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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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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滕煜,我想請你幫我聯絡澄澄。”不多花時間自我介紹,滕煜開門見山地道出來意。 「哦——”輕應了聲,詫異在心口疾速擴散,形成一股熾烈的怒火,雷小芹眯起的眼突睜,黑眸中竄出兩道寒芒。「滕煜是吧?!我正想找你呢!”她咬牙切齒地一字字迸出。 看出也聽出了她強烈的敵意,滕煜警戒心起,就在電光火石間,雷小芹出其不意地抄起放於檯面下的大杯珍珠奶茶,狠狠地朝滕煜方向潑去—— 所幸滕煜早一秒起了戒心,因此在千釣一發間閃身躲開了成為落湯雞的命;然而,在他後方的阿不因角度導致視線不佳,尚未進入狀況,在滕煜閃身的動作下,無辜地遭受波及。 「啊——”哇咧……措手不及地呆站在原地,阿不身上還黏著幾顆褐色粉圓。 礙于好友有求于人,可憐的阿不臉一抹,只能委屈吞腹內,認了! 不過有件事是一定要做的,他——明天要去廟求神保平安!太衰! 「你幹什麼?!”泛著一絲怒意的嗓音響起,滕煜皺起眉,冷冽黑眸掃向無禮的雷小芹。 雷小芹挑釁的舉動引起他人側目,看見此情況的服務人員除了漸漸往這兒移動,預防會起更大衝突時好制止外,還有其中一名已忙趕往辦公室去請出老闆來處理。 雖然潑錯人令她有點心虛,但雷小芹下顎仍傲然抬起,腰一叉擺出茶姿,那對炯亮的黑瞳無懼地與他交鋒。 反正和滕煜一起的人,准是同流合污的壞東西!沒什麼好愧疚的! 「教訓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肮髒、沒品、沒格調的臭男人!”礙於大庭廣眾不能說粗話,她搬出所有罵人的詞匯罵個夠。 「澄澄都告訴你了?”眼神一黯,經由她這一大串似唱歌般流利、還不用換氣的斥駡,滕煜推斷。 「怎麼?敢做不敢當啊!別人我不敢保證,澄澄的歌聲我光用聽的就可以辨認出來。不知你是灌了她什麼樣的符水,能讓她被欺壓了還守口如瓶,最後要不是我使計威脅她,她還不肯承認,甚至還幫你說話……我告訴你,別以為澄澄單純好欺負,有我雷小芹在,沒那麼容易!”好友受委屈,她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個滕煜有夠高,她的櫃檯都加高了,她還得稍微仰首才能與他對視。不行,吵架最重氣勢,仰人鼻息就輸一城了,她忙站上椅腳的橫杆上! 「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專程想找她道歉的,可是我找了她一下午都……”滕煜積極地想表示自己的悔意,無奈氣憤的雷小芹壓根兒不想聽。 「找她幹嘛!你的良心從狗嘴裡找回來啦?!未免也太晚了吧!還是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想再來拐澄澄!”她咄咄逼人地不想放過教訓滕煜的機會。 昨天,雷小芹接到藍祖寧的來電通知藍伊澄出車禍的消息,便心急如焚地丟下工作趕到醫院去,急救之後,轉入普通病房,她的傷勢說重不重、但說輕也不輕,不住上一星期,恐怕出不了院。 清醒之後,問她肇事原因為何,她說是自己一時失神沒注意。怪就怪在她開車向來小心,一定有什麼心事才會導致失神,繼而釀成車禍;而且姑且不論她一整夜悶悶不樂,竟然還暗自垂淚,雷小芹敏感地察覺有異,使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本事,在她起先避重就輕不肯多談的情勢下,幾經逼問,憑著她聰明的腦袋前後連貫,終於被她問出超乎想像的世紀大謊言來。 而眼前,便是那個渾球加三級的謊言製造者,她不吐他口水,還以一杯三十五元的奶茶潑他就不錯了! 可惜的是,便宜了另外一個看起來矬矬的男人了!鬱卒啊! 「請你告訴我澄澄上哪去了?”不以為忤,滕煜態度十足誠懇。 「別想我會告訴你。”頭一撇,看見哥哥來了,她悶悶地坐回椅子上。 被她逼問出答案後,澄澄千求萬拜託的,說是她們倆的秘密,不准她鬧大,不准她討公道,說這樣會影響到滕煜的聲譽——見鬼了!澄澄居然愛上了這個混蛋!差點沒把她給活活氣死! 「她到底怎麼了?”他不死心地追問。 「怎麼回事?”雷智豪低啞的嗓音蘊含了身為老闆的威嚴,厲眸打量之後迅速把情況厘出,對方並不是單純的客人,應該是妹妹私下的朋友才對。 「沒什麼。” 滕煜和雷小芹異口同聲地含糊帶過,兩人相視一眼,後者哼地一聲低頭不理。 雷智豪低聲告誡妹妹不能在店裡惹是生非後,才不甚放心地暫離。 然而,滕煜是不可能放棄的,依雷小芹的反應,他百分之兩百確定她知道藍伊澄的下落。想盡辦法,死纏爛打,他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旋身向無辜的阿不交代幾句,目前他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先放他回家休息清洗,待問出下落後,有需要再聯絡他。 阿不不禁懷疑,他根本是來這兒接那一珍珠奶茶的!嗚…… 拖著委屈的步伐離開,坐滕煜車來的他,這下還得歹命地自費搭「小黃”回家!嗚嗚…… 腦震盪外加手臂脫臼,和一些碰撞時的瘀血,在當時車水馬龍的情況下,藍伊澄這樣的傷勢要感謝菩薩庇佑了! 晚上十一點多,藍伊澄因整天睡睡醒醒的,打亂了作息,所以這個時間仍很有精神,了無睡意;小妹因為要上學的緣故已回家睡覺,此刻照顧她的,是一接獲消息便急著由南部趕來的母親,而父親則是還留在家裡照顧生意。 除了心疼之外,為人父母的當然免不了一場叨念,本就牽掛著外地的一雙女兒,這會兒出了車禍,藍氏夫妻倆不得不慎重考慮能帶回一個在身邊算一個了。 「澄澄,我看你出院後,乾脆就跟媽媽回南部住算了。” 握住女兒略微冰涼的手,藍母一臉憂心地提出商量。殊不知她不 是不愛回家住,而是怕了他們總愛叫她相親、催她結婚,在純樸的南部鄉下,二十五歲了還沒嫁人仿佛有多罪大惡極似的! 「那小妹怎麼辦?”她依賴慣了,藍伊澄不禁擔心。 「她學校本來就有宿舍,就把她趕去住宿算了,免得每天通勤也有潛在的危險。”藍母只要想起騎摩托車也有可能發生像澄澄的意外,不免一陣心驚肉跳,愈加篤定要堅持這個構想。 藍伊澄一陣默然,將視線調往闃黑的窗外,焦距定在某一點,出神似地思索。 濃濃的落寞充斥心頭,她……在不舍什麼? 自己的心不會說謊,下一秒她便清楚落寞源自於何處。 經過了那件事,她居然還是這麼不爭氣地割捨不下對滕煜的愛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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