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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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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當他從我手裡逃走,我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麼?」 「……」 他森冷嗤笑,「你當然不知道,你自以為是習慣了,永遠也看不見我。」 「你——你憑什麼指控我?!明明就是你的錯!是你先騙我的!」司徒綰青跳起來反駁他,雙拳握得死緊,「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你明明就知道我在找福田匡弘,你卻還是騙我!他明明在法國,你卻把我騙到日本!我一直一直一直被你欺騙,你根本就沒對我說過半次實話!你覺得戲耍我很有趣嗎?!看我傻乎乎被你耍得團團轉,你很開心嗎?!唔——」 她被逮進他的懷中,想轟出口的話還沒罵盡興便被打斷。 他半眯著眼,「那麼你覺得把我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你很得意嗎?」 看他緊張得幾乎渾身顫抖,連胃都痙攣抽痛;看他為了她幾乎瘋狂不安,失去冷靜,多害怕自己趕不及到達日本,讓她在福田匡弘槍下喪命。她讓他驚慌失措,現在卻不先安撫他,反而還句句指責他,簡直不知死活。 「……我哪有把你變成什麼模樣?」她根本聽不懂他在問什麼,在她眼中只看到他非常生氣,至於他的心思……真如他所說的,她自以為是習慣了,真的看不明白他。「你生氣就生氣,有什麼話就直說呀!吵架吵架,就是要大吵大鬧後再幹一架才爽快,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告訴我呀!少裝一副冷臉誰看得懂?!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肥蛔蟲!你要是再不爽,來單挑呀!我不會讓你的!喝!」 她在他懷裡擺開幹架姿勢。 「要是單挑可以解決問題,我不會跟你客氣。」問題就在於,單挑也於事無補她的遲鈍! 「不用客氣呀!來呀!我現在也很想扁你洩恨!要不是你阻止我,我早就追上福田匡弘了!這筆賬算在你頭上——」一拳先偷捶上他的胸口,力道沒拿捏好,砰了好大一聲連她都嚇到了,差點趕快伸手過去替他呼呼痛。 「你還真懂得如何吃定我。」風嘯環住她的腰,將她更攬近自己。 他低下頭,司徒綰青以為他要吻她,但她料錯了,他只是讓她更瞧清楚他臉上的慍色而已。 「我怎麼可能對你動手?我根本捨不得傷你,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敢這樣挑釁我,對不對?」 「我、我……你少說得好象自已有多癡情,你根本就不是這種貨色!滿嘴謊話誰不會說呀?!你哪裡不會對我動手,哪裡又捨不得傷我了?我明明就被你傷害很多很多很多次了!」 吼完,兩人沉默對視,誰也沒有先開口,她緩緩拉開他的手,要從他身邊走開,風嘯卻在她轉身走了兩步後將她扯回來。 「我傷害了你?」 「對!」 「我怎麼傷害你了?說來聽聽。」 「你還好意思問?!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吧——你仗著未婚夫的身分阻撓我的新戀情、仗著未婚夫的身分打擾我的生活、仗著未婚夫的身分干涉我的一切一切,你還仗著未婚夫的身分強暴我!」 司徒綰青,閉嘴閉嘴!閉上你的嘴!你只是在說氣話,你實際上並沒有這麼仇視他,你只是在耍任性,不要用言語攻擊他,不要用這種連你自己都覺得好惡毒的言語攻擊他—— 她很盡力想阻止自己開口,當話離了嘴之後,她馬上後悔得想全部吞回去,尤其是看見風嘯臉上閃過淡淡的沮喪和陰霾。 「你讓我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很不值得。」 「我……」 「原來你是這麼看待我。」 她的左手被他握住,掌心塞來一物,他淺淺笑著,那是一種自嘲,也是一種疲倦,將她五指彎彎包在手裡。 「司徒綰青,再見。」 他鬆手,頭號不回離開。 她錯愕地佇在原地,那一瞬間被拋下來的恐懼將她包圍得快要喘不過氣。 掌心裡可以感覺到他交給她的東西是什麼,可是她不敢去證實,握得好緊好緊,緊到掌心裡的東西深深陷人皮肉間,帶來刺痛。 那是…… 訂婚戒指。 *** 「我們又被左派的人給扁回來了……」右一右二捂著差點被打歪的嘴,跌跌撞撞爬進右派大門,話才說完,兩眼一翻就昏死過去,右叔趕忙提著醫樂箱替他們急救。 「怎麼左派的人最近一直在找我們麻煩?!以前他們都是打不還手的——就算有幾次會還手,也不至於下手這麼重吧?」右三前幾天才被左派人馬扁到右腳骨折,只能躺在沙發上唉唉呻吟。 司徒綰青托著腮,雙眼盯著電視節目,一點也不專心聽大家說話。 「左風嘯已經管不住左派了嗎?聽說他之前下過命令,要左派的人不准動我們半根寒毛,左派的人把他的話當耳邊風是吧?」真是家教不嚴。 這台好無聊,轉掉。 「以前是我們堵左派的人,現在是左派的人堵我們,我們這段期間還是少到處溜達,省得挨揍。」 這台又是在吵政治,好煩,再轉掉。 「可是這樣就被左派看扁啦!」右一雙眼圓瞠大吼。 「你醒啦?能醒過來就沒事了,閃一邊去躺!」右叔拍開右一,改替右二上藥。 「最氣人的是我跟左派的人嗆聲,叫他們照子放亮一點,也不看看我們青姊和左風嘯是什麼交情,敢惹我們青姊就是和左風嘯作對——你知道他們怎麼說嗎?!」 「說什麼?」右叔好奇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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