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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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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的腳在發抖,好想逃走。 怎麼會來這麼多人? 她心裡打了退堂鼓,不想結這個婚了!如果,她現在轉身跑走的話,會是怎麼樣混亂的情形?霍婷邊走紅地毯邊想。 她好害怕,她真的就要結束單身、走向婚姻、走進家庭了嗎? 平常看偶像劇,女主角發現自己所嫁非人,都會很瀟灑的提起白紗裙擺沖出禮堂,然後奔向心愛男人的懷抱,當時看了總覺得很浪漫,但要是她這麼做的話……霍婷想抽出自己的手,但她的手卻被劉爍緊緊的握著。 她抬起頭,看著他剛毅的側臉,他的表情莊重而肅穆,仿佛他有多看重這個結婚儀式似的。 他的大手緊緊的包裹住她的,讓她覺得熱而溫暖,她慌亂的步伐漸漸平穩,混亂的心跳也漸歸平靜。 人好多,全都圍在四周,每個人注視的焦點都擺在她身上,他們都在看著她的表現。 但,正當新人站在台前聆聽主婚人的證婚臺詞時,一件突發事件令人措手不及「等一下!」一個男人沖進結婚典禮舉行的大廳大叫。 霍婷跟劉爍皆驚異的回過頭去,在場的來賓也都很錯愕。 「婷,不能嫁!」這個年約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直直向他們沖過來。 「這位又是哪位仁兄?」劉爍低下頭來問她。 「我……我怎麼知道?」霍婷猛搖頭。她應該不認識眼前這個衝動如火車頭猛衝的男人吧?「婷,我愛你,你不可以嫁給別人!」男人的臉上還有淚。 「婷,他是誰啊?」李豔萍從最前排的觀禮席沖到女兒身旁,緊張兮兮的低聲問道。 「他……」她交過的男朋友這麼多,眼前這男人又非常的不眼熟,可能是交往過一、兩天就甩掉的,這……要她臨時怎麼可能記得起來。「喂,你是誰啊?」 「我是方保裕啊!」 「記起來了嗎?」劉爍看著她,涼涼的問了一句。 霍婷很努力的回想。她是知道賈寶玉、方世玉,就是不認識什麼方保裕啊! 她垮著一張苦瓜臉,這回,她總算頭一次嘗到自己愛到處招蜂引蝶的苦果。 結婚會場頓時亂烘烘的一片,大夥的心態從震驚轉到看好戲。 「對不起哦,我……我實在想不起來你是誰耶,如果我們以前曾經短暫的交往過,那也已經是過去了,現在我就要結婚了,你……你就不要再執著下去了,請回吧!」她難得這麼誠心誠意跟交往過的男朋友道歉。 劉爍聽到她所說的話,眼睛繞了一圈又一圈。 「不行!婷,我早就認定你了,這些年來,我努力的賺錢,就是希望有朝一日看你披上白紗——」霍婷打斷他的話。「我是披上白紗了呀!」 方保裕慌忙的搖著頭。「是披上白紗站在我身邊,不是站在別的男人旁邊。」 「我拜託你不要再亂了,以前就算我錯了好不好?」她悔不當初的告饒,覺得此刻是她這輩子最丟臉的一次了。 「你沒有錯,是我的錯,以前我只會玩,不懂得怎麼賺錢,所以你看不上我,但是我現在已在大陸板出一番事業了,婷,你嫁給我絕對不會吃苦的。」他突地拉住她拿捧花的手。 「先生,請你放尊重點!」劉爍皺眉,並撥開他的手。 「你說以前我看不上你……」霍婷的腦子仿佛抓到黑暗中的一線曙光,並急速轉動,她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我以前根本沒跟你在一起過啊?!」 「對……」方保裕一臉很失意的回答,「你在大學時,就是風雲人物了,並且是全校公認的校花,那時候我雖然跟你同班,可是圍在你身邊的男同學不是醫科、法律系的學生,就是政商名流的後代,所以你看不見我,但我卻為了你而發憤圖強——」 「你這個神經病!」她把捧花用力的丟到說得正渾然忘我的男人頭上,「我還以為是我辜負了你,所以你跑來大鬧我的婚禮,沒想到……」她氣得全身發抖的大叫。「我根本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這時候,她一旁的大學同學突然跳出來大喊,「你不是在大三的時候被二一掉的方保裕嗎?」 「而且你還沒混到畢業,大三就被退學?!」霍婷氣得七竅生煙。「天殺的,像你這種遜腳,我怎麼可能會記得你啊!」 「真相大白了就好、真相大白了就好。」李豔萍連忙陪笑,然後扯下女兒準備要揮拳的手臂,在她耳旁提醒著,「好了,很多人在看,控制一下你的脾氣,你今天是新娘子。」 「這種人害我當眾出糗,怎麼能放過他!」說完,她就拉著白紗的裙擺,抬腳用力的踹向方保裕的胯下。 「藹—」他撫著鼠蹊部,像只袋鼠跳呀跳的。 依他淒厲的慘叫聲,在場的來賓大致可以想像他有多麼的疼痛不堪了。 「拜託,把他抬出去!」劉爍招手叫來飯店的服務人員。 霍婷氣呼呼的撿起地上的捧花,然後用力的一把勾住他的手,轉頭面對已看戲看得目瞪口呆的證婚人。 回過神的證婚人連忙清了清喉嚨,繼續證婚儀式,現場的騷動也慢慢消弭。 但在接下來的儀式當中,這對新人卻很不專心。 「看來這次應該是眾人誤會你了。」劉爍壓低著聲音與她交談。 「什麼應該?本來就是。」霍婷沒好氣的反駁。老實說,剛剛她的確是很心虛,畢竟自己真的甩過不少男人。 「你剛才應該捏了一把冷汗吧?」豈只是她,連他背上的寒毛也一根根的豎了起來。「畢竟你交友廣闊,很難保證不會有你四海之內的兄弟來找你,重敘往日溫馨的綿綿舊情。」 「我敢做敢當也敢愛敢恨,而且分手的態度果斷明快,跟男人分手就是分手,不會藕斷絲連,你就保證以後不會有女人帶著孩子找上門,說是你哪一次豔遇留下來的種。」她的臉上保持微笑,挖苦的話卻從齒縫間擠出來。 「你要擔心的應該是你出自己,不要等一下喜宴吃到一半,又有不少我的表哥、表弟跑來破壞婚禮。」他眼睛是筆直嚴肅的看著證婚人,可嘴巴卻針對她念念有詞。 表哥、表弟?她都還沒說他咧! 「呵,想必今天在座的女性,有一半以上都是我的表姐、表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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