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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喔——」成王爺故意拉長尾音,放肆地打量若夏穠纖合度的身軀。

  寶春見狀,像只老母雞揚手就擋在若夏身前。

  「小婢女可真放肆。」成王爺輕哼一聲,目光還是定在若夏身上。

  皇甫暗自皺起眉,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便已經先將寶春拉到身後。

  「這名姑娘可不是婢女,是在下的貴客——」他停頓,讓成王爺自行去猜想他的語意。

  「失禮!失禮!」成王爺一聽便急忙道歉,光憑皇甫像捍衛寶貝似的舉止,他也不好開罪那名看來不起眼的丫頭。他不再逗留,趕忙隨十九走向出府的石道。

  「那人是誰?」寶春攏著眉心,好討厭方才他看若夏的嗯心目光。

  「當今聖上的親弟弟。」皇甫好笑地看著寶春一聽到客人的真實身分後,睜大雙眼吃驚的模樣。

  「他……他到這裡做什麼?」王爺耶!

  「看診。」

  「你……你該不會也叫他跪三天吧?」寶春緊張地看著皇甫。

  「他是例外。我可是靠他生活呢。」皇甫握著寶春右臂的掌未鬆開,將她領進書房,若夏尾隨其後。

  寶春不解的以眼神要求他解惑。

  「他的看診費相當高。」皇甫賊賊地朝她露齒一笑。

  寶春咽了口唾液,「有多高?」

  「高到足以讓咱們一整年穿金戴銀、不愁吃穿。」皇甫帥氣地攤開手上紙扇,「不然你以為咱們每天在府裡閒逛,就會有吃不完的雞鴨魚肉、四季蔬果,穿不盡的綾羅綢緞?是靠我這雙手養活府裡所有的人口。」他驕傲地邀功。

  說穿了也不過是趁成王爺每年一次的求診機會,以神醫之名狠狠地大敲一筆,一年只要工作這麼一次就能換來整年的糜爛,何樂而不為?

  「我以為府裡的一切物品都是自給自足的……」對耶,她從來沒留意府裡吃用的東西是怎麼來的,還天真的以為藥膳裡燉的雞是李廚娘養的,嫩魚是湖裡釣的,菜是自動長在府裡的土壤上。

  皇甫看穿寶春的心思,「你該不會以為每天晚上讓你泡茶喝的珍珠粉是湖裡的蚌殼挖出來的吧?」

  寶春低下頭,可恥的輕輕點動。

  皇甫優雅地癱坐在角落的躺椅上,調侃道:「還好你沒笨到以為珍珠是隨便流幾滴眼淚幻化而成。」他的視線終於落在寶春身後的若夏,隨即懶懶飄開。

  若夏早已紅遍一張俏臉。她曾極力想像過皇甫的外貌,只是眼見為憑,那張俊雅的容貌是筆墨難以形容,當然也非她淺薄的想像力所能描繪。

  若夏盈盈一福,細聲輕語道:「奴家拜見公子萬福。」

  皇甫挑起眉。他向來討厭主動示好的女子,尤其是一見到他就扭捏作態、故作嬌柔的女人!沒辦法,柳若夏的本性他早就看透——尤其是她砸傷寶春額頭一事!

  正想板起臉叫柳若夏滾出視線,卻瞥見寶春咬著薄唇的動作及想避開他們的舉動,那是強忍的醋意!

  皇甫玩味地笑著,硬是壓下冷漠的厭惡回敬若夏道:「柳姑娘客氣了,請坐。小寶春,倒茶。」

  「謝謝皇甫公子。」若夏毫不客氣地坐定,寶春動作僵硬地為兩人斟茶。

  「你的氣色相當不錯。」皇甫隨口和若夏閒聊,眼神若有似無地飄向宛如化石的寶春身上。

  「是公子醫術蓋世,小女子不勝感激。」

  皇甫接過寶春遞上的茶杯,抬眼看她,右手握緊茶杯時一併包裹著她的掌,寶春抽不開手,只能以唇形無言地要他鬆開。

  「不敢當。」皇甫回答若夏,將寶春的吃醋舉動看在眼底,滿意地笑著。

  他在對她笑!

  若夏幾乎要為這道笑容狂歡。

  寶春幾乎要為這道笑容哭泣。

  即使寶春再怎麼少根筋也看得出若夏是喜歡皇甫的,而皇甫也毫不掩飾陽光般的笑容,她一直以為那抹笑容是專屬於她的,如今,他送給另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是她親妹妹。

  寶春幾乎想尖叫地沖出房間,不要再看這對俊男美女眼波中的洶湧澎湃,她掙開皇甫的箝制,一步步往門外退。

  「小心。」就在她絆到門檻時,送完客的十九也回到書房,正巧接到寶春差點跌倒的身子。

  寶春猶如捉到唯一救命浮木,不自主緊攀著他,沒注意到皇甫的眼神霎時一沉。

  「十九,這裡沒你的事,下去。」

  十九接收到皇甫投來的不悅眼神,識趣的準備退下。

  「我跟你一起走。」寶春的手沒有離開十九的臂膀,急急喊道。

  「你留下。」皇甫臉色越來越陰沉。她竟然攀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想離開他?!

  「我要跟十九……去除草。」寶春隨口丟個藉口,拉住十九往外拖。她寧可花好幾天的時間將府裡和整個山頭的草都除掉,也不要留在這看他們親親熱熱。

  皇甫從躺椅上站起身,一把將寶春拎回自己的臂膀裡,「好,我陪你去除草!十九,你留在這裡和柳姑娘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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