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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你怎麼讓我等這麼久?」等待的焦急在他擁著她的一瞬間灰飛煙滅,只剩下撒嬌似的抱怨。

  「去做了特訓。沒人欺負你吧?」他的氣息呼在她頸旁,熱呼呼的,好溫暖。

  「沒有,只是掃地掃得有點累。」七天來賭輸的下場,唉。

  孟虎捉起她的手反復檢查,看見她指節上有些紅。

  「回家後我二十年內都不會讓你碰掃把——」他嘀咕,臉上有怒氣,當然不是針對她。

  「回不回得去不是你說了算,賭贏我再來撂這種大話。」範克謙打斷他說話,孟虎沒鬆開環緊韓三月腰際的手,帶著她一塊回到大廳沙發坐下。

  「大表哥,還是由我——」韓三月不認為短短七日能讓孟虎練就什麼高深賭技,不用比較也知道他和她之間由誰來賭,贏面才大。

  「這是男人的決鬥,你不要插手。」孟虎的大男人在這裡完全發揮。

  「好膽識,由你說吧,賭什麼?」他範克謙都奉陪,反正——賭什麼,他都有自信贏。

  孟虎也不客氣,直接吐出三個字:「抽鬼牌。」

  「抽鬼牌?」真幼稚!他從幼稚園畢業就不再玩這種遊戲了!

  「就跟你抽鬼牌!有本事你就換個十張鬼牌來看看呀。」哼哼哼。「會怕就不要賭沒關係,我不會笑你的。」

  梭哈、二十一點、比大小之所以容易被賭徒拿來出千,因為它們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除了幾張牌攤在桌面給大家看之外,其餘的牌皆是覆蓋的,老千就是沖著眾人無法檢視那些覆牌的點數,才敢肆無忌憚換牌偷牌,但是抽鬼牌不一樣,它的牌都是兩兩成雙,最後只會剩下一張鬼牌,老千想動手腳,輕易就會被抓包,他就是決定和範克謙拚賭運!

  「怕?你在說誰?」範克謙撇唇冷笑,接下孟虎的挑釁。

  老管家拆開一副全新撲克牌,仔細洗牌,再分別讓範克謙及孟虎各切牌一次,發牌。

  範克謙沒有拿到鬼牌,自然鬼牌是在孟虎手上,兩人整理手中牌組,將成雙的牌挑出來,各自手上都只剩下單一張的散牌。

  猜拳決定,由範克謙先抽。

  範克謙,二二,丟出。

  孟虎,五五,丟出。

  範克謙,六六,丟出。

  孟虎老K老K,丟出。

  範克謙,三三,丟出……

  兩人手上的牌逐漸減少,轉眼間,還在手上的牌剩不到三張,鬼牌仍在孟虎那邊。

  孟虎丟出八八,手上還剩一張黑桃十及鬼牌,範克謙這一回的抽牌,決定勝負。

  孟虎一臉「我贏定了」的自信,范克謙黑眸緊緊咬住孟虎五官表情,連最細微的動靜都不放過,他學習過無數出千的賭技,那不只包括換牌偷牌這類技術,還包含了察言觀色——

  人在拿到一副好牌時,神情會有所改變,好的情緒會在眉宇眼神之間透露出端倪,尤其像孟虎這種率性魯男人,他不會懂得如何耍心機耍城府,像現在,範克謙不過是將手挪到左邊的牌,孟虎神情一亮,嘴角稍稍上揚,再挪到右邊的牌,孟虎的濃眉就皺起來,仿佛不希望被範克謙抽走這一張。

  真容易瞭解的情緒,真容易瞭解哪一張是十,哪一張是鬼牌。

  範克謙不由得笑了。

  「你該知道你輸掉的話,要付出什麼代價吧?」范克謙對老管家使眼色,老管家會意地從壁櫥抽屜拿出文件,恭敬地遞到桌前,那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你還沒贏哩。」孟虎嗤哼。

  「就快了,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孟虎。」

  「這句話才是我想說的。」

  「那麼,滾吧。」範克謙伸手,抽走右邊的牌。

  不是十,是鬼牌,鬼牌現在落到範克謙手中,他臉一僵,冷瞪孟虎。

  「幹嘛,抽到鬼牌不爽呀?」這回樂得可是孟虎了。

  「哼!」范克謙將兩張牌重新洗過。無所謂,孟虎不見得有好狗運會抽到十。

  「你可別兩張牌都換成鬼牌呀,被我逮到你出千,你就別怪我在你家痛打你。」孟虎醜話說在前頭。

  「我是那種卑鄙的人嗎?!」范克謙冷問。

  是,你是。

  「花伯,你偷瞄一下大表哥的牌。」韓三月向老管家央求。

  老管家詢問范克謙能否讓他借瞄一眼,範克謙頷首同意,老管家繞到他身後,再向韓三月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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