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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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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他全然無動於衷的神情,對於她主動俸上的熱情,他不但沒有回應,反而冷冷地望著她,緊閉著唇,像看戲一般,令她心痛又難堪,她只能無奈地放下挽在他手臂上的雙手,把臉別開。 他拒絕她了,用這麼無情的方式拒絕…… 見她別開臉龐,安耀站起身,「床上有套乾淨的衣服,你暫時先替換,桌上有急救箱,能自己上藥吧?這間房間讓你睡一晚,明天早上雨應該停了,會比較容易攔得到計程車,或者打通電話要紀允風來接你也行。」說完,他起身欲走出浴室。 「如果你不想原諒我,為什麼要帶我回來?」曲媛景朝他的背影問道:「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看見我這麼可笑,你才得意嗎?」這是他的懲罰,她感覺得到。 「為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你在下那些愚蠢至極的決定時,有想過為什麼,有問過我為什麼嗎?」他冷冷地反問,「我道歉了。」是他不願接受的。「既然如此,你剛才又為何要如此溫柔?你可以不用管我,可以不用幫我處理傷口……」他這麼做太過分了,讓她重燃希望,又讓她重重失望。 「你曾經也這麼對我過,忘記了嗎?」指責意味濃厚的話一說完, 安耀便舉步離開,沒有再回頭,隨後便聽見房門傳來關上的聲響。 聽見關門聲,曲媛景整顆心都碎了。 「我道歉了、我道歉了……」 她怎麼會忘記呢?也是這在這個房間裡,她拿了「絕戀」、偷了他一夜的溫柔後翩然離去,從此不再與他有任何聯繫。 因為她讓他受過這樣的痛楚,所以他一一回報她,而且做得更狠、更絕嗎? 她後悔了啊,一切能不能重來?能不能讓她任性這最後一次? 深夜,雨已經停了。 曲媛景走出那間讓她發呆了許久的房間。 她不想再待在那裡,因為那熟悉的氣息無時無刻提醒著她的愚蠢,也讓她緩緩心死。 出了房門後,她輕揚起苦澀的笑,因為不想吵醒任何人而放緩腳步。 此刻她臉上已沒有淚水,她深籲了口氣,試圖放鬆心情。 走在二樓的回廊上,她看見外頭有座空中花園,花園裡許多花正開著,也許是那一小簇點亮的燈火,夜裡竟然還有花兒綻放,等她過回神,已經站在花園中的咖啡座旁了。 這應該是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站在這裡欣賞這些花吧?曲媛景的心頭又隱隱一縮,微微泛疼。 天雖然還沒亮,但她該走了。 她不想在天亮時面對安家的眾人,她還想保留一些自尊和驕傲。 這麼做,安耀應該不會阻止她吧?也許他此時正睡得安穩,香甜的夢裡再也沒有她了。 才回頭跨出步伐,曲媛景發覺有雙眸子正盯著她。 她抬起頭一看,「你……」竟是安耀。 「你一向喜歡這樣不告而別?」還好他還算了解她。微揚的唇角讓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不是不告而別,而是本來就不該留下。」要不是貪心的以為他還對她有眷戀,她根本不會留下。 「曲媛景。」安耀的聲音裡有著濃濃的失望,「其實你比我還驕傲,自尊心比我還重,你不會沒有發覺吧?」 「隨你怎麼說。」她不想再斥駁什麼,「現下除了這些驕傲和自尊,我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你寧可為了驕傲和自尊而放棄我?」安耀問道。她總是用她自己的方法,沒想過他的立場和感受,選擇了最能維護尊嚴的方式,儘管內心難受,也不要別人看出她的脆弱。 女人就該被保護著,什麼驕傲和尊嚴,在愛情裡根本不需要,他得讓她懂得這個道理。 是她放棄的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希望了。」 「很好,你把驕傲和自尊維繫得很好。」他很佩服。 「你又想怎樣了?」曲媛景眸子一沉,但已不再落淚。 「你總是丟一堆問號給我,卻從來不問重點。」所以他回應的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以前他樂於回答,但現在已不是談那些事的時候。 「重點?我該問什麼重點?」恕她愚笨,不能明白。 安耀歎口氣,直截了當的說:「我和紀允風的交易。你在場對吧?」所以她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曲媛景點頭,沒有隱瞞。 「那時候,你怎麼不問我想怎麼樣?」然後便斷然離開他。 「你要我怎麼開口問?」那時候她有多痛心。他知道嗎? 「對,這麼重要的問題你不開口,偏偏現在才來問我又想怎樣?」問題孰輕孰重,她分辨不出來嗎?「你要我回答你什麼?就算我回答了。這是你此時最迫切想知道的嗎?」 「我……」曲媛景無言。 「你不問。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然後任性地和紀允風訂婚,現在又回頭找我,是我該問你想怎麼樣吧?」惹來這場風波的人究竟是誰?「你覺得我該一直保持耐性,來回答你這些問題嗎?」 「就算我問了,你又會給我滿意的答案嗎?」如果答案註定傷人,那麼她情願不知道。 「難道我付出的感情,不夠你支付這場賭注的籌碼嗎?」說真的,他很失望。 「不是的……」她無力地回應,他的話一再讓她無可反駁,「我很膽小,無法承擔後果……」 「就算答案再糟、再傷人,你也不願意給我機會?那又何必為我一相情願的信任道歉?你不覺得很多餘嗎?」這樣他根本不明白她追到這裡來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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