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凱琍 > 第二次求婚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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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事。”那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 「希望您會喜歡今天的晚餐。”她替他拉開椅子,並盛飯拿筷。”請慢用。” 「好……”坐到餐桌旁,白色熱氣飄浮在空中,香味四溢,他一聞就覺動容,那是家的味道。 隔了三個月,再次嘗到這些家常菜,仍是熟悉的味道,卻讓他感覺有如隔世,過去他以為只是尋常小事,失去後才發現他有多想念。 曾經,他自認他的字典裡沒有「後悔”這兩字,因為他總能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心情,誰知會有這麼一天,居然一邊吃飯一邊想掉淚。 慘了,他快不認識自己了,前幾天喝咖啡想哭,今天吃飯也想哭,這全部都是因為她啊! 她看他吃得很慢,奇怪問:「是不合口味嗎?”桌上都是他愛吃的菜,難道他胃口改變了? 他搖搖頭,難以說明那複雜感受。「味道很好,我想慢慢品嘗。” 「喔。”她不敢多問什麼,他的內心對她而言就像宇宙深處,既看不清楚也無法探究。 兩人一起用餐,仍是靜默多於對談,忽然他抬起頭,看向一旁的花瓶問道:「對了,那是什麼花?” 「那是山茶花。”她微笑回答,他似乎從來都不認識這種花,問了好幾年。 這原本生長於東方的花,是她特別到唐人街買的,秋冬季節裡花開得不多,就是這粉色、紅色、白色的花兒,能在她心中稍添暖意。 平常她是個實際的人,買花是她唯一奢侈的習慣,毫無用處,卻讓人看了就有笑容。 戴克任點個頭,暗自記下這花名,其實他腦筋好得很,可以過目不忘,只在於他是否用心罷了。 視線一轉,他發現窗外白雪紛紛。「外面下雪了。” 「真的耶。”石宛琪看雪勢越來越大,不是一時半刻就會停,打開電視新聞一看,果然,今晚有暴風雪降臨。 「雪下得很大,您開車不方便,要不要留下來?” 他沒回答,她的提議如此自然,他卻沒辦法像她一樣自然,腦中飛快想到許多畫面,都是過往他和她在床上親熱的模樣,老天,他的腦袋快沸騰起來了! 「我的床雖然不大,但是睡起來挺舒服的。”她以為他是嫌公寓太老舊,比不上飯店豪華。 「我睡你的床?那你呢?”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有沙發啊!”她回答得很直接,他是她的恩人,理當享受最好的待遇。 「好……好吧。”他勉強答應,卻不確定自己能否保持理智,也許半夜他會夢遊到沙發上…… 「我去幫您準備一些用品,您在這看看電視。”她立即轉身回房,替他張羅毛巾、牙刷、棉被等。 戴克任坐到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螢幕,其實什麼也看不進去,若這場雪下到天荒地老,或許他和她能永不分開?糟糕,他怎會有如此純情的念頭? 當初他想和她結婚,是因為她符合他的條件,現在他想和她長相廝守,卻只為那份心動的感覺。 原來分離會讓一切變得清楚,他懂了,他終於懂自己的心了。 沒多久,石宛琪回到客廳,微笑問:「先生,您想睡了嗎?要不要先洗澡?” 她總是想著要伺候他,即使他們已有三個月不見,即使彼此生活不再交集,有些事情是不會變的,他仍是她最重要的人,只要他快樂,她也會快樂。 「先洗澡好了。”他的喉嚨變得很幹,幻想著即將發生的情節。 「好的!”她立刻放了一缸熱水,替他脫衣、洗頭、刷背,絲毫不見扭捏。 她知道,稍晚他會要按摩,還會要她上床,他的欲望全寫在眼中,而她會給的,這是她報恩的方式。 這輩子她不會戀愛、結婚,她唯一的男人就是他,只要他想,她隨時會點頭。 當她的小手抹上沐浴乳,才輕撫過他的胸膛,這情況跟以前完全一樣,誰知他猛然抓住她,不由分說吻住她,甚至把她壓到牆邊,那意圖再清楚不過了。 「先生,您……”他身上還有泡沫,怎麼就突然…… 「我要……”他在她耳邊喘息,再忍耐下去他會瘋掉。 他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在浴室就要了她,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他會這麼衝動,一點都不像過去的他,也許是積壓太久的關係?但他想找女人還不簡單,不可能忍耐了這麼久吧? 幸好她今天是安全期,就讓他直接來也無妨,只是在浴室中感覺好奇怪,視線如此明亮,以前床邊那盞燈沒有這麼亮,現在卻看得一清二楚…… 泡沫在兩人之間滑溜,水蒸氣讓人越發燥熱,她不自覺輕喊出聲音。「先生,你別……別那麼……” 「怎麼了?痛嗎?”他怕她靠在磁磚上會受不了,乾脆讓她背對著他,雙手抓著浴缸邊,也許這樣比較輕鬆? 「不是痛,是……我說不出來……”從背後傳來的強勁,使她抬高下巴,不由自主低吟起來,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不只要融化了,甚至快蒸發了。 「你忍著點,我儘量快一點。”他越發激烈,汗水灑在她背上,比水蒸氣更灼熱,整間浴室充滿他們的氣息,沐浴乳還是洗髮精都揮發無蹤。 她雙腿先軟了,他還不肯停休,好不容易得到滿足,才抱起她無力的身子,轉向臥房那張單人床,他很高興看到眼前景象,顯然沒有男人來過這兒,沒有第三者杵在他們之間。 他拿了條大毛巾,擦去兩人身上的水滴,著迷欣賞她的脆弱表情,她可知這只會讓男人更瘋狂? 「應該我幫你擦乾才對……”即使在昏沉中,她仍謹記,這該是她的責任。 「你已經累了。”他吻去她額頭水珠,帶著寵溺道:「抱歉,我一時控制不住。” 「沒關係……這是我該做的……”她微笑著,卻顯得有些感傷。「很抱歉我那樣離開了您,日後無論何時您來紐約,請讓我為您做點事。” 他頓時被澆了盆冰水,莫非她把這當作責任?她對他就沒有一點點渴望?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廂情願? 沉靜片刻,他才又開口問:「你現在沒有追求者或男朋友嗎?” 「我沒考慮過那種事,我也不想戀愛或結婚,只要能靠自己過日子,對我才是最真實的。” 她經常幻想,當有一天有某件商品印上「設計者石宛琪”幾個字,那該是多美妙的事,渺小如她,也希望能以自己為傲,但像他這麼優秀的人能瞭解嗎? 在他面前,她總覺得自己是附屬的、次等的,就像插在瓶中的花,他永遠不會記得名字。 「你還年輕,你想孤獨以終?”他又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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