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曉嵐 > 偷心指令 >


  「有沒有我是不知道,不過你還是小心為妙。」顧選祺不像他這麼輕視女人,而且對一個發明家而言,他從不忽視任何一個微小東西的威力,即使渺小如沙塵,也有值得人挖掘的潛力。

  「你怕她在床上殺死金嗎?」範禮鴻搖頭失笑。「不過,這麼美麗的女人,要是能死在她的床上,也別是一番幸福滋味啊!」

  「她是我的獵物。」杜頡剛涼涼的掃了他一眼。

  「我明白,你可以一箭雙雕,但絕不容許一鷗雙箭。」范禮鴻知道這個美女跟自己無緣。「我認為你最大的危機還是來自于『太平會』。」

  「放心好了,他們會研發天花的病毒武器,我也會研發伊波拉的病毒武器,到時候再來拼拼看,是天花毒還是伊波拉毒。」杜頡剛墨黑的深瞳幽黯的閃了幾間。

  原本他並沒有想過要研發病毒生化武器,因為病毒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一個不小心,陪葬的會是上億人口,但是近來一向與集團水火不容的太平會從俄羅斯偷出天花病毒,迫使負責武器研發的他不得不採取行動。

  天花自古以來肆虐人類,從遠古的埃及,到歐洲皇室,王公貴族也難逃天花魔手,即使中國有一位宰相發明出最早的疫苗,但他也已死了幾名子女。

  從古至今,染病後的死亡人口不計其數,西班牙能夠以寡敵眾毀滅南美瑪雅、阿茲提克兩大文明古國,靠的也是天花;英國人當初佔領北美洲,也是把天花飄洋過海帶過去,借此擊潰印第安人。

  直到近代,印度和非洲依然死傷無數,之後是聯合國派遣各國醫生組成的團隊,以接種牛痘的方式為當地人預防天花,才順利遏止天花繼續流行。現今世界上大多數地區已無天花肆虐,惟有美國跟俄羅斯繼續研究天花病毒。

  天花至今只有種牛痘這種預防方法,一旦感染,死亡率仍在百分之六十以上,而伊波拉是近代在非洲發現的病毒,是連防都無從防起的致命病毒,許多科學家們一直擔心,一旦這兩種可怕病毒落入恐怖組織手中,地球上的人們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由於神翼騎士集團和太平會的武器裝備競賽,使得那些科學家們日夜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

  「金,你想她是不是太平會的人?」顧選祺提出疑問,不是他草木皆兵,而是他們這兩個世仇都想盡辦法滲透對方的集團內部,不然他們何以知道太平會正積極研發天花的生化武器,而太平會又是如何知道哪位科學家暗中效忠神翼騎士集團,放火燒了他全家。

  「用我的催眠術探探看不就知道了?」最好不要是,不然太平會的人落在他金翼騎士手裡,他會讓她比死還修。

  「太平會殺了我們一個科學家,這筆賬我們還沒討回來,她要是太平會的人,不管她是不是你的獵物,我會如法炮製,放火燒了她全家。」範禮鴻俊逸的臉上散發出陰森駭人的氣息。

  「太殘忍了!」顧選祺搖頭,他是個發明家,不參與這些打打殺殺的血腥行動。

  「放心,如果她真的是太平會的人,我也不會饒過她。」杜頡剛的眸裡閃著冷光,對太平會這個由來已久的死對頭,他絕不會手軟。

  洗好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司徒青青再度戴上人工面皮,在鏡前仔細審視。

  「普羅曼先生,用餐時間到了。」門外傳來一個沙啞難聽的男聲。

  她打開門,是一個駝子,有一半的臉被火燒焦,模樣很是嚇人。

  「你好。」她看了心裡一驚,但沒有表現出來。

  「我是這裡惟一的老僕人,伺候主人已經十年了。胡管家跟我說先生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由我來伺候你,先生就叫我老鐘吧,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老僕人的左臉是面目全非,眨著右眼仰頭看她。

  「謝謝你,老鐘。」鐘樓怪人嗎?接過他手中的託盤,司徒青青看到他手臂上一整片被火燒傷的皮膚,還是不太習慣那斑駁的醜陋。

  「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老鐘拉著明顯被火灼傷的聲帶,發出像烏鴉一樣刺耳的聲音。

  「沒有了。」

  「我就住在前面的一間廂房,」老鐘舉起瘦如枯枝的手,指向靠近拱門邊的房間。「你房裡的電話有一個黃色的按鍵,可以直通我房裡的電話,有什麼需要可以打來給我。」

  「我知道了。」

  「先生吃完飯後,把碗筷、託盤放在門外的地上,我自會來收去。我先走了!」老鐘的眼珠不甚靈活的轉了轉,然後一拐一拐的緩緩離去。

  司徒青青先把飯菜端至房間的圓桌上,再關上門,雕花的木門推來頗為沉重,防衛性甚佳,插上門閂,隔音及保護的功能不輸給現代的鐵門窗。

  看著桌上的飯菜,她從手錶抽出一根細小的銀針。這是老祖宗留下來測毒的好方法,再加上現代的微感應器,任何毒物也躲不過小銀針的測試。

  從小師父就教導她一切小心為要,越是細微的地方越要注意,因為行事之所以會失敗,往往是由於疏忽而露出破綻。

  她把銀針插入三菜一湯及一大碗飯中,銀針皆呈無毒反應,她才放心的拿起紫檀木的筷子進食。

  嘩!這裡的人真是太會享受了,連餐具也這麼講究,誰說只有歐洲的古典餐具才夠精緻典雅,中國餐具別出心裁的華麗也不遑多讓。

  可是這麼大碗飯當她是母豬啊!司徒青青翻了個白眼,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是以男人的食量來衡量,也就是說她的易容還沒被人看出什麼破綻嘍!想到這裡,她食欲大好,扒了好幾口白飯。

  雖然是中國人,但是她不常吃中國菜,從孤兒院被師父領養後,隨著師父到義大利,吃遍意大利美食,就是很少接觸中國菜,不過現在這頓飯讓她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說贊。

  司徒青青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迅速席捲桌上佳餚。收拾好桌上的杯盤後,她拍拍吃撐的肚子,躺在黑棗木的床鋪上。

  這古董木床不會硬邦邦的,因為它設計成中空狀,再放進雙人的彈簧床墊,所以她並未感到半點不適。

  肚子好脹哦!她拉出塞在西褲裡的襯衫下擺,把手伸進襯衫裡,解開布條,大口大口的呼吸。

  「啊……」打了一個大呵欠,睡意不知為何突然迅速襲來,司徒青青揉揉眼睛,不支的沉沉睡去。

  房裡頓時悄無人聲,忽然,貼壁的書櫃一個翻轉,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這座私人宅院機關重重,房房相通,獨具匠心的設計皆出自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紫翼騎士之手。

  杜頡剛走近床邊,兩手環胸。他剛洗完澡,黑髮還滴著水珠,只披著一件晨褸,V字型的衣襟開口可見性感渾厚的胸膛起伏著。

  這張不是她的臉,她有一張美麗無瑕的面孔,他曾在一個小小螢幕上為其屏息。

  杜頡剛坐在床沿,伸手輕撫她的臉頰,這張橫紋深刻甚至還留有胡碴的男人臉皮不適合貼在她臉上,他的大手往她的頸邊摸索,在鎖骨處找到了接口,然後用力一撕——

  「啊!」肌膚一陣刺痛,司徒青青猛然睜開眼,但是腦子依舊是昏昏沉沉的。

  杜頡剛捧著她的臉,這張令人屏息的美顏讓他的胸口一陣抽搐。「看著我的眼,現在的你依舊在夢境中,在我吻過你之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必須完全服從我的命令。」

  「你……」眼前兩泓深潭宛如宇宙黑洞,把她的心魂全吸了去,她充滿驚愕的大眼漸漸被垂下的眼皮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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