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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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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早餐的話,冰箱……」藍冬青回頭交代。 「我不餓,你去睡。」她馬上打斷他的話。 「那好,我不用煩惱你的肚子問題。」他笑了笑,轉身,想到什麼,又轉回來。「我晚上通常不會回來吃飯,你不用留我的那一份,不過……謝謝你。」雖然那盤海鮮面還是他自己掏錢採購的,不過至少她在吃飯時有想到他,對於被奴役慣了的他來說,這真是天大的恩賜。 她沒應他,這回連點頭也沒有,藍冬青習慣她的少言,回房就放任自己仰躺在床褥裡,枕頭好軟,真舒服,一閉上眼就不想再睜開。 他還沒睡沉,聽見腳步輕躡在地毯上進來的聲音,連呼吸都控制在最小最小的換氣力道,他甚至可以察覺範悠悠站在床邊,因為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距離他很近。 呀,他忘了跟她說,他喜歡她用的香水,味道好舒服。 算了,等睡醒再說吧,如果他還記得的話。 身上傳來暖意,一條涼被蓋了過來,輕輕的,笨拙的,仔細的,把他蓋得密密的,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 原來,她還是有可愛的地方嘛……這個想法竄進藍冬青昏睡前的最後清醒思緒中。 睡到下午兩點,生理時鐘比平時晚一個鐘頭才發作,一睜開眼,範悠悠已經穿回那襲黑色小洋裝,坐在床邊梳理烏亮長髮,粉頰上撲妥淡淡彩妝,巴掌印在她臉上消失無蹤,看起來順眼許多。 「你要出去?」他伏在枕上,嗓音暗啞。 「嗯。」她點頭,放下梳子,開始戴鑽石耳環和項煉,打扮成那天他去Blue Star接她時看見的模樣。 「要我送你去嗎?」他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麼,仍多此一問,自然也不奢望她會搖頭說不用。 「要。」 「去哪裡?」藍冬青從床上坐起身,五指滑過自己的頭髮,將它們梳撩整齊。 「賭場。你的賭場。」 藍冬青帶著範悠悠出現在賭場,養眼的俊男搭配美女,他一身黑襯衫黑長褲,她同樣一襲黑色系洋裝,長髮披肩,沒有太多餘的贅飾,頸上單顆美鑽項煉產生畫龍點睛的絕佳效果,無瑕臉孔上甜美與冶豔矛盾的共存,他的高挑與她的纖細,任憑誰來看都會發出讚歎。 藍冬青拿了一萬的塑膠籌碼給她。 「這樣你相信我不是去和任何一個女人約會了吧?」他老早就看穿她的想法,她會想跟他來賭場,當然是對他的說法存疑,決定眼見為憑:他不反對讓她來,反正他行得直坐得正,不怕她查。 範悠悠接過籌嗎,不發一語。 「還有,玩歸玩,別在場子裡出老千,否則被孟虎打斷手腳我可不管你。」藍冬青知道他們姓範的惡習,一定要先提醒,省得孟虎發飆,到時她被架到貴賓室去,他還不是得跳出來替她擋拳頭。 「知道啦。」她轉身就走,在偌大的場子裡尋找順眼的賭台下注,先挑中玩二十一點的台桌坐下。 藍冬青倒一杯紅酒過來,放在她桌邊,此時她已經小贏兩局。 「藍先生,也可以給我一杯紅酒嗎?」坐在範悠悠隔兩個位子的女人要求。 範悠悠瞟她一眼,她似乎和藍冬青是舊識,美眸焦點挪回藍冬青身上,他正掛著燦笑回道: 「當然可以,謝小姐,我記得你愛喝九二年的,馬上來。」 「謝謝你。」 範悠悠左右各瞟完,視線回到台桌上,突然覺得莊家的牌不順眼起來,她抿唇,右手揮過去丟籌碼的同時,將莊家正要添上的牌換成一張代表十點的黑桃J,,讓牌面已經是十五點的莊家以二十五點爆掉。 藍冬青端酒過來。「謝小姐,希望你玩得盡興。」 「我剛剛贏了呢。」謝小姐笑得花枝亂顫。 「是嗎?賭運真好。」眼角余光看見範悠悠出千,他給她一記眼神警告,她鳥都不鳥他。 藍冬青和姓謝的女客才對話三句,範悠悠已經將這名女子的底牌換走,讓誤以為自己底牌仍是二的她不斷地要求莊家加牌。 早爆了,還笑得花枝亂顫,哼。 心情不好的範悠悠坐台,莊家連輸十五局,顧台的服務人員差點以為自己手氣背到今天可以直接請假滾回家去哭了,不過範悠悠還算有良心,沒在同一張賭臺上刺激同一位服務人員太久,換到梭哈台去宰殺其他服務員。 藍冬青滿場賣笑,無論男女都一視同仁,但他的女人緣超好,有多少貴婦打扮的女客進賭場不為賭錢,而是為了來和他閒聊幾句——司馬昭之心,路人都知道啦! 像現在,他不就正被四個女人圍上,開心得像在聊什麼天大喜事,女人們咯咯咯地直笑,聲音刺耳得像鴨子。 「梭哈!」範悠悠喊,翻開底牌。「七八九十J,同花順!」 藍冬青背後傳來騷動,他沒回頭,反正讓她小試身手沒關係,一局而已,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 「梭哈!」又是範悠悠的聲音。二三四五六,同花順!」 藍冬青聽見了,笑容停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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