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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咦?

  咦?!

  「明明是你——」

  「為什麼一副牌裡會有兩張黑桃十?!除了你出千之外,還有什麼可能呢?!」

  孟虎懂了。「做賊喊捉賊!」好賤的招!

  「嘿嘿,所以我才說演技也很重要呀。」

  「但是每一家的撲克牌花色都不同,像我的場子,撲克牌背面是全黑印白老虎一隻,這種牌可不是外頭隨隨便便都能買到,就算你變出另一張黑桃十,花色不同,誰出千還是一目了然。」

  「要在哪裡出千,總得要弄清楚那裡用牌習性,事前的功課至少得做個七八分,要拿到賭場一、兩副牌並不太難呀。」想當老千也得有當老千的職責,拿著紅花背底的牌去全黑白虎背底的牌場出千,擺明找死,被斷手斷腳都是活該倒楣。「面不改色的說謊、虛張聲勢的唬人、見機行事的換牌、動作俐落的出手、偶爾小輸的作戲、見好就收的瀟灑,大概就是我們的守則了。」

  「你還說賭贏隨便我,你連偶爾小輸給我都沒有!」他不滿地抱怨。

  「我有輸過一次。」

  「賭骰子那一次還是靠我拿灌鉛的骰子才贏你的!」哼,可不是她讓他的!

  「哦——灌鉛的骰子呀。」難怪睡胡塗的她會輸得莫名其妙。

  呀,自己說出來了。

  好啦,反正他就是作弊啦!

  他又不用反省,因為她作的弊比他還要多,他嚴重懷疑她和他賭的每一局都詐賭!

  「你敢不敢完全不出千,跟我光明正大賭一次?」

  「要賭嗎?」

  「要。」

  「好呀,我沒意見。」

  「你絕對不能出千!」先搜身,將她身上藏的牌全部找出來!

  「我怕我會本能反應。」從小學到的就是出千,幾乎變成呼吸一樣的本能。

  「把你的手交出來。」

  她像個學生將雙手平放在桌面,孟虎一個手掌就能將她兩隻手腕交握,她等於是受制於他,想出千也真的很困難,孟虎充當發牌員,替兩人發牌,還貼心地將她的底牌翻給她看,而自己別開眼,君子得很。

  她的牌,三張K,一張四,底牌是A,如果她雙手能動,她就可以將底牌換成四,如此一來就是漂亮的Full house。

  他的牌,三張J,一張A,底牌不明,只要他底牌不是A,兩人都是三條對拚,她還小勝他一些。

  「虎哥,還沒說輸贏的籌碼呢。」她不認為他的運氣這麼好,賭他底牌不是A。

  「來,跟我說『賭贏隨便你』。」孟虎湊耳過去,等她複誦。

  真不貪心,只想賭這個呀?行,沒問題。

  「虎哥,賭贏隨便你。」她還免費附贈一個可愛的蜜笑。

  真甜的聲音,真甜的籌碼。

  「那我贏的話呢?你要輸掉什麼給我?」韓三月沒忘記問他。

  「我沒想到這個問題。」孟虎笑咧了嘴,白牙很刺眼地在她面前閃呀閃,但更刺眼的還在後頭,他的底牌轉過來面向她,黑桃A。「賭贏隨便我嘛。」笑眯眯再度向她確認,她只能無語瞪他,點頭,不甘不願。

  「上去吧。」他用下巴努努大餐桌。

  上去?上去哪裡?

  餐桌?要她上去餐桌?

  難道——

  「那是吃飯的地方!」她驚訝大叫。

  「我知道那是吃飯的地方。」就是知道是吃飯的地方才會讓他胃口大開。

  「那你還……」

  「賭贏隨便我囉。」

  乖乖認命,朝他張開手臂,讓他助她一臂之力,把她抱坐上桌。

  「這樣以後坐在餐桌前吃飯我都會覺得怪怪的……」她抱怨,不斷嘀咕。

  他已經朝她彎下身來,逼得她也只能往後躺,平貼在冰冷的大桌面,薄被刷的一聲被扯掉,苟延殘喘地在桌面上攤散開來,無法再擔負起保護女主人的重責大任,浴巾被狠狠扯下,拋到餐桌後方遠遠的地板——

  「以後不准對其他人說『賭贏隨便你』,這句話只能對我說!」他霸道地命令。萬一以後有個下流無恥賤胚男人賭贏她,滿腦子只剩下一大群精蟲游泳,毫無半點人性,想欺負她、佔有她,那還得了?!

  孟虎扯高她的手臂,要她自動自發點,抱牢他的脖子,另一手捏捏她的腿側,識相點,纏過來纏過來,纏在他腰際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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