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凱琍 > 結婚的預謀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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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綠蒂推辭了老半天,還是沒辦法拒絕,承翰只得替她收下。 「等生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老爸都再送一套。” 「下次改送玉吧!可以避邪保平安,又顯得有氣質,送給孫子、孫女戴最適合了。”羅詩琦提議道。 「到時我那些朋友就慘了,輪到我來向他們示威,誰教他們老拿孫子、孫女來跟我獻寶,哈哈!”鐘恭豪想到孫兒,更是大樂。 承翰和夏綠蒂看他們這麼高興,也不多說什麼,由他們過癮去了。 這天,羅詩琦帶著媳婦去大採購,承翰便和父親在家中飲酒聊天。 「啊!好久沒這麼高興了。”鐘恭豪又倒了一杯波本威士忌。 承翰皺眉問:「爸,你可以喝這麼多嗎?” 「人生難得幾回醉,今天我非要喝個痛快不可,你就別擺一張醫生臉給我看了!” 「好,那我敬你。”就為老爸這股興致,承翰自然奉陪到底。 父子倆邊聊邊喝,談及過往舊事,又是大笑又是歎息,鐘恭豪感慨說:「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你終於也要結婚了。” 「讓你和媽擔心了。”承翰略有歉意。 「你媽是最擔心的,碎碎唸了好幾年,也沒把你唸到結婚。最後還大老遠從菲律賓把夏綠蒂帶回來,我真是服了她。” 承翰笑笑,「這也算是緣分吧!原本她是女傭,後來變成我的秘書,現在我們居然要結婚了,想想也真是戲劇化。” 「什麼戲劇化?她本來就是買回來給你做新娘的。” 他可不懂了,「爸,你這什麼意思?媽不過是幫夏綠蒂安葬她的母親而已,怎麼能說是買呢?” 「咦?你還不知道嗎?” 承翰當然莫名其妙,搖了搖頭。 趁著幾分酒意,鐘恭豪把一切都說了出來,「一年多前,我和你媽去菲律賓的一個小島玩,當時我們就遇到了夏綠蒂,她是當地的導遊,中文還不錯,英文更是呱呱叫。你媽和她很談得來,後來知道夏綠蒂是大學三年級輟學,臨時來做導遊賺錢,因為她母親得了癌症住院,需要一大筆費用。夏綠蒂排行老大,底下還有一群弟妹,所以她得挑起全部責任。那時候她瘦得像什麼似的,看了也真是可憐得很。” 這些事夏綠蒂從未告訴他,為什麼?「那她父親呢?” 「她父親是個美國觀光客,風流過後早就跑了,你不覺得夏綠蒂的膚色比較白,五官比較深刻嗎?” 承翰無言的點頭。 「然後你媽呢就當起了散財童子,付醫藥費、喪葬費、生活費,就這樣把夏綠蒂買來啦!你媽叫夏綠蒂回大學唸完書,一邊教她所有當新娘子的事,像是煮你喜歡吃的菜啦,讀你的手稿,迎合你的生活喜好等等,一年的新娘教育就這麼完成了,效果倒是一等一的好!” 短短幾句話,承翰聽得卻是心煩意亂,不知如何反應。 「原本我並不贊同這麼做,因為夏綠蒂早有了男朋友,叫做什麼山姆的,硬要拆散人家總是不好。但是夏綠蒂為了母親和弟妹,也只好答應下來,錢的力量還是大於一切啊!不過還好,這結局是個喜劇,你也就像你媽預料的那樣,終於要和夏綠蒂結婚了,你媽這下可得意了!”鐘恭豪飲下最後一滴酒,仰頭大笑。 一道冷汗卻從承翰背上流下。 「這麼說來她是被錢逼著來臺灣,來和我在一起了?” 鐘恭豪聳聳肩,「沒那麼嚴重,反正你們都要結婚了,她現在不也算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嗎?” 「難怪,她連我喝咖啡加幾匙糖都知道……”承翰鐵著臉,幹了一杯酒。 鐘恭豪沒看出兒子的態度有變,還不斷稱讚自己的老婆,「你媽給她受的新娘教育是很完整的,恐怕你自己都不曉得的一些細節也教了。就連當初上帝創造夏娃給亞當,恐怕也沒有這麼費心。” 這時,大門被打開來,羅詩琦和夏綠蒂走進屋,背後跟著司機,手上都提滿了大包小包。 「我們回來啦!呼~~可累死我了!”羅詩琦道。 「到底買了什麼玩意?金卡刷爆了沒?”鐘恭豪笑呵呵地問。 羅詩琦叫苦連天的,「還不就是一些家用品,衣服、首飾、皮件啦!為了挑一組對杯就逛了一條精品街,真是有錢也難買到好東西。” 「伯母,您坐下來休息吧!我給您倒杯飲料。”夏綠蒂道。 「哎喲~~那種事叫僕人去做就好了,快坐下!”羅詩琦拉著媳婦坐在沙發上,笑嘻嘻地說:「我說夏綠蒂啊,你現在不是女傭了,是我們鐘家的媳婦,也該改口喊我一聲媽了吧?” 夏綠蒂害羞地看承翰一眼,才低聲叫,「爸!媽!” 「很好、很好!”鐘恭豪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看著這和樂的一幕,承翰卻笑不出來,因為他終於看穿其中的緣由。「夏綠蒂,我們回家吧!”他突然站起身說。 「咦?急什麼?多聊一聊再走啊!”羅詩琦挽留。 承翰卻堅持拉起夏綠蒂,向父母告別,「明天有個重要會議,我們必須先回去準備,真的要走了!” 「唉!都要結婚了還在忙公事,我可憐的夏綠蒂,不要讓承翰太虐待你,有什麼委屈要跟媽說,凡事有媽給你靠!知道嗎?” 夏綠蒂點個頭,羅詩琦拍拍她的手,便讓他們先走一步了。 坐進車裡,夏綠蒂才開口說:「先生,明天不必開會吧?” 承翰皺緊雙眉,握在駕駛盤的雙手,都因為太用力而泛白了,「是不必開會,但我有話要和你談一談。” 她看他一臉凝重,自然不敢出聲,兩人一路無言。回到家後,他立刻扯下領帶丟在地上,他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當夏綠蒂彎身撿起領帶,承翰才沉聲道:「你跟山姆還有聯絡嗎?” 她愣了半晌,雙腿一軟,跌坐到沙發上,顫聲道:「先生,您怎麼……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回答我的問題就對了!” 她的臉色逐漸發白,「我們……一直都關心著對方,偶爾有通信,他今年七月考上了飛行官的執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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