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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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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賤男人,那是在說我嗎?」 唐虛懷撫顎沉思。梁宛歌那時兇狠的目光的的確確是賞給他的沒錯。 你沒有聽說倫襲睡死的女人是最孬的男人嗎?! 嗯嗯,他也覺得偷襲睡死的女人,不能讓她嘗到渾身酥酥麻麻的高超吻技,不只是孬,還是不體貼的男人。 有女朋友還去偷襲其他睡死的女人是最賤的男人! 嗯嗯嗯,他完完全全同意,要偷襲也該偷襲自己的女朋友,去對別的女人下手根本不是什麼狗屁魅力的表現,不過是彰顯自己的用情不專……等等,她那句話是指著他的鼻頭罵的,他什麼時候冒出女朋友來了? 或是她口中的「女朋友」可能是口臭的另一種代替詞,所以她的句子改寫就成了「有口臭還去偷襲其他睡死的女人是最賤的男人」……呃,不太通順,有口臭還去偷襲任何一個睡死的女人都是最賤的男人,不應該局限在第三者身上。 再不然,「女朋友」還有其他的涵義是他還沒能悟透的…… 「先生,你的手機響了。」高雅惟將咚咚叮叮作響的手機遞到正支頤發呆的唐虛懷面前。 三魂七魄勉強回來一半,伸手去接,不過沒什麼興致去看來電顯示。 「唐。」他以姓氏取代「喂」。 挑高的濃眉驀然收緊,眉心皺起數道緊結,沉默的程度讓眾人投注視線,連今天輪到在廚房洗碗的梁宛歌都不自主關掉水龍頭,不讓水聲妨礙聽覺,並且對墊著矮凳在幫忙擦碗的囡囡比了個「安靜」的手勢,身子傾了大半邊,就是想多聽清楚客廳裡的動靜。 「盼盼,你不要哭了,好,別哭……我聽了會心疼的,我馬上到,馬上,等我。」 隱隱約約,梁宛歌聽到唐虛懷這麼說著,用那種心急如焚,恨不得飛奔到「盼盼」身邊的焦躁語氣。下一聲再聽見的,就是唐虛懷開門出去的聲音。 裙角又傳來輕扯,梁宛歌低頭望進囡囡有關心也有困惑的小臉蛋。 「怎麼了?」梁宛歌強扯著笑問。 「你……很難過。」 「我?」梁宛歌再度扭開水龍頭,嘩啦嘩啦的繼續沖洗碗盤。「沒有呀,難過什麼?」 「……你的臉,難看。」囡囡要講的是臉色。 「我的臉難看是因為唐醫師的失手,我現在在等他大人有空閒時再替我動手術。」唐虛懷看起來頗忙——哼,「盼盼」一通電話來,他還不是放下所有的雜務,急忙忙的沖去會佳人。 「不是……臉色。」 「囡囡,你擦的速度比不上我囉。」梁宛歌從一開始和囡囡一塊料理十幾人份的碗盤時就邊洗邊玩,兩人要拚她洗得快還是囡囡擦得快,現在藉以轉移五歲小女孩的注意力,只可惜這個五歲小女孩平時沉默歸沉默,卻也不是如此好打發。 「王貞夢她們聽到先生接盼盼小姐的電話時,就是你現在這種臉色。」這是囡囡說過最長的句子——她們,包含了王貞夢、高雅惟、曾欣怡三人,而用全名稱呼她們,是因為她不喜歡她們。 梁宛歌被一個五歲小女孩暗喻她露出一副失戀的嘴臉,她當然聽得明白,也能想像王貞夢她們那種表情有多失落,但是她無法想像自己的臉孔也鑲上那樣神情。 王貞夢她們面有病色,雖憔悴,但適合憂鬱的柔美,要換成她,眼腫鼻歪的,一點美感也沒有,還是別太為難她自己的皮相。 「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王小姐她們臉色不好,是因為她們喜歡唐醫生,看到他和女朋友通電話,心裡不高興,我又沒有,一點也不在乎他和盼盼小姐親親愛愛。」梁宛歌聳著肩,滿口不以為意。 「……你在硬撐。」童稚的臉孔說出不合乎年齡的話。 「我才沒在硬撐。」 「你有。」 「我沒有。」梁宛歌沒注意到自己開始像個小孩,和五歲的囡囡吵起沒營養的架。 「你有!」 「我才沒有!」 「你就有!」囡囡也很堅持己見。 「臭囡囡,你才五歲耶,不要教訓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我的人生歷練是你的五倍,我說的話也比你準確五倍,這是年齡大的人享有的特權,小孩子就是要乖乖聽話,我現在說——我沒有在硬撐,你只能回答『是』,小孩子不可以太叛逆,不然長大就沒出息噢。」梁宛歌用卑鄙的恫喝手段對付小女孩。 「說謊的小孩才不乖。」囡囡背出大人最愛在小孩耳邊叨叨念念的「兒童法規」,所以她現在的誠實值得被摸頭誇獎。 「……囡囡,我懷念你之前的安靜。」 「辯不贏我就叫我安靜是大人慣用的可恥手段。」 「天呀,我現在才發現你事實上是個牙尖嘴利的傢伙耶,大家都沒發現你這一面,對不對?」這個小孩有當律師的才能。 囡囡撅起嘴,「我才不喜歡讓別人發現。」她討厭那種指指點點的目光。 「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這是你和我的小秘密。」依她來看,不只玉玲姊沒看到囡囡的特質,連唐虛懷也不清楚吧。 「好,那我也幫你保管一個秘密,這樣公平。」伸出小指要打勾勾。 「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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