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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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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是誰?」杜明明不悅的揚起下巴,咬牙切齒的說。原本還想向他鞠躬賠罪,對他低聲下氣,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指責她為蕩婦,這殺千刀的死變態!「我才不屑和一個自以為是的心理變態爭辯,但是請你搞清楚,我狩獵的對象會是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至於你嘛……別太高估你自己,你未必是一個健全的男人吧!」 他俯下臉,似笑非笑的說:「想不想試試看?」 「試什麼?」 「試著證明我不是同性戀,只是……恐怕需要你的協助。」韓秋旭邪惡的說。 杜明明心中警鈴大作,但她現在身陷險境,動彈不得。她的心臟忽然劇烈的跳動,感受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壓迫著她,她又慌又怒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夠了!不要再招惹我了!」 一股暖流從她的手心傳來,穿越絲質襯衫,直透他的胸膛,進入狂跳不已的心臟,讓韓秋旭深吸一口氣,「到底是誰先招惹誰?」 「要不是你爽約了十八次,我也不會登門造訪。」杜明明的無明火又冒了上來,老大不高興的說。 「你也不能怪我,我被記者纏煩了。工作繁重時還要和小狗打交道,我受不了。」像是故意激怒她般,韓秋旭的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微笑。「所以,除非是大報,我才願意受訪,至於其他雜七雜八的小報嘛,能省則省。」 雜七雜八的小報!雖然萬象稱不上第一流的雜誌社,但是任誰也不能污辱她的工作。 「少狗眼看人低,不人流的雜誌社才採訪不入流的人物,萬象是雜七雜八沒錯,會採訪你只因為你是最下流的人。」她仰起頭,晶亮的黑眸淩厲的瞅著他。 「再下流也不及你。」望著她嫣紅的唇,他竟有股想吻她的街動。韓秋旭馬上放下撐在牆上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侵犯別人的隱私權,你又高尚到哪裡去?」他順了順頭髮,不快的說。「老是開口一句變態,閉口一句玻璃,不僅下流,而且沒教養。」 「搞清楚,撰寫你是同性戀的人是許芝芝,並不是我!你哪一隻眼瞧見萬象報導你是玻璃圈內人?」她不甘示弱的吼。「哦!我忘了韓大建築師從不看雜七雜八的小報。」 韓秋旭默然不語,在米色的大沙發上坐下。萬象的確沒有報導他是同性戀者。自從那一日杜明明在西餐廳鬧場離去後,陸浩磊塞了幾本萬象月刊給他,他發現杜明明的報導不外乎針對時政、關懷社會及做一些藝文探討,從未有一字提過他。 「要不是老編強迫我非採訪你不可,我才不想浪費大好光陰在一隻趾高氣揚、驕傲自大的豬身上。」杜明明氣焰高張的說。「至於我會說你變態、玻璃,這不能怪我,如果你被人放了十八次鴿子後才知自己被耍了十八次,我相信你就算有再好的風度和修養,也會對人破口大駡。」 她的理由的確冠冕堂皇,態度的確理直氣壯,但是他心裹就是不服氣。「把自己的過錯說得如此理所當然,我想世上只有你杜明明一人。」他嘴硬的說。「在此奉勸你,別再妄想接近我,否則給你好看!」 「多謝!我已經夠好看,不勞煩你費心。」她倨傲的揚起頭,冷冷一笑。「倒是你,我才要給你難看!」杜明明暗自起誓,務必抓到他的小尾巴,然後昭告於世,不把他整得死去活來,她絕不甘心。 「不要忘了我的忠告,離我遠一點。」 杜明明一旋身,轉動門把,準備離去,突然又回眸笑道:「請放心,我一定會查出韓先生要女人離你遠一點的原因。」語畢,她「砰」的一聲把門用力帶上。 她一步出房門,就小心翼翼的躲在長廊轉角,她一定要瞧瞧是「誰」會走進他房內。 杜明明離開後,韓秋旭扯掉領帶,伸長腿,斜躺在沙發上。「這女人不好惹。」他不自覺的自言自語。 他感到有些疑惑,為何方才他會有想吻杜明明的念頭?她是他自從唐夢茵離開後第一個想吻的女人。不行!杜明明太刁了,男人一不小心就會栽在她手上,更何況她只是一個無禮、無知又無恥的記者,他怎能看上她? 韓秋旭惆悵地閉上眼,他害怕這雙眼睛會流泄出那股深藏在心底的悲愁。唉!他又想起 唐夢茵了,一個他曾經瘋狂、熱烈的愛著的女人,儘管他從未如她所願的向她求婚。 他一直低估唐夢茵在他心中的分量,直到她離他而去,他才發現那原先自以為是的想法完全錯誤。他認為自己不可能成為愛情的俘虜,但他的確被唐夢茵俘虜了,被那個聰明能幹、美麗絕倫的女人降服。 他一向很享受兩人間的浪漫,不明白為何一定要用婚姻來約束兩人的愛情,他認為他們的愛之所以能夠維持,是因為兩人的自由與獨立,但是唐夢茵無法理解,於是產生越來越多的誤解,一氣之下答允了馬來西亞橡膠業大亨的求婚,而韓秋旭毫不挽留的讓她走。 難道真如陸浩磊所言,唐夢茵並不是把他當人來愛,而是把他當戰利品來愛?韓秋旭雙手按了按太陽穴,突然一骨碌的跳起來。 一想到陸浩磊才記起自己和那兩個好兄弟有約,趕緊系好領帶,匆忙赴約。 躲在轉角的杜明明被開門聲嚇了一跳,探頭一看,咦?他怎麼又匆匆忙忙的從房間裡跑出來?難道……杜明明心念一轉,氣得直跺腳。 這該死的韓秋旭剛才又耍了她一次! 韓秋旭無法置信的盯著車內的後視鏡,「媽的,這女人還學不乖!」他看到杜明明跳上 一部計程車,而那部計程車正緊跟著他不放。 「好!我就陪你玩。」很顯然的,她已經忘了方才的警告,這次韓秋旭決定給她一個教訓。 他轉動方向盤,踩緊油門,藍色積架車宛如火箭般狂嘯飛奔。 兩部車子逐漸遠離熱鬧的市區,駛進僻靜的郊區。 積架車俐落的轉入一個彎道,計程車也跟著轉彎,爬上一段斜坡。 「小姐,你先生應該不會來這種地方找女人吧?」計程車司機猶豫的問。這裡不是公墓嗎? 杜明明沉吟半晌,心裡也有些懷疑,眼見四周一座座的墳墓,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變態果然是變態,晚上十點跑來公墓幹嘛?她心中暗忖。難道是來看他爸媽的?不對呀!上回大洋還報導他雙親健在,該不會是來看他爺爺或奶奶吧? 「小姐,你先生的車就停在前面。」司機打斷了她的思緒。 杜明明眼睛二兄,管他來看誰,去看看他究竟搞什麼鬼。她二話不說的塞了車錢給司機,連忙跳下車。 好奇心淹沒了恐懼,杜明明從提袋裡拿出照相機,輕手輕腳的走近藍色積架車。 韓秋旭變態詭異的行徑將是吸引眾人眼光的頭條,這下她總算可以交差了!她一邊想一邊往車內看,但是裡面空無一人。 稍後,樹叢內發出沙沙的腳步聲,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轉身便沖進樹叢。 就在她踏人黑暗時,韓秋旭迅速的從樹叢的另一端跑出來,奇快無比的坐進車內,然後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杜明明來不及反應,只聽見車子的引擎聲在身後響起,等她街出來時,藍色積架車已不見蹤影。 她獨自一人佇立原地,傻了好幾秒才慢慢的恢復意識,恐懼感忽然籠罩全身,她的牙齒開始打顫,身子開始發抖,她不安的雙手環胸,扯開喉嚨大叫:「韓秋旭,你給我滾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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