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惡男(9)_凱琍

九

　　§第三章別哭

　　你那鑲著一等星的眼睛
　　為什會掉下眼淚來
　　僅僅是一個眼波的餘震
　　卻蕩漾了我的一生

　　一天一天過去，揚磊和雨璿逐漸成為了「生命共同體”，只要看得見揚磊的地方，就一定有雨璿在身後。

　　對揚磊來說，以前的暑假總是那麼漫長而單調，但是這個特別的暑假，有雨璿和他一起度過，他簡直都不思開學了。

　　雨璿依舊是不多話，小臉也難得有什麼表情，但是至少「接納”了他，以她自己的方式。

　　他們兩個常常騎著腳踏車到處去冒險、幾乎把集集鎮的每個角落都踏遍了。像是明新書院、香蕉園、擯榔山、濁水溪和大街小巷，都能讓他們玩得不亦樂乎。

　　這天，揚磊持地想了一個新點子，「我們去坐火車！”

　　雨璿抬起秀氣的眉毛，一臉不知「火車”為何的模樣。

　　「走。”楊磊幾乎等不及帶她去看看這世界了。小小的集集火車站，建於民國二十年，以純檜木建造，是一種簡潔而土樸的風格。裡面只有一位列車車長兼售票員，和氣地招呼他們說：「你們好，想要去哪兒？”

　　揚磊掏出一張鈔票，「我們要去水果，請給我兩張來回票！”

　　「好。”售票員拿了兩張票給他們，「希望你們玩得開心！”

　　「謝謝！”楊磊帶著雨璿走進月臺，眼前出現完全不同於小鎮的鐵路景色。

　　雨璿楞了一下，看著那藍色的鋤子、黃色的支柱、紅色的椅子和深褐色的鐵路，溝成一幅色彩明亮的圖案。

　　沿著鐵軌往兩旁看去，則是綠樹夾道，遠山縹緲，視線直拉到黑色的一小點才結束。月臺上坐著幾個等候乘客，人情悠閒而從容，好像等火著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雨璿好奇地觀察著這一切，揚磊則專注地看著她的側面。等到她回過頭來，發覺他盯若自己，便不自在地問：「你……看什麼？”

　　楊磊像被抓到的小偷一樣，也是不太自在，「沒什麼。”

　　「一定有。”

　　被她澄澈的大眼望著，他知道自己瞞不過她，「我在看你的眼睛。”

　　「呃？”雨璿的臉上浮現迷惑。

　　「你的眼睛好大，像貓的眼晴一樣，我在想裡面是不是有一顆玻璃珠？”他不好意思地承認。

　　她聽了只是眨眨眼睛，不太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靜默了片刻才說：「你……好像呆呆的。”她還以為他有多聰明呢！

　　「是啊！”他笑著抓抓自己的頭髮。

　　「仔細看。”她突然湊近了他。

　　「嗯？”

　　「看我的眼睛啊！”她傳來一股茉莉般的清香，讓他心神不寧。

　　他被她這麼催促著，只得真的深深看進那懾人的大眼，感覺自己正不斷沉陷下去，無可自拔。

　　「看清楚不是玻璃珠吧？”

　　她渾然不覺自己特有的魔法，已經把揚磊迷得人都傻了。這時幸好火車來了，那汽笛聲喚回揚磊的意識，「我們上車吧！”

　　雨璿看來興致很好，一上車就坐到窗子旁，開動時突來的震盪讓她吃了一驚，連忙抓住揚磊的手臂，「好像地震。”

　　「不用怕，有我在。”他握緊她的手。

　　雨璿嫣然一笑，沒說什麼又轉過頭去看著窗外，揚磊卻因為她那一笑而開始頭暈，仿佛有股柔和的光線包圍著他，讓他輕飄飄地飛到了雲端。

　　窗外的景色如風逝去，果樹、農家、溪流、花圃，一切都是那麼安詳寫意，雨璿看得目不轉睛，等到了水裡以後，她還捨不得離開位子。

　　「別擔心，回去的時候還可以看。”揚磊哄著她下車，兩人踏出月臺，來剄車站外的臺階。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買冰給你吃。”揚磊要她待在路邊的屋簷底下，以免直接照到太陽，自己則跑進對街去買那有名的二坪冰捧。

　　不一會兒，他就跑回她面前，遞給她一支黃顏色的冰棒，「鳳梨口味的很好吃喔！”

　　雨璿吃了一口，「好酸。”她眯起眼睛說。

　　「來，這個草莓的給你吃。”揚磊拿自己的跟她交換，然後不假思索咬了一大口鳳梨冰捧。

　　「你……”雨璿看了他這個動作，無比訝異。

　　「嗯？”揚磊不懂她的詫異。

　　「你吃我吃過的？”

　　楊磊突然有些羞澀起來、「不可以嗎？”

　　「怪怪的。”雨璿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還給你。”他把鳳梨冰棒遞給她。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