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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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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奇月讀在情yù高漲時是啥模樣?她無法想像,因為他太乾淨了,乾淨到無法將「yù望」套在他身上。 他會像此時外頭隱約傳來的男性粗喘聲,沉著嗓,重重吐納著亢奮和歡愉? 還是會像此刻饕餮口裡高吟著「小刀,不要這麼用力……」一般,放縱貪歡? 月讀終於張開眼,覆在淡白長睫下的眼瞳是淺淺顏色,像琉璃般清澄,與她烏黑如墨的瞳仁色澤回異。他明顯地蹙眉,賞她一句: 「思想污穢。」 「幹嘛?你能做我不能說哦!」她哼了聲。 「滿嘴胡言。」 「是你自己先說什麼陰不陰陽不陽什麼繁衍不繁衍的!」他說行,她說就不行哦?神比較大尾,凶獸比較小尾就沒人格嗎?! 「子虛烏有。」 面對外頭浪蕩yín亂聲響毫無表情的月讀,在她的指控下有了情緒,兩道淡色眉線的中央堆疊出淡淡皺折,淺眸裡帶著稍稍不悅。 窮奇驕傲地抬起尖細下顎,她承認自己是胡說八道,朝他身上亂扣罪名,目的就是要看他翻臉。雖然成效不大,但仍是有少少收穫,嘿。 「我看你明明就一副老手的樣子,才會對饕餮正在做的那檔事無動於衷。」她才不信啥靜不靜心、非禮勿聽,他一定是經驗豐富。 月讀不想理睬她,睨她一眼後就將眸閉上,不看她。 「心虛囉?」她還在調侃他,以此為樂,消遺在饕餮胃裡的悶氣。 「……」他連應聲都懶。 「月讀?」陪她拌嘴啦,不然在饕餮胃裡好無趣。 窮奇從他身旁挪到他面前,踝上金鈴玎玎響著,紅紗飄飄,拂過他擱置膝上的手背,輕柔料子軟如雲絮,更軟的,是她纖白細緻的玉荑。 蔥白十指爬上他臉頰,鉗制著他,逼他再度張眼凝視她。 窮奇媚甜的嗓咯咯笑道:「這兒只有你和我,我口風緊,不會將事兒說出去,你就甭端出聖潔假像,讓我瞧瞧你的本性。」她見多了衣冠禽獸,不信世上有言行合一之人存在。 月讀沒開口,任由她捧著他的臉龐,她靠得好近,說話時,氣息噴吐,帶著胭脂香味,丹紅色嘴唇因為說著挑釁人的壞話而微微咧揚,露出雪般白皙的珍珠貝齒。這只凶獸,有著最豔美的外形、最嬌媚的嗓音,讓他想起招搖之山上所長的荊蘺花,劇毒之花。 荊蘺花,形似牡丹,大小卻僅有牡丹三成,莖葉柔軟攀附著喬木,火般紅的十重瓣包裹著珠蕊,蕊上凝聚著晨露水珠,看似美矣,實際上那數顆水珠是荊蘺花自身分泌的毒液,一沾上,毒入骨髓,死路一條。 她像荊蘺花,身段軟,外形美,額心鑲著珍珠,猶如荊蘺花蕊上凝結的液,圓潤珠亮,卻毒。 「呵呵呵……老是假裝自己高高在上,很累吧?當神多辛苦,見到討厭的傢伙不能一掌打爆他的腦袋,看到不順眼的事無法口出惡言啐罵,非得端著無私無yù無求的嘴臉,扮演世人眼中至高的神祇。現在在饕餮胃裡,有啥好裝的?」她邊說,邊在他五官間遊移著指腹,滑過他的眉、他的鼻,更刻意徘徊在他唇上。他的唇薄,人類說薄唇無情,他一定吻合這種說法,正因無情,才能用最淡漠的眼光俯睨世間,才能對於生死看得透徹。 「你呵……偶爾也想離經叛道,試試使壞的滋味吧?」 她的唇,幾乎要貼在他耳上,呵笑的氣息,撩撥他鬢邊白髮輕輕飛揚,她噘嘴,呼地吹口氣,要這嚴謹天人為此酥麻。 月讀的反應僅僅是覷著她,宛如在冷眼旁觀她作戲。 豐嫩的唇,從他鬢邊挪移,往他挺直鼻樑去,嘴上胭脂在所到之處留下痕跡,那色澤,像極了荊蘸花的蕊豔。 「你呵……偶爾也想近女色,試試放縱的快意吧?」這句話,她貼在他唇心問,問完,也不給他回應的時間,逕自將他的薄唇納入檀口中品嘗。 這個吻,帶著惡意。 她想看月讀慌了手腳。 她想看月讀神容失色。 她想看月讀……被yù望操控。 靈活的芳軟小舌鑽進微抿的薄唇,滑過整齊牙關,撩動他的舌,汲取他的味道,四唇交濡,避免不了的曖昧響聲,從最親密交纏的唇齒間傳出,熱辣辣的讓人聽了臊紅。 臉紅的人,只有她。 氣息淩亂的人,只有她。 眸光迷蒙的人,只有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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