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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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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的遊艇,她的心不由得黯然。 「謝謝你。」這是她父親送給她的禮物,卻也是哥哥失蹤的遊艇,對她而言意義複雜。 「謝謝我,就拿出實際行動吧。」聽到她道謝,安烆嘴角上揚。 「實際行動?」她轉過頭,大眼瞅著他。 「我已經在遊艇上放了釣竿和魚餌了,陪我去海上夜釣吧。」他開口邀約。 聞言,錢金福沒有多想,直接點點頭,「嗯。」 然後,她輕揚起笑容,忘了前不久她還想把他趕走。 她現在心裡好亂,暫時靜一靜也好。 第三章 「你居然會開遊艇?」船停下後,錢金福靠在船欄上問道,看著安烆忙碌地準備著釣具。 不過,她覺得他對弄那些釣具好像挺不順手的。 安烆總算纏好了魚線,「凡事只要肯學就會,哪天你會開飛機,我也不意外。」這種事有什麼好驚訝? 聞言,她又望了他忙碌的身影一眼,心想,沒想到他還挺幽默的。 「我不會開飛機。」除了開車,她什麼交通工具都不會,連腳踏車都不會騎。 「我想也是。」他點頭道。 錢金福的目光緊緊注視著他的身影,「你跟我哥哥,感覺很相像……」無論身型、氣質,連側邊臉龐都有幾許神似。 安烆聽了,抬起頭,「是嗎?」他本人倒是沒什麼感覺,「難怪我那天在遊艇上聽到有人問你哥哥,我是不是你爸爸在外頭的野種。」也難怪她母親一直把他當成錢澧淮。 「有人?」其實想也知道是誰,只有錢錦冠才會毫無遮攔地說這種話。錢金福抬頭看著月色,又輕輕地歎了口氣。 安烆將魚鉤投入海裡,架好釣竿,之後便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和她一塊賞月。 「我常常聽見你歎氣,年紀輕輕的,怎會有那麼多氣好歎?」聽見她的歎氣聲,他忍不住跟著皺起眉頭。 錢金福轉身與他對望,在燈光的照耀下,他那灰色的眸子熠熠發亮。上回,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這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著,絕對不會錯。 安烆看見她直望著他的眼眸,便道:「沒錯,是灰色的,遺傳自母親。」他明白她的困惑,因此主動解答。 得到答案後,錢金福並沒有繼續問,只是又望向遠方。 「說真的,那種隨時隨地面帶愁容的樣子,挺令人心疼。」他望著她的側臉,見她沒有反應,接著又說:「也挺令人討厭。」 聞言,她從遠處收回目光,「討厭?」 「這世上不只是你有煩惱,多少人煩惱著沒得吃、沒得住,螄反而……」 「那不一樣。」真是的,什麼都不懂就別多嘴。 「我當然知道不一樣。」誰都看得出她吃得好、穿得暖,只是心中沉鬱。「錢小姐,事情不是皺眉歎氣就能解決的,就算歎再多氣,你那個你們母女丟下的哥哥也不會馬上跑回來。」 「你胡說什麼?」聽見他這麼說哥哥,她眼神一怒。 「對,我是胡說的。」不過,他這個明眼人怎麼看,都覺得錢澧淮是預謀將她們母女拋下,這傢伙可真狠。 「你叫什麼名字?」錢金福這才想到,這麼久了,她對這個男人仍一無所知。 安烆露齒一笑,「怎麼,終於對我有興趣了?」 「我只是不懂,為什麼你執意賴在我家,看你好手好腳,也不像是來混吃騙喝。」 「別把我想得太高尚,我的確是來混吃騙喝的。」他索性爽快的承認,「對一個「流浪漢」而言,錢家真是一個舒服的落腳處。」 他的確是流浪漢,在世界各地四處流浪,走累了才會停下來歇會兒。 錢金福撇開頭。哼,白癡才會相信他是流浪漢。「你不說就算了。」 「你可以叫我阿烆,其餘的一切乏善可陳,我既不是英雄,更不是偉人,所以沒本事自吹自擂,不然吹破牛皮反而有我受的。」 他可沒有騙人,總不會有人覺得不過是受點小傷就哀哀叫的男人是英雄吧?至於偉人,那是看死後的功過而論,他又還沒死。 「嗯。」錢金福並不打算探究太多,就算他是錢錦冠暗中派來探消息的,她也不怕。 「福福……」安烆才開口,就見她拋來慍怒的眼神。「我就是要叫你福福,你提醒再多故也沒用,就福福吧,很順口。」 「你真的很沒有禮貌又難以溝通。」錢金福慍怒地回了句,但這次倒沒有再糾正他的稱呼。 「你真的很沒有熱情又難以親近。」他照樣造句。 有流浪漢像他這麼難纏的嗎?「看好你的魚餌。」她不想再和他東拉西扯。 「放心,有魚上鉤的話,釣竿會搖晃,不需要一直看著它。」 聞言,錢金福手一指,「像這樣嗎?」那釣竿看起來晃得挺厲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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