口氣,但仍是小心謹慎,希望能讓公主的病完全痊癒。 這晚,天鳳君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索性半坐起身,看著芙兒趴在床邊睡了,這兩個婢女天天輪流陪著她過夜,頁是辛苦她們了。 突然一陣夜風鑽過紙窗的隙縫吹入房裡,帶來一陣讓她有些熟悉的香味,她眼睜一亮,是蓮花的香氣,莫非房外有蓮花池?因為她一百都在床上養病,從沒離開過房間,自是不明白房外的情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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