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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事情都過去了,有什麼好說?」安耀舉步往外走,「走吧,送我一程,你是順路的,不是嗎?」

  「你快把我搞得頭昏腦脹了,還想教我載你回去?」童成煥怒氣未減,「你不怕我一氣之下跟你同歸於盡嗎?」

  「哈哈……」安耀一笑,「你才捨不得丟下你的愛人。」開什麼玩笑。

  「在車上,你會跟我解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他只想知道安耀的下一步棋要怎麼走,這樣他替安耀收拾殘局也才有意義。

  「會吧,如果時間允許的話。」能說多少算多少。

  「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向曲老闆打個招呼,你不當代表,葵聖斯也不能失了禮數。」公歸公,私歸私,再怎麼樣也得去向人家道聲恭喜。

  安耀點頭,「好,我等你。」他身體很累,心更疲累。

  目送童成煥離開後,他深呼吸一口氣。從明天開始,又有一堆事情煩著他,他得打起精神,不能讓人看扁了。

  他可是安耀,一聲令下就足以讓珠寶精品界大大震盪,這樣驕傲的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打敗,反正以後大家都是陌生人了。有什麼好在意?

  沒錯,他選擇祝福,因為他發現沉淪於愛戀的自己很可怕、很愚蠢,脆弱得連一點殺傷力也沒有。這樣的他好陌生,他不想認識這樣陌生的自己。

  選擇紀允風是曲媛景自己的決定,不論對錯,他已不需要和她共同承擔了。

  既然遇上什麼事後,她連詢問他一聲都沒有,擅自作主傷害彼此的感情,那麼結局已然很明顯了。

  他從不是個放不下的人,希望她也是。

  「我知道你會來的。」一會兒後,有道人影走到安耀身旁。

  只是聽見聲音,安耀便搖頭歎息。怎麼連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肯讓他稱心如意呢?

  他轉過頭,「是成煥告訴你我在這裡嗎?」那小子,他一定要剝了他的皮,原本對他僅有的一點愧疚全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紀允風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他,「這不重要。」

  「事關童成煥的生死,怎麼會不重要?」安耀還有心情幽默地道。

  「我以為你會高調現身,大鬧訂婚宴。」他所認識的安耀可不是會安靜躲在角落的人。

  如果安耀肯為了曲媛景大鬧會場,那麼他會幫忙,讓安耀順利地將她帶走,因為,能讓安耀失控的女人,確實是他心中所愛。

  但此時他卻表現得太冷靜,太無所謂了。

  「怎麼每個人都這麼認為?」他的名聲這麼糟嗎?

  「至少絕不會是個躲起來的人。」

  「躲起來?要是真的躲起來,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我會很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失敗,你放心。」安耀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祝福你們。」

  紀允風看見他不在乎的態度,氣得忍不住丟開手中的酒杯,伸手提起他的衣領,「你竟然把小媛的感情當作競爭的遊戲,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安耀伸手扳開領子上的束縛,「把這一切當遊戲的人不是我,你忘了嗎?這是誰開的頭?」是誰提出要他用三個月的時間來換「絕戀」的?

  「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將『絕戀』看得比小媛還重要。」他曾經膚淺的以為,安耀對她是真心的,豈料他根本看錯了人。

  「比起兒女私情,『絕戀』對我而言確實是重要多了。」安耀理了理被扯亂的衣領。

  『對你而言。一顆藍鑽比一顆真心來的重要?」紀允風深深替曲媛景感到心疼。

  安耀的語氣忽地一沉,「因為,那是我母親的遺物。」

  「什麼?」紀允風訝異地瞠大眼。

  「我的父母是因為『絕戀』而定情,多年前,若不是我父親的事業面臨危機,我母親不會將『絕戀』賣出,不久後,我母親便過世了。我之所以投入珠寶界,最大的原因就是要為母親尋回這個藍鑽。」所以,不論得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必須找回這顆名為「絕戀」,卻是代表母親「摯愛」的藍鑽。

  「你……」紀允風倒抽了口氣,「你為何不明說?我絕不會卑鄙的奪人所愛。」如果這顆藍鑽對安耀而言意義重大,他絕不會做出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你確定?」安耀冷然一笑。這傢伙已經從他身上奪走兩次「所愛」了。

  「如果不是你答應不和小媛聯繫答應得太爽快,也許……」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不,那只是我一相情願的信任,與任何人無關。」

  「一相情願的信任?什麼意思?」紀允風不懂。

  「總之,我已經為了『絕戀』而放棄曲家大小姐,今晚,你們的婚事也已成定局,這個結局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過去的一切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安耀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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