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雨朵 > 天生我倒黴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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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她還故意露出牙齒壞壞地笑了笑,根本是在恐嚇他!這種時候,就算在面前堆滿山珍海味他也被唬得喪失食欲了。 戰爭?那是離他多麼遙遠的事,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會身臨其境啊。而且…… 「放心吧,你已經取回了封閉著的力量,現在再和你打的話,我遠遠不是對手。」毒芹一哂,聳了聳肩,誰能想到,他的記憶竟然是牽動力量的開關。難怪魈一定要讓他去拿回他的劍,原本以為真的只是考驗他是不是正品,沒想到魈那個不動聲色的老奸,竟然是為了要在開戰前迫他早些覺醒! 想起回來後和魈的談話,她還忍不住要生氣! 「我聽景說王的眼睛還是黑色的就知道他還沒能覺醒,我試了試,發現他身上似乎有個強大的封印。那大概是千年前的他自己設下的吧,束縛著靈魂的力量,即使轉世也無法化解。除了他自己我想不到誰能幫他解開,只好試試運氣,讓他的封印去和死亡穀的結界相互消弭……」 「你還真是膽大啊,要是運氣不好怎麼辦?」拉她陪葬嗎?真是越聽越惱怒。 「應該不會有這種事吧,據說那柄劍是由他的靈魂所鍛造, 儲藏著王的另一半力量,力量總會呼喚力量,我想一定沒問題的!瞧,不是已經解開了嗎?」微笑著說出這番話的男子還伸指翻開尚在沉睡的晁冕的眼皮,露出小孩子般得意的神色,篤定地說道,「變成紫色了吧。」 讓她握住的拳都不知道要不要揮下去。這就是守護魔界的幕後人物,長老中的長老的魈大人嗎? 害她所有的計劃全部落空,原本還希望這個名為阿冕的少年,能一直都處於什麼也不清楚的好騙狀態呢。嘖,咬住蜷起的手指,毒芹陷入深思,那麼,接下來她該…… 「我說……」少年紅著臉的話終於驚醒神遊天外的芹。 「啊?怎麼?」她蹙眉,「衣服還沒有換好嗎?」 「……你不出去我要怎麼換啊……」 臉紅得快要哭出來的少年,終於贏回一點點主權。好歹這次她翻翻白眼退出去了,沒像上次一樣要幫他穿。為什麼不管到了哪個世界裡,都會有人把他當成是行動不便的小寶寶呢?! 而且、而且……打從剛剛他就一直想講卻沒敢講! 他的確想起過去的很多事,也的確感覺得出體內的力量似乎增強了無數倍,問題是…… 「得到力量並不代表就一定懂得使用方法啊。嗚嗚——」忽然發現懷中的衣服的確是不太會穿,少年終於哭了出來。 一南,你到底在哪裡啊?不會真的那麼聽話吧,讓你別擔心我就真的不擔心我嗎?是朋友的,就快來救我吧! 而那個時候的一南…… 地點:人間界。 人物:長眉鳳眼的神秘少年與美貌絕倫的笨蛋天使。 事件—— 「笨蛋!這已經是第十七次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正確的路徑啊?!」一向以冷靜沉著著稱超能力刑偵支隊的隊長程一南同學終於發火了,而第一次有幸見到程同學發怒樣子的幸運兒——天使大人則正可憐兮兮地在水井周邊徘徊,「奇怪,我的確記得這周的魔界次元入口是在這裡啊!」 「相同的話你說了十七次了!你這個笨蛋!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路癡的天使耶!」 「哦?」天使迷茫地眨眨無辜的眼睛問道,「那麼說,你還見過其他的天使嘍?」 「喂喂,你不要瞪我,我帶你去下一個地方找找看嘛……」 「……」 真正使人臣服的並非是力量而是源於內心的恐懼。 沉香正是利用妖魔們對他殘暴作風的畏懼,而讓這份恐懼轉化為自己威懾力的增幅器。然而也由於他過於殘虐嗜血的肆意殺戮,超越了被統治者對於恐懼的承受力,當臣服或反抗都會面臨死亡的絕境時,那些被逼至絕境者選擇反抗、激起抵命相拼的搏擊之心就是很自然的了。 這正是九曜借魔王之名振臂一揮,便會迅速聚集各族首領共伐沉香的原因。 而消失千年的魔王的複出更給予了魔界各族莫大的信心!雖然幹年不見,但想必魔王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吧,畢竟光是他留下的那個幻象山谷都成為是被稱作死亡穀的禁區了!懷著對於早成為魔王威力具象化的沉睡宮殿的敬畏,以 及對絕對力量者的遵從,各路魔軍很快戰勝了內心對於沉香的懼怕,轉變成對身後有魔王這個強大靠山的無窮信心! 晁冕的擔憂似乎成為杞人憂天,基本不必他親自動手,只要「哼哈」地擺個架勢當後臺大BOSS,其餘一切交給九曜指揮。害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麼偉大啊,只要存在,就成為信徒者的光明…… 宛如脫胎換骨的魔王軍夾帶雷霆萬鈞的氣勢一路勢如破竹殺向敢於背叛魔王的反叛者沉香的領域。 而依靠恐懼積累起的威信和部下,一旦局面動搖,勢必土蹦瓦解,潰散奔逃。 坐擁魔界近半壁江山,和宿敵雅舍周旋達七百多年,始終屹立不倒佔據上風的沉香此次卻遭眾叛親離,不知該說是他氣數已盡,還是惡貫滿盈。 戰爭伊始的第三個七日後,魔王軍長驅直人兵臨沉香最後的城池! 而迎接他們的…… 是死一般的寂靜。 「紅色的城?」圓臉圓眼的少年仰頭奇怪地說著,他記得那個留在大後方統領一切扮演軍師角色的預言師告訴過自己,沉香的都城是用全白色的大理石建築的啊,極端的奢侈卻並不具備任何防禦性的優勢。 撲面而來的風吹起少年覆在額角的頭髮,身上的衣物由輕薄柔軟的黑絹製成,隨風簌簌飄動,斗篷揚起露出被少年緊握在手中的長劍,劍身輕輕震動,似乎也嗅到了風中散播著的濃烈血腥。 「是血。」 身材高挑的青衣護衛眉字輕揚地說出事實, 完全不顧尊貴的魔王殿聽到這句話後捂住嘴一副快要暈倒搖搖欲墜的模樣。 「嘔,芹,你成心……」 明知道他會暈血的!她純屬故意! 「這可不行,九曜用魔法陣要挾我讓我隨軍出征待在您身邊當這個保鏢,就是要保證您別丟掉——他們的面子啊。」一把拽住少年的胳膊,防止他真的暈倒,毒芹貼在他耳邊,用一把柔軟的嗓音令他聽不出是在促狹還是親密般地說道。 「但是……為什麼……」努力別開眼,晁冕把頭靠在毒芹肩上,指指不敢正視的前方,「我們還沒有進攻。」怎麼那邊就自己血流成河了? 「我想這大抵都要怪某個人的仁慈咆。」順勢向少年的耳朵吹了口氣,果不其然看到他立刻驚跳般地站直了身體,她戲謔地一笑,盯住他的黑森森的眼眸卻顯得冰冷無情, 「派奸細去詔告勸誘沉香的親信投降?儘量減少不必要的戰爭?嗤,你們是才認識沉香嗎?」 「那傢伙啊,寧可自己毀滅掉身邊的一切,也絕不會交到敵人的手裡!」 「你的意思是說……」 聽了毒芹的話,晁冕直覺背後發麻地慢慢轉回頭,顫抖的手指指向被血染紅的宮殿城池, 「是沉香自己殺了要背叛他的部下?」這座城中的居民難道也…… 「我想以沉香的性格,不會管背不背叛這種事,他是知道自己一定會輸,才乾脆搶先將這裡的全部毀滅屠殺殆盡,他就是這種作風,很帥的男人呢!」 聽到毒芹喃喃釣稱讚,晁冕不可置信地張大眼睛,「這種殺人魔,你還……」 「忘了嗎?」嘲諷般地掀動唇瓣,男裝扮相的女子傲然地微笑,「對你來說,我也不過是個殺人魔而已吧。 喉嚨莫名地像被什麼哽住,他覺得不甘心而想要反駁,卻在還沒想出該說什麼時,看到她已率眾向前邁進,急忙追上去,與她並肩而行,握緊手中的劍,小心地四處梭巡。說什麼她是他的護衛,才不是那樣!他才不需要什麼護衛呢。他很強不是嗎?應該來保護她才對…… 她是……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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