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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上官禦是宋如意的孩子,自從發生了那件慘案後,他一直將他帶在身邊,除了四處尋求名醫,醫治他身上的毒外,更請人教他習武,藉著勤練內功來抑制毒性蔓延,然而他身上的毒依然只能抑制而不能解,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擔憂,也是始終放不下的遺憾。

  「這件事別提了。」上官家?「爹比我更明白,不是嗎?」也許上官家早就絕後了,只是沒人願意承認。

  「爹興許是幫這小子看上哪家姑娘?」宋喻平觀戲,冷場了可不好看了。

  「是……」

  上官禦打斷宋青山的話,「爹久久才回山莊一次,孩兒不想讓這話題給你掃了興。」他對這個話題很沒興趣,「你們知道,我娶親等於是誤了人家姑娘,請你們還是別造孽比較好。」

  「那圓兒呢?」宋喻平突然提到,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女人對他而言很不一樣,不過那種感覺說不上來。

  上官禦既然不想誤了人家姑娘,怎麼又會去招惹圓月?難道他不怕……

  真令人費疑猜。

  果然,像是正中上官禦的死穴,只見他雙眼微亮,狠瞪宋喻平一眼。

  「別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

  他也明白自己不該招惹她,只是他忍不住,心頭就像是系了根繩子在她身上,讓他不去在意她都難。

  這樣,也許錯了吧?

  「哪個圓兒?」看見上官禦漠然的表情突然有了變化,宋青山起了疑心,想知道她是哪家女兒。

  「圓兒啊……」宋喻平看了上官禦微慍的表情一眼,決定搏命演出了,「就是新來的丫鬟,派給禦楓築的。」

  「禦兒,你對那丫鬟……」宋青山想問清楚,此刻不管是誰,能為上官禦留下子嗣才是重點。

  「大哥胡扯的。」他簡單回答。

  看來這孩子是不願成家了,就算逼他也沒用,他看著他長大,他是什麼心性,他十分瞭解,他不願意,誰逼他都沒用。宋青山有些許落寞。

  「那你的身子呢?近來可好?」

  十六年了,這毒一直留在禦兒的體內,不管他如何打聽,就是尋不著解藥,最後打聽到了還魂酖的花能為中毒體續命,但這是最糟的方法,那花也是劇毒,雖說是續命,卻也是蠶食著他的身體,一旦還魂酖的毒發作,恐怕這孩子也……

  現在他只祈求上蒼能給與一些奇跡。

  「很好。」上官禦毫不遲疑的回答。

  其實他比誰都還要明白,這身子恐怕是撐不久了,只是不想讓宋青山擔心。

  「喻平,爹要聽你說。」宋青山很明白上官禦的性子,就算再糟,他也不會親口說出來。

  他轉頭望向宋喻平,當初答應讓他丟下山莊裡的一切雜事,專心習醫,多半是因為能讓他照顧上官禦的身體,以告慰妹妹宋如意的在天之靈。

  看!怎麼燙手山芋盡往他身上丟來?!

  「他的身子……」

  「我要聽實話。」宋青山補充一句。

  「爹,你放心,這小子命大得很。」宋喻平無意說謊,只怕爹擔心。

  其實他已快控制不住還魂酖的毒了,每每看他毒發,為了抑制毒性,他也只能加重藥量,這讓他進退兩難。

  「這是真話?」為求真切,宋青山再次確認。

  「真話。」唉!這謊言是善意的,就請各方神明別為他記上一筆。「咱們還是把話題繞回去吧,剛才不是在說圓兒嗎?」

  又扯上葛圓月?上官禦明顯不悅,「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繞,有何意義?」

  難道在他的身體狀況上繞就好玩了?宋喻平暗忖。

  「沒別的,只是特別感興趣罷了。」

  「這圓兒真的和你……」宋青山重提這話題。

  「一點關係都沒有。」上官禦重申。

  這時,外頭傳來呼救聲──

  「有人掉進池子裡了,誰會泅水?快來救人……」

  「好端端的,哪個傻瓜竟會掉進池子裡?」宋喻平不以為意,還不忘取笑。

  上官禦則低頭喝茶,一點也不把外頭的嘈雜當一回事。

  「要不要出去看看?」宋喻平問他。

  「外頭人多,用不著湊熱鬧。」上官禦冷冷的說。

  「是圓兒,圓兒掉進池子裡了……」外頭的人又喊。

  下一刻,那個不想湊熱鬧的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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