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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向這麼酷嗎?」安烆看向錢亦展,揚起笑問道。

  這跟她那可愛的名字一點都不搭。

  當然,他也從沒奢望過這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會響應他半點聲音。

  「哎呦——」安烆的呼痛聲從錢家大宅的花園一隅傳來,「湯叔,你輕一點,痛啊!」

  一名年約六十歲的老人家直按著他的頸項,「年紀輕輕,連這點痛都挨不住?不好好的推拿,你接下來還要痛上幾天。」

  嗚……淚水已經在他眼眶裡打轉了呢!「你確定這樣推拿之後,我明天就不疼了?」這個湯叔說他年輕時是開國術館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湯叔再替他轉了轉手臂,「你的傷根本不重,我真不明白,這樣的輕傷,你怎麼還大呼小叫?」多虧這小子長得英俊挺拔,不然他絕對不把他當男人看。

  「我這叫作情願大叫出醜,不願忍痛攻心。」痛當然要叫啊!忍著多難受,況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英雄人物。

  「這小子。」湯叔聞言不禁笑斥道。

  他今天早上整理花園時,就聽見安烆坐在角落哀哀叫,一問之下,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幾句話後,他發現這個年輕人挺健談的,兩人就這樣聊起天來,最後他還拿出年輕時的看家本領,替他推拿。

  湯叔終於放下安烆的手臂,在他身邊坐下來。

  「你是和少爺一塊落海的,那之後呢?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下落?」湯叔忍不住問。

  「不知道。」這是實話。

  不過,昨晚了他想了想,這件事的確怪異。

  他和錢澧淮一塊落海,兩人在海上飄浮了一會兒後,有人丟了艘橡皮艇給他們,明明他們兩個人都爬上去了啊,怎麼最後只有他獲救?錢澧淮呢?不可能無故消失吧?

  他還記得錢澧淮在橡皮艇上跟他說了一句話,至於內容嘛……

  當時情況危急,他還真的忘了。

  「你不知道?」湯叔張大眼眸,「那你還跟小姐要四百萬,住進錢家,結果卻什麼都不知道?」

  「不然我能怎麼辦?我的隨身物品和皮夾都弄丟了,難道真的要讓他們再把我丟下海嗎?」他也有他的無奈啊。

  除了一身衣物,所有的東西全和他一塊掉進海裡了,現在他可是名副其實毫無「身分」的人,一不小心還會被人再丟進海裡呢。

  湯叔氣憤地站起身,「你這小子,什麼玩笑能開不能開,你不清楚嗎?小姐為了少爺的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你竟然……」

  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安烆一點也看不出來。

  「在我看來,她這個人冷冰冰的,還真感覺不出她的著急,要不是錢澧淮是她的親哥哥,我還因為她根本不想管這件事呢。」

  「你瞭解小姐多好?別胡說。」湯叔搖搖頭,「小姐外表是冷漠,但她的心比誰都火熱,就是沒有人瞭解她……」他真是心疼這孩子。

  安烆只能裝傻賠笑。

  說真的,他對這個錢金福真的沒什麼興趣瞭解,他現下是比較想知道錢澧淮是怎麼消失的。

  為了知道答案,他得繼續厚著臉皮留下來。

  因為,沒有人能在把他安二少丟下海之後,還留給他一堆問號!

  「湯叔,出事那天,我記得船上還有幾個人,你知道他們是誰嗎?」安烆提出想知道的問題。

  「他們都是錢家的人。」湯叔又在他身邊坐下,小聲地道。

  「既然是親人,為什麼看錢澧淮落海,卻沒有人伸出援手?」他們全都是冷眼旁觀,好像落海的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湯叔望瞭望四周,然後神秘地說:「這事你聽聽就好,其實老爺不是錢家的親生子孫,是領養的。」

  「喔?」這麼說,他們倆兄妹跟錢家的人並沒有血緣關係了?

  「不過老爺能力強,過去錢家的事業數度陷入危機,都是老爺化解的,加上夫人這位賢內助的幫忙,久而久之,錢家的事業也漸漸變成由老爺領導,老太爺的兩個親生兒子雖然不服,又不能說什麼,大家表面上相安無事,其實他們恨不得老爺一家從錢家消失。

  「兩年前,老爺真的出事了,他在回家途中車禍身亡,那天,小姐坐在老爺身旁,受了點輕傷,醒來之後得知老爺過世了,她沒有掉半滴眼淚,但也從此鮮少再看見她笑了,少爺很擔心她,卻又問不出原因,沒想到這會兒少爺又出事,小姐她一定很無助,加上夫人自從老爺過世之後,精神狀況就很不好,小姐連能談心或給她意見的人都沒有,唉……」

  聽著,安烆神情一黯,驟失親人的痛楚,他也受過一回,當年老三安威突然過世,整個安家頓時陷入哀戚之中,至今他一想到都還是會心痛,因此對錢金福的遭遇頗能感同身受。

  但是,他還是對湯叔一笑,「呵呵,放心吧,我覺得錢澧淮不是短命相,我見到錢小姐時,會好好安慰她的。」

  「小姐的確是需要人安慰,偏偏她又不讓人安慰,連她的母親都……」湯叔還是忍不住直歎氣。

  錢金福暫時處理完手邊的事後,便抽空回家找安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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