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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崔玉樊則是緊握著拳頭。

  他知道她流淚了,他竟然為了那顆淚水心痛。他這麼做,到底對嗎?

  「她人呢?」森田裕知從舞池裡回來,問道。

  「走了。」崔玉樊只是淡淡的回答,然後也轉頭就走,讓一臉莫名其妙的何水嬋只能跟上。

  看著崔玉樊離去的背影,森田裕知忍不住道:「像她這樣美好的女人,你這個笨蛋居然不懂得把握。」

  他是不知道崔玉樊和文妤之間有什麼誤會,但只要是男人,有哪個笨蛋會放棄這樣的女人呢?

  當晚,文妤並沒有回到崔玉樊的住處,他以為她已經知難而退,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

  但隔天,天才剛亮,森田裕知便在他的別墅外,打了通電話要他把醉死的文妤領回去。

  他開了門,讓森田裕知將她抱進房裡。

  「她喝了一整個晚上,醉了醒,醒了醉,我怕她再喝下去會酒精中毒,所以將她騙回來。」森田裕知幫她蓋好被子後,說道。

  崔玉樊走後,他便丟下晚宴裡的人,出去找文妤,最後在路旁發現她哭得不成樣,還吵著要他陪她喝酒,沒想到才幾杯黃湯下肚,她便醉了,她的酒量真是……

  但她卻又賴著不肯回家,直到她累了,才讓他送她回來。

  崔玉樊站在房門側邊,「我以為她走了。」所以沒去找人。

  這兩個笨蛋!森田裕知在心裡暗罵著。

  「她邊喝邊哭,我則是聽她說故事,她醉言醉語的,我聽了很久,才知道她和你住在一塊。」其他的事情,不論他怎麼拼湊都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他們之間有很大的誤會。

  「麻煩你送她回來了。」崔玉樊向他道謝,心底也跟著松了口氣。

  「你沒和你的未婚妻住在一塊,反而跟一個『普通朋友』住在一起,這要傳出去,可會是條大新聞。」森田裕知開著玩笑,但這個玩笑也可能成真。

  「我想,你應該很趕時間吧!我不留你吃早餐了。」明顯在趕人。

  森田裕知當然聽得出來,「別人家的事,我也不想管太多,反正人我是送回來了,你看著辦吧!」

  「請!」崔玉樊直接趕人了。

  真是塊臭石頭,像文妤那麼美麗的女人,竟然會喜歡這樣的男人?還是瞎眼的。她這麼不挑嗎?

  「要不是她心裡有人了,我一定不會退讓。」口頭的警告若再不管用,他可真的要實際行動了。

  算了,還是識趣一點,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

  直到森田裕知離開後,崔玉樊才緩步的進到文妤的房裡。

  他摸索著在床沿邊坐下來,再替她拉好被子。

  感覺到他的動作,她輕輕的張開眼睛,然後握緊他的手,將他的手枕在自己的頰下,「我原本想走的……」當時她真的有這個打算,「但我捨不得你,真的捨不得……」

  所以她試著將自己灌醉,以為醉了,就什麼都不必煩了,誰知她的心還是亂七八糟,無時無刻不想著他的臉龐。

  他狠心的將手抽回,「你累了,休息一下吧!」此時,她應該是清醒的吧?看她說話還挺清楚的。

  「別走。」她拉著他的手臂,「陪我好嗎?」她起身,環抱這個想離開的身軀,淚由頰上滑落。

  她變得愛哭了,動不動就流淚,他會不會覺得煩呢?

  但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放手。」他不動,只是冷靜出聲。

  接著,隱約的啜泣聲由背後傳出,那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而一次爆發。

  「不要。」她像小朋友一樣,緊抓著要不到的糖。

  他轉身將她抱入懷中,此刻,他反駁剛才的錯覺,現在在他懷裡的人,醉得很徹底。

  因為她從來沒這麼抱著他哭過,以前不管經歷多少痛苦、難受的事,她總笑著面對,看起來柔弱的她,其實堅強得讓他自歎不如。

  如今她哭了……

  到底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在他懷中的她,那樣貼近且眷戀的感覺困惑著他心底最深處,他不該留住她的,無論有什麼原因和理由,她的生命,他都不該再闖入。

  感受到他的溫暖,她緊緊的依偎著他的胸膛,「告訴我,你還愛我好嗎?」她越心醉,越是要求得過分。

  「我還愛你。」這是不用爭論的事實,無論經過多久,永遠不會放變。

  她聽著,受傷的心靈似有所補償,她帶著笑和淚水,吻上了最想念的唇,迷蒙的,帶著女人本能的嫵媚,擁住彼此渴望的靈魂……

  一大早,文妤是被刺眼的陽光給叫醒的。

  睜開眼,她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十一點三十五分。不會吧?她竟然一覺睡到中午了。

  天呀!那崔玉樊的早餐誰來幫他準備?

  她連忙坐起身,誰知才剛坐穩,便傳來一陣頭暈目眩,這才想到昨天經歷的事,包括廣告和約和晚宴,接著,她想到自己提早離開宴會,然後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遇到森田裕知,要求他陪她去喝酒,然後……

  然後她是怎麼回來的?

  她伸長脖子望著四周,沒錯,這裡是崔玉樊的別墅,她聞到落地窗外那片玫瑰飄散出來的花香。

  應該是森田裕知將她送回來的吧?他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地址?

  那……他不就知道她和崔玉樊住在一起了?

  算了,反正回來就好,不要去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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