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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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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由皇甫世家長老們所立下的破石板,雖載明皇甫世家以濟世救人為訓,但早在皇甫有心的篡改下,治不治病、救不救人,全憑心情好壞。反正皇甫世家的美德傳至他手上早已蕩然無存,乾脆做得徹底點,讓石板壽終正寢。 「最後,把大門封死。」皇甫唇角一抹賊笑。 最後一步—就讓世人以為皇甫府成了鬼屋,如此一來,還有誰敢上門打擾他的清幽幸福呢? 「主……大哥,大門封死了,咱們以後怎麼進出府裡?」 「你有見過鬼魂是『走』進門的嗎?飛簷走壁就行了。」皇甫對自己的主意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忘為自己拍拍手。 十九欲言又止,皇甫見狀攤起掌道:「有什麼話直說,都是一家人。」 「我是沒有問題,可是寶春和李廚娘要怎麼飛簷走壁?」大哥大概忘了整個府裡會飛上跳下的,也不過就他們兩個罷了。 皇甫贊同十九所提出的疑問,輕撫著下巴道:「小寶春也沒問題,反正我抱著就好……至於李廚娘嘛。」他上下打量著十九,眼神中所透露的明白訊息讓十九突生寒意。 「我明白了,李廚娘就交給我吧……」十九認命地低歎。當大哥的,美人在抱;當小弟的只能敬老尊賢。誰教他上了賊船認錯兄呢? 皇甫爽朗大笑,他已經聽見花在笑、鳥在叫羅。 「我越來越覺得幸福的日子不遠了……」 尾聲 寶春垮著一張小臉,神色複雜地呆坐在湖畔——打從寺裡回來,她就維持相同姿勢及模樣。 「怎麼了?看不懂字嗎?」皇甫好笑地看著寶春臉上多變的神情。近日來他教會寶春相當多的字詞,只要筆劃不超過三十五的字幾乎都難不倒寶春。現下她臉上的鐵青只有一個理由可解釋。 「大凶!竟然比認識你之前抽的那張還慘……」寶春苦著一張小臉,「可是我都已經幸福得亂七八糟了呀!」 「『亂七八糟』不能用在這裡。」皇甫抽掉她手上的簽紙,向來不信神佛之說的他,不屑地瞥瞥黃紙。人的一生一喜樂若全然能以筆墨預測,又何需人世走一遭? 「簽詩是不是在暗示我不能嫁給你?」寶春小腦袋胡思亂想,心急之下將內心的想法誠實說了出來。 皇甫嘴角一揚,十分「不小心」地撕碎簽紙,任它飄落湖面。 「皇甫,你怎麼把它撕掉了啦?」寶春急得哇哇叫,卻也無力回天。 「這張該死的——可愛簽詩是在暗示你。」皇甫煞有介事地捧著寶春的臉,強迫她將全副心神放在他身上。 「暗示?」 皇甫點點頭,收起玩笑嘴臉的他,看來相當認真。 「你如果不嫁給我……嗯,大凶。」皇甫邊解釋還不忘自我歎賞地點頭。 「呃?」 「你如果嫁給別的男人……嗯,大凶。」他一副頭頭是道的模樣。 「這……」 「我如果不娶你為妻……嗯,大凶。」 「那……」 「為了避免大凶的苦厄降臨你我頭上,咱們就乖乖照簽詩行事吧。」皇甫完全以自己喜歡的方式來解釋,這樣一來,不論抽到好簽壞簽都能被他硬拗成好事。 「可是,這樣解釋好像怪怪的……」寶春一時腦袋轉不過來,明知道皇甫是在強辭奪理,可惜又無法對他的論調提出疑問。 「你不知道,我除了醫病之外,這張嘴也是很厲害的。」皇甫若有其事地指著自己漂亮的唇。 「巧言令色。」她皺皺鼻,用日前所學到的成語來表示她絕對贊成皇甫的語意。 「我不只會說,更會做!」話甫說完,皇甫便大喇喇地嘟起唇,親上她微張的小嘴。寶春來不及反應,又被他偷去數個香吻。 「你!」寶春掄起拳頭往他胸膛招呼而去,「色貓!」 皇甫單足一蹬,翻身上樹,滿臉欠扁地趴在樹上狂笑,笑到一半還忍不住咳嗽兩聲。雖然寶春個頭小小的,捶打起人來,也是很痛的。 「下來!」寶春在樹下跺腳。 「你上來呀。」皇甫乾脆在樹上找了個好位置躺平身子,舒服地伸伸懶腰,分明是吃定她上不了樹。 寶春正苦思對策,突然曾見園圃一隅的藥草,她緩緩浮起笑。誰說她柳寶春總是被吃得死死的呢? 今天,她將有幸見到色貓從樹上掉落的奇景。寶春小碎步地移動到安全地帶,以免等會兒發生被落貓壓到的無妄之災。 「你給我滾下來!」她提足丹田之力,朝天際一吼:「皇、甫、蒼、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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