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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花雨咳得小臉泛起紅潮,她順著氣停下,虛弱的身子仍然不住的往床裡縮,眸子裡還是盛滿慌亂驚懼,「走開,你走開!我要澄雁、澄鶯,我不要看到你,你走開!澄雁、澄鶯呢?澄雁、澄鶯……」她拼命的喊著宮女的名字,這一激動,又教她猛烈的咳嗽。

  她……她竟然害怕他?!司寇陽的心因為這個事實而抽緊、疼痛。

  他的妻子竟恐懼他而叫他走開……天啊!他到對她做了什麼事?他是如何去傷害柔弱無的她啊?

  不忍心再見花雨滿臉無助、害怕的可憐模樣,司寇陽心中就算再難過也只能順從,他開口喚來澄雁、澄鶯入內。

  澄雁、澄鶯走入,見到花雨醒了,登時忘了禮數就急急地跑到主子身旁。「帝后,您醒了,您醒了……」

  花雨見到最親近的宮女,也流下了淚,緊緊地抓著她們的。「澄雁,澄鶯,你們要留在本宮身旁,不可以離開,別離開!」

  兩名宮女忙點頭。「奴婢一定不會離開帝后的!」

  她們見到一旁的司寇陽想起還沒問候,忙要行禮可是花雨卻不鬆手,仍是緊緊地捉著她們。

  「帝后,奴婢要行禮跪安!」澄雁告訴花雨。

  花雨卻更緊捉住她們,一臉慌張失措,不要走,你們別走,留在本宮身邊,別走!」

  澄雁、澄鶯發覺事情有異看看花雨再望著司寇陽,不知如何是好。

  花雨的畏懼教司寇陽痛心,抱著最後的希望,他放柔了語調再試了一次,「雨兒,別怕朕,朕不會再錯待你了,朕也明白你的苦楚,一切都是朕不好,朕會改過,你原諒朕好不好?」

  瞪著他伸過來的手,花雨駭然叫了聲,拉不動兩名宮女同她一起逃避,她只能倉皇的往床內躲藏,躲到了床角,無措得直用小手捶著自己的頭叫喊,「不要!別靠近我,不要過來,走開、走開……」

  花雨的自虐教司寇陽悲痛的道:「朕不過去了,朕不過去,雨兒,你別傷害自己,不准再傷害自己了!」

  花雨停下捶打的動作,驚恐得直瞪著司寇陽。

  司寇陽無奈的痛下決定,「既然你這麼不願意見到朕,朕就走開,讓你能好好休息,等你平靜了,朕再來看你!」他溫言的對花雨說明,再吩咐宮女小心照顧她,他則帶著滿臉的悲痛離開。

  看他垂頭喪氣的背影,花雨淌下眼淚。太遲了!他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讓她如何再接受他呢?一切都太遲了,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花雨的想法印證在她的行為上,從她清醒後,她就不願意司寇陽靠近,連見他一面都不肯,更別說聽他的道歉、解釋了,若是他用強的,她就會驚恐、畏懼的傷害自己,甚至被嚇昏過去,她奮力抵抗,就為遠遠地躲開他。

  如今的司寇陽神情較花雨沒醒來時更加的沮喪、痛苦。妻子對他的害怕、抗拒如利刃船刺在他的心坎,當初他帶給她多大的途害,現在這傷害便是加倍的回擊他,打得他是無力躲避。

  在一次次的傷害中,司寇陽的心已經是千瘡百孔了,懂了情後,他才明白情之傷人較刀劍更鋒利、更無情,倘若真的要判他死刑,那在他臨死之前他要將心中所有的話全說出來,不管花雨想不想聽,他都要說,然後才能無悔的死心,懷著痛苦度過殘生。

  抱著如此的決心,司寇陽強行見到了花雨!

  這幾天少了司寇陽的打擾,花雨的心情平靜許多,雖然仍是失意,但能有如此安寧的心境,她覺得足夠了。

  時序過了冬末,就要入春了,可是天氣仍是寒冷得緊,花雨目前還是待在日宮的側廳,這兒雖然舒適,但實在不想與寇同住一起,她我次要宮女向他稟明她想回月鳳宮,就算寢宮被燒毀了,但月鳳宮裡仍有地方可以安身,不過他卻是怎麼都不同意,讓她只能無奈的繼續在此留下。

  然而她最怕的便是他突然的闖入,見到他總會讓她心跳加快、情緒緊繃,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她不想見他,真的不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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