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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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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的頭髮也短,三兩下工夫就可以擦得七分幹,簡品惇所幸不擦了,將大浴巾丟到旁邊桌背上,用長指稍微梳齊她的俏麗短髮。她發質不算頂好,沒有那種滑膩到嚇死人的烏亮,也很難做到廣告裡一把梳子放上去就會直接滑到底的特殊效果,但是摸起來軟軟的,很像某種小動物的軟皮草。 花漾灌完了熱牛奶,手心沒熱敷到什麼效果,還是覺得麻痛,胃倒是好溫暖。 簡品惇再從抽屜取來一罐藥,要她攤開手掌。 花漾是很心甘情願地併攏雙掌,看著他擠出一元銅板大小的透明藥膏,先在他自己手間弄勻,再用比她大上許多的手掌包覆住她的,幾次輕輕揉搓,藥膏很均勻地幹布在她紅紅掌心裡,涼涼的藥性倒是真的讓那股麻痛變的輕淺。 「打完了人才在假惺惺噢?」花漾抬頭瞅他,口氣中玩笑居多,「這算不算是『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呀?」看他抹得這麼小心翼翼,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手心那三條紅痕不是打出來的,而是被哪把開山刀給劈出來的了;再看他皺著眉峰的模樣,又變成好像她的手是被手榴彈給轟得血肉模糊。 薄唇微微噘著,替她的雙掌吹了幾口氣,如此一來,本來就在肌膚上帶來涼意的藥膏變得更敏感,可是花漾的臉卻燒紅了。 簡品惇可沒發現她的異狀。這時才發現他下手的力道似乎真的太重了一點,方才看她的掌心還沒紅的這麼嚇人。「這叫恨鐵不成鋼。」收起藥罐,順便將空牛奶杯一走,「等一下你就睡我房間,我到書房去。」他正好有件案於要看,準備用接下來幾小時來解決它,而她也該好好睡一覺了。 花漾伸手揪住他的衣服,換來右手掄拳時的疼痛,「噢……」好痛。 「你做什麼?藥還沒幹就被你給擦掉了。」全擦在他衣服上了。 「不是啦,我是想叫住你,問你一個問題啦。」 「動嘴問就好了,手伸過來做什麼?」他只好再替她抹了一次藥。她看著他因為低頭料理她的手傷而垂覆的睫毛,幾綹劉海更擋住了他的表情,可是花漾真的被他的舉動又弄濕了眼。 不要對她這麼好,她會很貪心很貪心想要更多,很貪心很大心只要他對她好,其餘人都不可以來瓜分。 如果他沒有打算接受她,就不要這樣對她,不要讓她有貪心的可能性…… 讓她抽手…… 發覺她雙手的瑟縮,他以為是他弄疼了她,「很痛嗎?」他的手掌握著沒讓她縮回,『』忍一忍,等一下就好了。」他真以為她是手痛,又在她的掌心吹幾口氣,幫她消痛。 「簡先生……我知道你對家人都很好很好,如果……我也變成你的家人,你可不可以也對我那麼好?」鼓起勇氣,花漾問的根直接,那雙水溜溜的眼很努力地強迫自己定在他臉上,不因心裡小小的羞赧而移開目光,除了現在看到他掃來的不解眼神時她真的很孬種想瞟開她的眼—— 她知道,自己抽不了手了,她只想捉緊他,無論用什麼卑鄙無恥下流的手段。 「什麼意思?」他才問了這句,花漾突然將雙臂勾掛在他頸邊,看來是做了許久許久的心理準備才有的舉動,現在她貼他貼的很近,讓她看到了那道倒映在他瞳仁裡扭曲變形的自己,好像有點沒有美感,算了,不管它。 「如果我跟你……那我們就可以算是一家人了吧?」 那六個「點點點」不用明說,簡品惇就知道要填入哪些字。一對陌生男女要變成家人,還有哪幾個最快辦法?他不會白癡到以為她準備要認他當於多或是義結金蘭,尤其當她現在嘟高了紅唇,擠出了海底章魚的標準長相面向他。這小妮子想獻身?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在裝傻,也或許是他腦子污穢,淨想些不堪的念頭,她可能壓根沒這種意思…… 她沒先回答,只是先用自己的唇在他唇角印上,並沒有停留太久,又偏了一公分,再印一個;再一公分,再一個…… 這算身體力行嗎? 她的唇很柔軟,動作雖生澀卻更挑人心,身上有著與他一模一樣的沐浴露乾淨香味,嘴裡的牛奶味仍是很濃…… 簡品惇推開了她,動作沒有太大的激烈,深瞅了她一眼,看得花漾覺得好窘好羞也覺得好大膽,不過她沒躲避他的探索,定定地迎向他——他橫越過她的手臂,打開另一個抽屜。 那個抽屜位在床頭櫃第一層,她曾和一群飆車好友殺到大雄家去喝酒慶生,記得那時有幾個愛起哄的男孩于說要檢查大雄家裡藏有什麼「違禁品」,後來在類似于簡品惇床頭櫃的第一層搜出兩大盒的保險套,讓大雄在眾女孩子鄙視的目光下三天三夜抬不起頭來。 現在,他…… 她沒敢往後看,只聽到他的手指在抽屜間摸索尋找著,而他的目光將她瞧得越來越專注。 「你……在找什麼?」本來是想直接問他——你在找保險套嗎?不過她實在是問不出口,一顆心被吊得半天高。 簡品惇笑了,唇彎彎、眼彎彎,有幾分好可愛的味道在。 「我在找剛剛那根藤條。」認真替她解答。 花漾一驚,然後看見他手上拿起不久前將她打到眼淚鼻涕直流的小藤條—— 犯規,他又沒事先說不能勾引他。 原來勾引他也算是做壞事噢? 嗚,她不敢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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