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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男僕將工人引到了停屍的地方,工人打開棺蓋,棺中竟跳出了人,當下便打昏了還來不及反應的僕人。

  原來何世宗和另一名手下躲在棺中夾板下,瞞過守衛進入了龍城。他和三名手下換上僕人的衣服,伺機採取行動。

  小憐萬般無聊地待在巧天境書房中,書桌上的書攤開著,卻始終停在某一頁未被翻動。

  歎口氣,小憐無奈地起身,在房中煩躁地走來走去。自從知道何世宗的事後,她就無法靜下心來做任何事,心中總是忐忑不安,她害怕再聽到誰又被殺害的消息,也開始擔心起任逍遙的安危。不知為何,她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會受傷流血,一顆心就有如刀割火煎般難過,小憐對他的關心早已淩駕自己之上了!

  每個早晨,小憐都會假寐地目迭他出門,然後在巧天境中數著時間盼他回來。每當任逍遙在三更半夜回來時,小憐總會躺回床上,裝作熟睡的模樣,不忍心讓他知道自己苦等至深夜。但令小憐歡喜的是,任逍遙會輕輕將自己摟入懷中一同入眠。伴著他的心跳,小憐很快就能進入夢鄉,也不會作惡夢。也唯有在那時候,她才能感到自己與他的心靈是如此相近,睡著前,小憐都在盼望黎明永遠不再來!

  至於要封閉心靈不再搭理任逍遙的決定,小憐已將它拋到九霄雲外,她現在心裡只有任逍遙!

  再歎口氣,小憐走出書房,來到花園,雪梅和菊兒跟在身旁。真難為她們,如此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

  隱隱約約的吵架聲傳入她耳中,小憐好奇地往來聲處走去。巧天境外,有兩名男僕吵得很凶,另兩位在勸架。

  「大膽,你們是誰?竟敢在巧天境門口喧嘩!」雪梅上前制止他們。

  一個高頭大馬的守衛躬身道歉,「對不起,有個僕人直說要見夫人,我們阻止不了,才會吵了起來。」

  被擋在外面的僕人叫著:「我只想見見夫人,請她為我作主伸冤而已,沒有惡意,你們為什麼要擋著我?」

  小憐聽到這話,不明白地看著他,「你有什麼冤屈?為何來找我?」

  那僕人立刻沖到小憐身前跪下,連叩了三個響頭,「你真是夫人?」

  小憐輕笑,「我是夫人沒錯,但不用行如此大禮,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那人抬起了頭,臉上卻佈滿陰沉的笑容,他寒聲說道:「你是夫人就好了!」

  站著的三個人突然動手攻擊,輕易的就制伏了雪梅和菊兒。

  小憐警覺到情形不對欲呼救時,已經來不及了,那人快速的捂住了她的嘴,冷冷地笑道:「任夫人,明白告訴你,我就是何世宗,你等著任逍遙來為你收屍吧!」

  小憐瞪大眼晴肴著他,在聽到他的名字時,雙瞳閃過一抹絕望,接著眼前一黑,何世宗打暈了她。

  不久後,兩副棺木被運出了龍城。

  此起彼落的嘈雜聲混合著酒肉、汗臭的味道直熏著她,讓小憐漸漸從昏迷中醒來。她張開眼睛,首先想到的是自己還活著嗎?然後,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腳被鐵鍊鎖在一根柱子上,而何世宗等七、八個人正在自己眼前大吃大喝。

  小憐忍住後頸傳來的疼痛,看了一下環境,自己是在一間民房裡,從窗戶望出去,天色微暗,已是夜晚了!

  「任夫人,你醒了!」何世宗見小憐醒了,優閑的打了聲招呼。他身邊一群人全都咧嘴笑著,帶著興趣地看著小憐。

  小憐咬著唇不說話,挺直了背脊,亳不畏懼地瞪向何世宗。

  何世宗讚賞地點點頭,「嗯,真不愧是任逍遙的夫人,在這種情形下還能有一身傲氣,只是不知道你能撐多久?」揶揄的語氣再次引起了手下的笑鬧。

  一個只有單只手臂的漢子恨恨地瞪了小憐一眼,同何世宗請求道:「老大,能讓我砍下她的雙手嗎?我要報任逍遙斷我手臂之仇。」

  何世宗看了他一眼,嫌惡地斥退他,「王五,你過去在龍聯盟殺害同僚又侵佔公款,還敢勾結他人刺殺任逍遙,任逍遙斷你一臂並讓你服刑,你逃獄後跑到我這兒來,我是念在你瞭解龍城的地形才會收留你!否則憑你曾在任逍遙手下做過事,殺你都來不及了,哪能容得下你?所以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分。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小憐看向那個叫王五的男人,認出他就是那次在街上刺殺任逍遙的人,她就是因為看到任逍遙砍下他的手臂,才會以為任逍遙是冷酷殘忍的人。原來王五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是錯怪任逍遙了!

  王五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說什麼,忙退到角落。

  另一位手下緊接著提議:「老大,不如將她賜給我們,讓我們先樂一樂!」

  話一說完,馬上有人附議:「對啊,死之前她也能享受一下啊!」

  眾人紛紛同意歡呼!

  小憐的臉色變得慘白,死命抿緊雙唇,但她沒有害怕哭泣,也不哀聲求饒,依然是冷眼看著何世宗。

  何世宗見小憐仍不為所動,不相信地問:「他們所說的,難道你不害怕?」

  小憐別過臉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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