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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緒方龍一手抵在桌上撐著現在近乎千斤重的腦袋,「這樣對她,似乎是太殘忍。」

  「不然現在就送她回去,停止這場無聊的遊戲。」緒方海龍建議。

  「可是,我現在突然不捨得她離開……」緒方龍一不自覺地低喃。

  緒方海龍突地瞠大雙眼,「你這孩子,該不會是對癸善恩這女孩動心了吧?」

  「我?」聞言,緒方龍一迅速坐直身子,一臉困惑地看著他爺爺,「我有嗎?我只是剛才一見到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之前一心想磨磨她性子的想法,剎那間完全消失。」

  緒方海龍忍不住呵呵地笑,「你是真的看上她了。要是真的對她動心,還不趕緊將她從密室放出來。」他連忙提醒緒方龍一。

  緒方龍一沉默了半晌,最後做出一個搖手的手勢。「不,我知道該怎麼做。」他臉上流露出一抹令人無法捉摸的神情。

  「你當真要將她關在密室裡?」緒方海龍頗為訝異他的決定。

  「沒錯。」緒方龍一詭譎地笑了笑。

  緒方海龍錯愕地瞥了他一眼,「真不知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你可不能忘了答應我的事──不許動她一根寒毛。」

  緒方龍一輕巧地來到緒方海龍身旁,「爺爺,您放心,我不是個見色忘義的登徒子,我不會傷害她的。」

  「可是也不能玩得過火。記住,千萬別玩火自焚。」緒方海龍不安地再三提醒他。緒方龍一笑了笑,笑中隱含著一抹深不可測的詭譎。

  第四章

  密室的鐵門冰冷無情的緊閉著,外面的陽光從牆上一扇小小的窗戶透進來。

  癸善恩佇足在原地,惴惴不安的環視四周。三面水泥牆、一面鐵牆、簡陋的家具和一張小床,雖然沒有她害怕的潮濕與霉味,卻沒有電燈,只有幾根蠟燭。

  她拾起裙褲緩緩走到床邊坐下,這張床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響,她嚇得立即從床上跳起來,嘴邊泛出一抹苦笑,隨即再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癸善恩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這就是她的婚禮和她的洞房。

  驀地,有人開啟鐵門,癸善恩滿心戒備地望著那扇鐵門,只見家僕端著菜肴走進來。「小姐,用餐吧。你得吃點東西,別餓著了。」他的語氣平和親切,與之前的冷淡迥然不同。

  「謝謝你。」癸善恩狐疑地望了家僕幾秒後,她囁嚅地開口:「你家少主是否有說要將我關在這裡多久?」

  家僕面有難色地瞅著癸善恩。「很抱歉,少主沒說。」

  癸善恩的臉上瞬間浮上一抹頹喪,隨後她幽幽地說道:「真是個殘酷的男人。」

  聞言,家僕冷漠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你錯了,其實少主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是許多人都這麼說。」癸善恩不假思索地反駁。

  「那是他們不瞭解少主。少主個性是比較孤僻,但絕不是一個殘酷的人。」他激憤地為自家少主打抱不平。

  「他這樣對我,你還說他不是一個殘酷的人?」癸善恩忿忿地抱怨。

  家僕不多作辯解,只是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如果你能用心去認識他,相信你會發現我說的都是真話。」

  癸善恩訝異地說不出話來,等她好不容易平復情緒,家僕早已離開密室。

  她細細思忖家僕的話,莫非緒方龍一真的不是一個殘酷的男人?

  她質疑!

  家僕再次送飯菜給她,隨即便匆匆離去,沒和她多說什麼。

  眼看天色已晚,整間密室的光線逐漸變暗,能見度也降低。

  癸善恩慌亂地尋找可以點燃蠟燭的打火機,「我怎麼會忘了問打火機放在哪!」

  「喂,你是不是在找打火機?」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癸善恩嚇了一跳,她連忙來到門邊,將耳朵緊貼在鐵門上,「你是誰?為什麼會在往這裡?」她肯定這不是家僕的聲音。

  那人笑了笑,「我也是住在密室的人,所以我知道你一定在找打火機。」

  「你也住在密室裡?」癸善恩大吃一驚。

  那人緩緩地說道:「我是一個見不得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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